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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跳的心,發熱的臉,薩丁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實在夠狼狽。
更親密的事早做過了,怎麼現在突然裝純情了?
薩丁一邊唾棄自己,卻忍不住回想宋白剛才的舉動。
英俊的雄蟲帶著淡笑,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抹掉雌君沾染的奶油,還沒有絲毫自覺地把奶油舔掉。
一回想這個畫面,哪怕是冬天,薩丁身上還是竄起了一股邪火。
看了眼玻璃門臉上的紅不僅沒褪去,還蔓延到了脖子上,而且下面……
媽的。
薩丁抹了把臉,暗自罵道。
幸好是冬天,穿得厚,這要是夏季……那他就徹底不用在這世上混了。
突然,旁邊傳來一陣吵鬧,不少路上的雌蟲都紛紛圍了上來,薩丁還以為是自己怎麼了,但雌蟲們並沒有向他看過來,反而圍在了餐廳的窗戶邊,同時傳來的,還有接連不斷地議論:
「那雄蟲膽子真大,光天化日,居然敢在雌蟲面前撩騷。」
「哎,那雄蟲可披著紅袍啊!羅姆也敢惹他?」
「羅姆是什麼人啊,之前玩死了兩個會館的雄蟲,你看誰把他怎麼樣了麼……」
薩丁僵硬地向餐廳里望去,隔著一層玻璃窗,幾個膀大腰圓的雌蟲,圍在薩丁剛剛坐著的地方,而宋白,幾乎要被他們擠到玻璃上。
那個傢伙,還是一臉事不關己的淡漠。
薩丁狠狠一錘玻璃門,一股怒意騰地竄了腦海。
嗡地一聲,薩丁似乎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和人群的喊叫,但他什麼都記不住了。
……
「薩丁,我沒事,沒事了。」
急切又溫柔的叫喊,薩丁的視線重新恢復清明。
他看清眼前的一切,滿地的玻璃碎片,他跪在地上,雙手狠狠地掐著一個健壯雌蟲的脖頸,雌蟲臉漲得通紅,眼球突出,隨時要窒息死掉,而他身邊,則是早已橫七豎八躺倒的其他雌蟲。
宋白好好的,宋白還好好的。
唯一一個念頭,集中在薩丁手上的力氣飛快褪去,身體一軟,他被重新攬進了熟悉的懷抱。
乾淨溫暖的味道,比那食不知味的蛋糕要好聞上一萬倍。
薩丁怔怔地望著宋白,宋白急切地撫著他的臉,仔仔細細地上下檢查著每一處地方,仿佛對待什麼珍稀物品。
「對不起……對不起……」宋白接連不斷低喃。
溫柔起來這麼要命,你們人類都知道嗎?薩丁感覺好笑。
扯動嘴角,一絲微弱的痛意讓薩丁小小地「嘶」了一聲。
宋白撫著薩丁的嘴角,帶著顫抖,道:「……你這,青了。」
不遠處,聞訊趕來的右護衛正在和青王通訊,道:「正常情況,雌蟲之間的鬥毆,下面說沒斷氣……等等!是薩丁!」
右護衛原本一臉閒適突然消失,他幾步上前,焦急地檢查過薩丁之後,對著通訊對面道:「他沒事。」
青王在那端鬆了口氣。
右護衛放下通訊工具,看向宋白,說:「你們先回寢殿,我派人送你們。」
宋白下意識地看了看懷裡的薩丁,薩丁只是乖乖的,什麼反應也沒有,只得點了頭。
右護衛身後一眾人分出一列,跟在宋白和薩丁身後,護送二人離去。
地上的羅姆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還拼了命地大口呼吸,他看到白袍的右護衛,臉上露出討好的笑,道:「正、正常……鬥毆……」
他話說得很是艱難,卻又不得不說,希望右護衛能當場雌蟲間的正常打架矇混過去。
右護衛臉色冰冷,道:「攻擊紅袍商者,本就重罰,你卻膽大包天,居然傷害了王的朋友。」
「將他押進獄裡,自本月起,不再發放任何緩釋劑。」
兩個手臂粗壯的白袍護衛提起羅姆,羅姆宛如失了魂魄,臉色一片灰白。
在周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高大雌蟲們紛紛安靜如雞,生怕呼吸重一點,那可怖的懲罰落到自己頭上。
……
一隊人遠遠地跟在二人身後,走過到達宮殿時必經的石橋時,薩丁才恢復了神智。
他立刻推開宋白,與他保持相當的距離。
「薩丁,抱歉……」
薩丁煩不勝煩,道:「一路上你說多少遍了!」
「如果我早點離開——」
「閉嘴!」忍無可忍。
宋白張了張口,沒再說話。
惱人的聲音消失,薩丁才鬆了口氣,他扶著橋上石墩扶手,背著宋白
宋白心中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他下意識拉住薩丁,卻又聽薩丁道:「別靠近我。」
明明沒有碰到,薩丁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能清晰地洞察他的舉動。
宋白立在那兒,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才是屬於軍雌薩丁那高度敏銳而又恐怖的感知。
只是以往,從未在他面前展現罷了。
「宋白,你太過份了。」
薩丁轉過身來,他雙臂靠著石柱圍欄,低頭擺弄自己的手。
宋白莫名感覺有點冷,他拼命地仔細看著,眼前的薩丁,只有那低頭的動作能依稀看見一丁點過去的柔順。
「你穿越,你是人類,告訴我幹嘛?」薩丁嗤笑。
「一直以來,我雌君當得好好的,守則我背,規矩我守,你想要什麼樣我就當什麼樣,軍職不要都沒關係,可你非要把這事捅開,咱倆都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