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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白把薩丁的反應盡收眼底,他斂了眉,繼續說反話:「你要不來,誰幫我做菜,整理家務?」
薩丁想了下他圍著圍裙,挎著菜和保安打招呼的場景,汗毛都快豎起來了,他打了個哆嗦,「可以再請個生活助理啊……」
察覺到不對,薩丁聲音越來越低。
「再請小助理,那還要雌君有什麼用?」宋白蹲下來,揉了薩丁一把。
是啊,如果雌君不來做,那要雌君還有什麼用?
薩丁抬起頭,對面就是雄主嚴肅的神色。
架不住有人寵,薩丁有委屈也不藏著:「我就不想過來,他們看我的目光都好奇怪。」
宋白拍了下薩丁的頭,「你還是不明白。」
「我還要明白什麼?」薩丁小聲嘟囔,躲開了宋白的手,他又搖了搖頭,仿佛急於把那種令人不安的茫然感給甩在到後。
「對了,雄主,」薩丁跳下沙發,一邊給腕上終端開機。「艾倫的飛機說下午到,問你要不要去接他。」
「這麼早?不是說下個月來?」宋白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早在九月初宋白剛入學時,艾倫在電話里和宋白提過一嘴,十一月是分部成立兩周年整,艾倫作為公司掌權者必然要在周年慶時出席。只是當時宋白還在軍訓,就把兩個月後的事拋到了腦後。
「我也不太清楚,」薩丁遲疑著,把航班訊息轉發宋白,「大哥秘書說打你的電話打不通,就打來我這了……」
宋白把忘在角落充電的終端取下來,奇怪薩丁怎麼沒了聲音,一回頭,發現薩丁在那皺緊了眉,著急上火。
「哥來了,你也不用緊張吧。」宋白好笑地按住急得原地直轉圈的薩丁。
薩丁把終端遞給宋白,一臉生無可戀,「不是艾倫,是尤申。」
昨晚上,薩丁為等雄主鴿了接任儀式,連同專門為見他回來的尤申一併忘在腦後。再加上這段日子裡,薩丁為了避免軍中職務打擾,頻繁關閉終端玩失蹤。尤申在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的聯繫不通後,給薩丁發來的訊息從一開始的焦急問候到現在憤怒咆哮。遞給宋白看的那兩條,就是怒焰咆哮體,寫著:
上午十一點我發了實時定位,敢開機你就死定了!!
中午 1分鐘前薩丁,原地給我等著!
薩丁抱著腦袋原地哀嚎,「我幹嘛要給他定位權限啊!」
薩丁身為長官,終端常年屏蔽定位,但自從上次被豐吉劫走,害得雄主怎麼也找不到,薩丁終於長記性了,給身邊幾個親近的人,雄主,尤申,平,都設置了實時定位,親友只要發起請求,就能隨時獲知薩丁終端的定位行蹤。
不過,目前還沒有任何人用到就是了。
薩丁打死也沒想到,尤申能把定位用到追蹤他的身上來。
宋白不覺得是什麼大事,「給就給了,他又不能怎麼樣你。」
「……」他的武力值在雄主心裡到底有多兇殘?
薩丁哀嘆一口氣,沒好意思說,他不怕尤申興師問罪,怕的卻是尤申數落他現在完全沒個雌君樣子。
薩丁,對外是行走的雌君禮儀教科書;對內卻是對雌君常識一竅不通的白痴。
而尤申,一部活著的雌君守則百科全書。似乎是因為他以雌蟲身份在雄蟲的商界行走多年,謹小慎微慣了,尤申每當看見薩丁有不守規矩的地方,就會碎碎念個沒完。
薩丁也不是沒嘗試給尤申灌輸一些「他雄主真的特別特別好」「完全沒有雄主架子」的觀念,但從小見慣了雄蟲醜態的尤申是一百個不信,任薩丁怎麼說都沒用。久而久之,薩丁也就不提這一茬了。
可是,依然無法逃開尤申的念叨。
講真的,如果要比武,十個尤申也不是薩丁的對手。但尤申一開始念他,一定念上一兩個小時止不住。這事,誰受得了啊。
「行了,這樣,我去接艾倫,你在這等尤申。」宋白體貼地找出備用鑰匙,放進薩丁手裡。「你們很久不見了,好好敘敘舊。」
薩丁只得眼睜睜地望著雄主離去的背影。
在宋白彎腰換鞋的時候,薩丁突然撲到他背上,討好地笑:「雄主,幫我個忙吧。」
當尤申提著一袋東西,怒氣沖衝來到定位地點,準備等一開門就給薩丁立個下馬威,然而,終端卻進了好幾條信息。
尤申本不想理,可是看到發信人是宋白,心又緊了一下,他連忙把放下東西,點開查看。
宋白:聽說你來了?
宋白:薩丁好像發燒了,我昨晚沒回家,你看要還熱就送醫院。
宋白:對了,記得叫一桌飯菜,下課後我帶個新人玩,別讓他掃我的興
尤申手指微微顫抖,他推開門,室內簡潔工業風設計帶著薩丁獨特的風格,而尤申卻從異常安靜的空氣里讀出一絲淒涼。
穿過客廳來到臥室,深灰色大床上,瘦弱的薩丁滿面通紅,他正努力掙扎著拿床邊的水,尤申連忙上前遞給他,在薩丁動作間,尤申看見薩丁上次還一臉幸福秀給他看的脖頸上,青紫色吻的痕跡觸目驚心。
這!怎麼會!
尤申趕緊扶薩丁坐下,摸到他身上溫度燙手,皺眉,忍不住放柔聲音道:「怎麼成了這樣。」
薩丁一邊「氣如遊絲」地虛弱應答,另一手在被子底下把早已編輯好的訊息發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