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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只有一間旅社,地方小,沒辦法預定房間,只能看運氣了。
忽然,幾道聲音傳了過來。
一個年輕男子惡狠狠的聲音,「臭老頭,把東西交出來,否則我們燒了你這鋪子!」
一個年邁的聲音傳來,「我不知道你們要什麼東西。」
「噼里啪啦」東西被掀翻的聲音,「死老頭,看來不給你點兒顏色看看,你不知道厲害!」
杜少榮側臉看去,那是一間棺材鋪,屋子裡橫七豎八擺放著很多棺材,房屋周圍擺放著一些白皤,飄飄揚揚,看著像辦喪事的斂房。
幾個男子正堵在大門口,在他們面前,有一對爺孫,爺爺的臉上滿是惶恐懇求之情,孫子五六歲,一臉害怕,躲在爺爺後面。
爺孫的身旁散落著一堆爛木頭。
其中一位男子面色兇狠,右手拿著一把斧頭正高高揚起,左手手伸手去抓那個孫子。
爺爺趕忙把孫子護住,後退一步,讓男子的手抓了一個空。
男子惱羞成怒,「敬酒不吃吃罰酒。」罵著,一腳把爺孫踢翻在地。
也就是這一腳,地面開始晃動,房子也動搖了起來,簌簌掉灰,就像要倒塌一般。
爺爺拉著孫子往牆貼去,臉色卻平靜了下來。
男子沒有達到目的,即便房子快塌了,他也沒有後退,而且去抓爺孫。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那爺爺的衣服時,「哐當」一聲,一個人從地面撞開一個洞,跳了出來。
那人影衣衫襤褸,頭髮亂糟糟的,身體僵硬,衝出來後就撲向那些人。
其中一個人躲閃不及,被那人影撲到地上,一下被咬開喉管,鮮血噴涌而出,身死當場。
其他人看看,連忙往街道外面沖。
那人影咬死一人後,伸手抓住一大塊石頭,向狂奔逃命的人扔去。
也不知道多大的力道,那石頭直接焊進了那人的後背,被砸死了,撲在地上,雙眼大睜,死不瞑目。
人影跑出來,結果在看到陽光之後,又退了回去,似懼怕一般。
阮朝陽擋在杜少榮面前,暗暗鬆口氣,「這是陰屍,人為飼養,懼怕陽光,現在白天,不足為懼。」
這鎮子實在詭異,竟然有人養這樣陰邪的東……少榮靜靜聽著,沒說話。
一側,刑崇林側臉看了看杜少榮,沒說什麼,繼續往前走去。
賞金獵人梅冰燕和柏曉鈴默默看了眼杜少榮,也沒說什麼,跟在邢崇林後面走了。
三個摸金校尉也不由看了眼杜少榮,抬步走了。
剩下還有三個不知道幹什麼的,目光略過杜少榮,跟上大部隊走了。
阮朝陽很不解,他們都看杜少做什麼?
杜少榮很很不明白,剛才的事跟他無關吧?
一起懵了的兩人,一如既往地走在最後,踩著大部隊的尾巴行進。
阮朝陽小聲說道,「杜少,這鎮上只有一個住處,天眼的消息已經放了出來,搞不好今晚我們只能睡在帳篷里了。」
杜少榮言簡意賅,「事急從權。」
阮朝陽偏頭看了眼杜少榮,「不愧是大老闆,能屈能伸。」
來到唯一的住處,幾人看到,門口守著很多保鏢。
這架勢,百分之九十的機率已經沒房了。
不等邢崇林上前詢問,裡面的老闆走了出來,是個風韻猶存的女老闆,戴著簪子,穿著類似於苗族的民族服飾,是很漂亮。
「幾位抱歉,小店今天客滿了。」
邢崇林看了眼店裡,轉身離去。
裡面的人非富即貴,他們人少,就不要惹麻煩了。
下墓在即,不適合見血,沉默著,幾人返回了停車的地方,從車裡取出帳篷,開始安營紮寨。
阮朝陽不會讓矜貴的杜少榮做搭帳篷這樣的事,「杜少,這些雜事交給我辦,你去休息吧。」
杜少榮坐了一天的車,腦袋漲漲暈暈的,很是疲累,「嗯。」
剛坐上車,他就發現了驚……錦洲在車裡。
他不自知地柔和了表情,雙眸也反射出了亮光,「你什麼時候在車裡的。」
燕錦洲放鬆地坐在車裡,自然地拉過杜少榮的手,「剛才。」
剛才順手解決了幾隻鬼,說在車裡休息休息,沒想到杜少榮他們又回來了。
燕錦洲不解問,「你們怎麼回來了?」
「住處客滿。」他堂堂杜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少榮覺得這些人不是很靠譜,住處都找不到。
燕錦洲微笑道,「那一會兒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杜少榮眉梢一挑,偏冷的目光落在燕錦洲拉著他的手上,「什麼好地方?」
燕錦洲心念一動,杜少榮感覺眼前一閃,再睜眼時,他看到一個美麗,猶如仙境的山谷,「這是……」
燕錦洲開口解釋,「這是落月山谷。」
杜少榮雙眸一掃,視線落在燕錦洲的側臉上,似笑非笑地戲謔,「你不怕我把你的秘密抖落出去?」
燕錦洲拉著杜少榮往小院子走去,「你捨得嗎?」
他舍不……少榮雙眼迷離地看著景致如畫的小院,紅綾楓葉紅如火,每一幀都是一副絕美的畫,「這是你住的地方嗎?」
燕錦洲點頭,「是。」這也是我為你建的小院兒,他在心裡默默補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