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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般若瞬間沒了聲音,傳遞出了傷心欲絕的氣息。
躲在岩縫裡看著這一切的喪神,「……」
燕昭飛過來,皺眉道,「洲哥,這事太巧合了,會不會是喪神故意讓那個赤般若來迷惑我們的視線,其實他就在這附近?」
燕錦洲覺得燕昭說的話有道理,於是又把記錄了惡鬼的冊子拿出來,翻開。
「燕昭,喪神怕小孩兒哭。」
燕昭難以置信地看著燕錦洲,「洲哥,你不會讓我哭吧?」
燕錦洲環顧一周,視線重新落到燕昭身上,帶著一絲看好戲的笑意,「這裡還有其他小孩兒嗎?」
燕昭欲哭無淚,可憐巴巴地望著燕錦洲,「洲哥,我不會哭。」
燕錦洲抿著一絲笑意,「一會兒喪神跑了。」
燕昭背過身去,醞釀了好一會兒,才傷心地哭出來。
「哇——」
他們說話都是用的傳音,於是喪神沒有聽到,不過他一直在猜測燕錦洲幾人不走的原因,還沒有猜出來,他就聽到一陣哭聲,頓時頭痛欲裂,好似被人開瓢了。
燕錦洲怎麼猜到自己在這裡的?
喪神抱著腦袋,痛苦極了。
燕錦洲打開靈眼,一看,竟然看到一條岩縫間冒出濃郁的仙鬼交加的黑氣,「……」
一張困陣符飛去,將岩縫罩住。
喪神感覺到靈力波動,暗道不好,立馬往外沖,不察他已經被陣法困住,於是一頭撞到了陣界上。
「啊——」
喪神頓時人仰馬翻,摔到了地上,「……」
燕錦洲和鍾言灝飛到了岩石上方,看著痛得五官緊緊皺起的喪神,不禁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燕錦洲道,「沒想到你真的藏在這裡。」
這時,燕昭的哭聲停了下來,喪神隨之恢復正常,扭頭恨恨地盯著燕錦洲,「仙界的走狗,我在什麼地方關你什麼事?」
燕錦洲沒有理會恨意滿滿的喪神,直接釋放出仙力,施展攝魂術。
片刻後,他撤去術法。
鍾言灝偏頭看著燕錦洲,眸子關心,「錦洲,你看到什麼了?」
燕錦洲的臉色不大好,「我看到極惡了。」
鍾言灝追問,「他長什麼樣?」
「他……」燕錦洲欲言又止,極惡長得跟他在郵輪里看到的一樣,跟他長得一模一樣,但目光里毫無溫和潤質,只有殺戮邪惡。
鍾言灝拉住燕錦洲的手,輕輕搖晃了他一下,「錦洲……」
燕錦洲將極惡的樣子告訴了鍾言灝,「言灝,我們出發去找極惡吧?」
鍾言灝驚訝地看向燕錦洲,「你知道極惡在什麼地方?」
燕錦洲整個人都透著一種沉重的感覺,「我看到他往哪邊飛走了。」
鍾言灝問,「可以等我把公司的事情安排好嗎?三天時間就行。」公司好幾萬人,他不安排好,這些人全部都要失業。
燕錦洲點點頭,「好,我們暫時先回去。」
這時燕昭忽然開口問,「洲哥,看到玉戒了嗎?」
燕錦洲道,「玉戒在極惡手裡,我們在醫院看到的玉戒打出來的攻擊是極惡給的喪神玉戒里的仙力。」
燕昭點點頭,「明白了。」
燕錦洲召喚出陰兵,將喪神抓回地府,然後返回了杜家。
……
杜家。
燕錦洲進入廚房煮湯圓兒,鍾言灝抱住手臂倚靠在門框上,「錦洲,不管發生什麼,我們一起面對。」
燕錦洲動作未停,「如果真到了跟極惡同歸於盡的地步,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鍾言灝當即眼眶就紅了,垂下眸子,緘口不言。
燕錦洲深唿吸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一些事。
成神會經歷浩瀚凶勐的天劫,他不記得他什麼時候成神的,但他記得他成神的時候,被天劫噼得奄奄一息。
他赤著身體,渾身是傷地蜷縮在地上。
這時一隻雪白的白玉靈鳥從天空飛過,它原本飛走了,但是一會兒又飛了回來,落到了它的身旁,將翅膀伸出來蓋住他。
白玉靈鳥長得很大,完全展翅,它的翅膀有兩米多,正好將他遮得嚴嚴實實。
雪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起來,寒冷捲走了周圍所有的溫度,但他卻一點兒沒感覺到冷,反而溫暖如春。
他睜開眼睛看了看,只看到一片白色,雪白一片,不染任何塵埃。
那隻白玉靈鳥一動不動地站在雪地為他擋雪溫暖身體,一直持續了三個月。
三個月後的一天,他恢復了神力,也恢復了自由,但那隻白玉靈鳥卻被凍成了一個冰雕,失去了生命。
他不懂一隻萍水相逢的鳥兒為什麼會願意為他付出生命?
後來他知道了。
白玉靈鳥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一種鳥,但凡看到需要幫助的人,都會停下來幫忙,直到失去生命的一刻。
他將凍成冰雕的白玉靈鳥帶回了天界,放到仙園子裡,用神力復活了白玉靈鳥。
後來白玉靈鳥便留在了他的仙宮裡。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白玉靈鳥終於修煉成了人,他化形後,成了鍾言灝,臉龐清絕,有傾國傾城之姿。
他的仙宮裡,一開始就他們兩人,其他人都是後來才來的。
他喜歡站在九重天之外的度扼山上登高望遠,鍾言灝就站在他的身後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