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頁
林昭道:「我查了李博文這個人,他是十多年前考的進士,從那開始就一直和長公主有聯繫。而且他那麼精明的一個人,與長公主這種人為伍,手上多多少少肯定會留下一些證據保命。」
「李博文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兒子,所以他心裡應該是想認回長臨這個兒子的。到時候長臨在他府上行動方便,說不定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證據。」
姜子延有些猶豫,「可是會不會太危險了?萬一長臨被發現了怎麼辦?雖然說虎毒不食子,但李博文這種人渣我是一點都信不過。」
林昭道:「這個你放心,我會派暗衛保護他的。即便是被發現了,也能讓他全身而退。或許你可以先問問長臨的意願。」
「好吧,等他今日回來了我去問問。」
於是晚間的時候姜子延回了一趟家,跟長臨說了這件事。長臨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對他而言,姜子延是他這輩子的恩人。
自從跟著姜子延之後,他一直沒有機會做什麼能夠幫到他的事,這讓他多多少少有些過意不去。所以才一直在釀酒廠里跟著管事學做生意,想著以後能幫上姜子延。
姜子延看他答應了,但還是很擔心,將這件事的危險性都告訴了他,沒想到長臨依然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應了。
而後姜子延把長臨帶到了王府,林昭特地交代了他一些注意的事情,還給他安排了一名暗衛貼身保護,有什麼消息也可通過暗衛傳達。
於是在林昭製造的偶遇中,李博文又見到了這個便宜兒子。
他最近正一籌莫展,想著怎麼把兒子哄回來,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麼快,兒子被當街欺負了。
這可不正是他這個慈父表現的機會?
於是通過這件事情,長臨終於鬆口願意跟他回去。
李博文沾沾自喜,覺得兒子單純好騙,先把人哄回去,後面長公主交代的事情再慢慢跟兒子說。
於是長臨就這樣進了李府,成了一個雙面間諜。
李博文一開始還防著他,後來通過跟姜子延這邊提前商量好,完成一兩件長公主交代的事情,透露一些可控之內的信息,讓李博文對長臨的好感與日俱增,漸漸的也不再防備他了。
長臨在他去國子監當值的時候偷偷進了他的書房,發現了一個暗格,裡面藏了一些書信。
其中一封書信上寫的東西他不是很明白,但他能看的出來,這是長公主寫給李博文的書信。
還有一封書信用的紙十分名貴,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他乾脆讓暗衛把這些書信帶了回去,林昭打開這些信一看,竟然是當年長公主命令李博文在衛祈一事上用的下作手段。
而另外一封則是太后教唆長公主對衛祈下手的證據。
這母子倆簡直絕了,一個教唆,一個惡毒,簡直是一脈相承。
只是林昭感到有些奇怪,這前一封信是長公主寫給李博文的,所以這現在李博文這並不稀奇。可是後一封信明顯是太后對長公主的提點 ,為什麼也會在李博文這裡?
姜子延猜測道:「難不成這李博文對長公主早有防備?後面這封信是他偷來的?」
林昭點點頭,「有可能。」
而武安侯顯然不知道她們母子倆的謀劃,甚至後面可能還和太后串通,一塊對烈陽軍下手了。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如今我們證據不足,指認武安侯的罪證恐怕只有馮毅將軍這一個人證,況且他現在不能說話,靠親筆所書很難為烈陽軍翻案。」
馮毅一次性寫不了太多字,而且那麼大的一場戰役,其他人都死了,就他活下來了,別人完全有理由說他是為了洗脫自己的罪名,故意顛倒黑白,為烈陽軍翻案的。畢竟他說的那些話也無人證明。
而之前在馮毅那裡搜到的書信也早已被銷毀,馮軻從武安侯府拿來的那封信只能證明上面的筆跡是別人模仿的,其他什麼也證明不了。
姜子延嘆了口氣,「翻案也太難了,即便咱們知道事情的真相,可能也沒什麼用。」
林昭卻道:「這可不一定。」
姜子延眼前一亮,「你有法子了?」
林昭點點頭,「我們可以從武安侯下手,他一定知道當年太后所做的事情,就算他手裡沒有直接的證據,只要他同意跟我們合作,那得到太后參與謀反的證據,想來也不是難事。」
姜子延覺得他說的輕巧,「這武安侯可是誣陷烈陽軍造成慘案的直接元兇之一,咱們現在可是要翻案,這不就是死對頭嗎?他會同意跟我們合作?你是不是在說傻話?」
林昭笑了笑,忽然覺得他這麼說有點可愛,於是解釋道:「不要把常人的想法放到一個瘋子身上量身比較,這談判也有談判的技巧,相信我,他跟太后之間最多也是利用和反利用的合作關係,這種關係並不牢固。」
姜子延悟了,「你是想挑撥離間?」
林昭笑了笑,「還不算太笨。」
姜子延沒跟他計較說他笨的事,而是接著說道:「我知道了,你打算用從李博文這裡得來的信跟武安侯揭露長公主和太后的謀劃?」
「嗯,若是他知道自己報仇卻找錯了人,你說他會不會跟我們一塊對付太后?」
「一定會的。就看他對衛祈執著多年的感情,他肯定不會放棄為他報仇的。可是那樣的話他最後也撈不著什麼好下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