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頁
「問了才知道嘛。不過你這麼一說,我也感覺那個人像是武譽。因為我走的時候元池特地與我叮囑,說讓我以後避開今天這個日子過來。」
「吃過飯要休息一會兒嗎?」
姜子延點點頭,今天一下子爬了那麼多台階,他覺得他明天早上起來可能腿要疼了。
下午的時候兩個人一塊下山,山間風景秀美,而且下山比上山省力,一路悠哉悠哉,比早上來的時候要悠閒的多。
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山腳下,也是巧了,他們兩個還沒上馬車,就看到從一旁的拐角中走出來一個人。
姜子延看他穿著一身墨色的長袍,矜貴無比,一猜就知道這肯定是個大人物。
沒想到林昭點了點頭,走了幾步,向那人打招呼,「沒想到武安侯竟然也有如此閒情雅致的時候,這是來這裡上香祈福?」
姜子延驚訝了,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然就是武安侯武譽。
他和姜子延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雖然已經四十歲了,但看上去一點都不像,說他是三十出頭還差不多。
別的男人在這個年紀都開始橫向發展了,多多少少都會胖一些,或者皺紋或者腰間有小肚子。
但武譽不是,他身材維持的很好,個頭只比林昭矮了一點點,身姿挺拔,身材勻稱,一張臉長的也很是英俊,不怪當年長公主在他還是個無名小卒的時候就傾心於他。
武譽道:「是啊,我來給一位故人上香祈福。世子今天是怎麼也有空過來了?」
林昭面不改色的道:「真巧,我也是。」
後面便再沒有多言,仿佛這真的是一場偶遇,雙方各自坐進了自家的馬車裡,然後各奔各家。
馬車上,姜子延問道:「他怎麼剛好出現在這裡?我記得去找元池的那個男人很早就走了啊,難道那個人不是武譽?」
「也有可能他因為別的事耽誤了下山的時間。」
「沒想到武譽竟然是來給故人上香的,你說的他說的這位故人會不會就是點長明燈的那個?」
「有很大可能。不過這些年雖然武譽在朝中長袖善舞,但實際上可得他承認是故人的人可沒幾個。這故人恐怕是在崇州認識的。」
姜子延越來越好奇了,從前沒有見過武譽,他只以為武譽是個渣男。但今日見了他,總覺得他眼神里有著別人看不到的深情。
「你說這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一邊情深義重,一邊心狠手辣,可真是矛盾。」
林昭現在也看不太明白了,只能等王府的暗衛查到有用的消息才能判斷。
兩人坐著馬車,一路搖搖晃晃的朝著王府而去。
這邊武譽坐上馬車之後回到了侯府,不過回去之後整個人和在護國寺完全不一樣,和元池說話時的溫柔像是從沒有出現過,又恢復到了冷若冰霜的模樣。
長公主坐在她的房間裡冷著臉看著窗外的花枝,花開的嬌艷,映在她的眼裡,卻是大大的諷刺。
其實她早已和武譽分房睡好多年了,從她生了女兒之後他就再沒碰過她。
長公主多年的執著熱情也被磨了個七七八八。她輕聲道:「嬤嬤,今日他又去護國寺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一直掛念著那人。」
一旁服侍她的嬤嬤安慰道:「公主,您可千萬不要多想了。掛念著又怎樣?一個月就這一天,總比府中有其他狐媚子要好。再說了,他掛念的人是誰咱們都清楚,那都已經成了一抔黃土了。至於護國寺里的那一位,左右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公主跟他計較,那是平白掉了身價。」
雖然知道嬤嬤說的是實話,可每月到這一天時,她心裡仍然難受的像無數根小針在扎她的心。
人前她和武譽相敬如賓,感情和美,人後兩人的關係卻冰冷的可怕。
青陽郡主和她的二哥是雙胞胎,長公主生的這一胎是和武譽談了一筆交易換來的。這次之後,他們的關係就更冷了,武譽甚至不願再和她多說一句話。
「嬤嬤,清陽最近幾天怎麼樣了?可還鬧得厲害?」
清陽郡主自從被禁足在家後,頭幾天每天都能從她屋子裡聽到花瓶碎裂的聲音,上次還說什麼絕食,不放她出去她堅決不吃。
然而沒有什麼用,她餓的實在受不了了該吃還是吃。使出了十幾種招數發現都沒用,她這才消停了不少。
嬤嬤道:「郡主這兩天好多了,也不再嚷嚷著出去了。大概再過一陣子,她就會想通了。」
「那就好。」
然而清陽郡主會這麼聽話嗎?
當然不會,想了這些時日,她也想明白了,之前那些招數都不管用,只能先假裝妥協,等出去了之後再說。
不過雖然她人出不去,但她可以吩咐底下的侍衛和丫鬟們辦事呀。
不就是一個沒落侯府的公子哥?寧安侯府這種虛銜怎麼能跟他們手握實權的武安侯府比。
既然姜子延這麼愛做生意,不如就把他的場子都砸了,也讓她去去心頭的火氣。
於是沒過兩天,姜子延就收到了自家店鋪在京城中有多個地方被砸的消息。
這些人對他的鋪子十分針對,直接上門鬧事。
比如他的成衣鋪子,人家也不是上來就直接亂砸亂踢的,隨便拿著一件衣裳說是在他們店買的,沒穿幾天就破了,可那明顯就是被剪刀剪破的,卻非說他們店鋪的衣服質量不好,說話也極其難聽,惹得鋪子裡的夥計和掌柜的十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