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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知道,陳叔,你派幾個人暗地裡查探一下,看看這長生堂背後是什麼人。」
陳管家領了命,剛準備下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遇見了卓風。
卓風聽到林昭剛才最後一句話提到了長生堂,驚訝的問道:「世子剛才說什麼?長生堂?」
林昭看著他,說道:「嗯,準備去查查,懷疑有些問題。」
雖然不知道許大夫的目的是什麼,但這來歷不明的人知道他們太多事情,還是要查個清楚才能放心。
不然萬一到時候他們準備齊全的時候去翻案,卻被這個不知名的人倒打一耙,那就功虧一簣了。
誰知卓風卻說道:「不用去查了,我知道關於長生堂的事。」
姜子延和林昭都驚訝的看著他,似是都沒想到他竟然知道有關長生堂這個藥鋪的事。
卓風道:「這長生堂,實際上是提刑司的一個據點,專門負責收集和傳遞情報的。這件事極其隱蔽,你們就算派人去查也查不到的。」
長生堂是提刑司的地盤,這件事如果不是從卓風口裡說出來,就算林昭派暗衛去查,恐怕也查不到。
姜子延驚訝過後說道:「那這麼說,那個許大夫是你們提刑司的人?」
卓風糾正他:「不是我們提刑司,提醒你一下,我已經從提刑司叛逃了,現在可是他們的頭號通緝犯。」
「你確定提刑司想要殺你?那許大夫可是提刑司的情報人員,在臨安的時候他每日來府上給馮將軍診病,不知道見過你多少次,恐怕提刑司那邊早就知道你的行蹤了。」
卓風語塞,好像確實有點道理。
姜子延感嘆道:「你們這個提刑司的老大宋桀,也沒有外人所說的那麼冷血無情嘛!」
卓風給了他個白眼,不過說實話,他也有些想不通。
林昭一直在一旁沒說話,他現在有一個很重要的疑問,如果許大夫真的是提刑司的人,那他們謀劃的關於重審烈陽軍一案的事情應當早就暴露了。
或者說他們在謀劃的一舉一動都已被宋桀知曉,可對方偏偏什麼都沒做,就好像不知道這件事一樣。
這到底是何意?
姜子延說道:「你竟然想知道這宋桀打的是什麼主意,不如把這個許大夫叫過來問問,不就什麼事都知曉了?」
卓風提醒道:「郎君可不要小看提刑司的每一個人,即便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說不定問了他也不會說。」
「說不說的要問了才知道嘛,而且我總覺得,這個宋桀跟那個武安侯不像是一夥的。如果說許大夫從一開始的所作所為都是由宋桀授意的話,那這宋桀豈不是在暗中幫助我們?」
這個推斷把姜子延徹底搞懵了,前面說宋桀殺人如麻,殘忍至極,還和武安侯狼狽為奸。
可現在又覺得他好像是個好人,在烈陽軍一案上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這也太矛盾了。
「你對此如何看?」姜子延問林昭。
林昭卻道:「你剛才不是說了,說不說的要問了才知道。陳叔,不用去長生堂了,請許大夫過來吧!」
許大夫很快就給請過來了。
到了正廳,卓風事先迴避了一下,站在一處帘子後面觀察著情況。
許大夫淡定自若的行了個禮,說:「不知世子大人來找草民過來有何事?」
林昭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一點小事想詢問一下許大夫,您跟這個長生堂,或者說提刑司,有沒有什麼關係?」
姜子延沒想到林昭說問問,真的就是問問,毫不掩飾的問出口,而且問得非常直接,好似不知道委婉二字怎麼寫。
更讓人驚訝的是,許大夫也不按常理出牌,竟真的老老實實的答了,「世子慧眼如炬,草民的確是提刑司的人。」
「提刑司的人幹的不都是殺人越貨的勾當嗎?怎麼還有大夫?」這是姜子延對提刑司這個地方的刻板印象。
許大夫笑了笑,「此言差矣。提刑司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情報組織遍布整個天下,是陛下的雙眼,怎麼能說是殺人越貨呢?」
姜子延聞言道:「那照你這麼說,我們所做的這些事情都被皇上知道了?」
「非也。此事皇上並不知曉,大人並沒有稟報皇上,令我留在此處幫忙照料馮將軍,也是私底下吩咐的。」
「這麼說來這是宋桀的個人意願了?」
「沒錯。」
姜子延繞著許大夫打了個圈,打量他了一遍,「可是宋桀為什麼要幫我們?」
許大夫老老實實答:「這些草民就不知道了,大人的意思草民不敢妄加揣測。」
林昭問許大夫,「你可是在我遇見馮將軍之前就見過他了?」
「瞞不過世子一雙慧眼,的確如此。早在您遇到他的半年前,我就在為他治療了。」
「所以當時馮將軍出現在正在修繕的水泥路旁,是你的手筆?」
「這個世子可誤會草民了。當時他那是偶然間看到了你,一時激動想要跟你說話,這才跑到了水泥路旁,跟草民可沒有什麼關係。」
林昭眉頭鬆緩了些,「這麼說來,這一切都是宋大人安排的!只是不知他為何這樣做?」
如果這一切皆是由宋桀安排的話,那宋桀的目的應該就是讓他幫忙替烈陽軍翻案。
可當初那個偽造書信的人,不就是被他殺的嗎?又為何要替烈陽軍翻案?難不成是良心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