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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大半,李志遠和趙謙幾個人也都提交了寫的詩詞。他們朝姜子延這裡看了過來,本以為會看到他絞盡腦汁哀聲嘆息的模樣,卻沒想到他正在與旁邊的一個陌生人相談甚歡。
往年這種賽詩會中免不了有人找寫手,多猜幾個題材的詩備著,萬一就正好撞到題目了呢!
不過這種可能性極低,因為每年出的題目都不一樣。況且除了第一比詩之外,後面還有比對子和論政。總能把那些投機取巧的人刷下來。
很快一柱香的時間結束了。
前排場上的幾個大儒正在從這些詩中篩選出寫的不錯的出來,再進行傳閱,最後確定名次。
此時其中一位國子監的博士正和旁邊的另一個老頭連連讚嘆,「這首詩寫的太契合今日這個題目了,酒字開題,卻又仿佛沒有寫酒,然而後面又在寫飲酒。整首詩的意境實在是妙啊!」
另一位博士聽見他們倆說話,引起了興趣,他們這些做學問的人向來對這種文學上的東西有興致,於是幾個人紛紛圍在一起探討。
最後又拿給一旁的兩個大儒傳閱,其中一個姓鄭的大儒拿著這首詩反覆讀了幾遍,最後說道:「此詩雖然平仄韻律不是很標準,但每一句意境層層遞進,別人寫的都是酒或者借酒澆愁,而這首卻是飲酒抒情,角度也新穎。依老夫看,這第一題的首名就它了吧。」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不過即便都屬意這首,還有一些其他沒看完的詩都要過一遍,萬一還有比這首寫的更好的呢?
不過一直到所有的詩全都看完,都沒有能比得上這首的。
而後又評出了前十名,與這第一名的詩一同張貼在旁邊早就準備好的面壁之上,供大家欣賞。
結果一出來,大家爭相觀看。還有人提筆抄寫,供人傳閱。後面的離得遠的人看不見,便有人高聲念了一遍。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念完又不禁感慨道:「妙啊秒啊,好一個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寫的真是好啊!」
下面的人有人問道:「寫這詩的人是誰啊,落款是誰?」
不等念詩的那人說話,一旁張貼這些詩的小廝在一旁高聲唱名:「本次賽詩會,賽詩文第一題第一名,姜子延的《月下獨酌》。第二名……」
聽到姜子延第一題拿了第一名,李志遠和趙謙他們幾個人都驚呆了,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在他們印象中,姜瑜一直都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什麼都不會,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寫出了這麼好的詩?
「你作弊,肯定是你作弊!你一個草包怎麼可能寫出來這種意境的詩?」李志遠第一個跳到姜子延面前質問。
其他人聽見他質問姜子延,都沒說話,紛紛看熱鬧。
姜子延道:「這一首你覺得我是抄的,那如果還能給你寫出來十首八首呢?」
總不能他找人同一題目給他寫了那麼多首吧!
然而李志遠卻覺得姜子延在唬他,他才不信他的話,而是說道:「你寫啊,有本事你當場就寫出來,寫出來了我就信你!」
李志遠說的振振有詞,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笑話,姜瑜什麼水平他能不清楚?他肯定是在打腫臉充胖子。
然而在姜子延的記憶里,原主姜瑜並沒有那麼草包,相反還是有些聰明的。只是之前被養的脾氣壞了些。
姜子延看李志遠的意思就是要逼著他騎虎難下,讓他當眾難堪。
可惜,要讓他失望了。畢竟他十多年的古詩詞不是白背的。
姜子延直接坐下,拿起筆來,即使字寫得歪歪扭扭也沒再讓林昭代筆。
他對李志遠道:「那你可看好了,我這給你看。」
他一邊寫,圍觀的人一邊看著一邊念著。
「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
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
與爾同銷萬古愁。」
這首詩一出來,大氣磅礴,轉而便又人對著抄寫了一遍開始傳閱。
旁邊的黃燁本來一開始是抱著觀望的態度的,如今看姜子延寫下的這首詩一氣呵成,便打消了別人替寫的疑問,轉而對他十分欣賞。
姜子延寫完這首轉而寫下一首詩時,旁邊不知誰出聲問道:「這位姜公子,你是不是還認識隱世多年的岑勛岑大儒啊?」
姜子延有些驚訝,「為何會這麼問?」因為這詩裡面的岑夫子就是叫岑勛,是這首詩作者的好友。難道說這個世界也有一位大儒叫岑勛?那可真是湊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