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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延對他甚是感激,不管他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最起碼在姜子延看來,這會是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
賽詩會就這麼倉促的結束了,第一名給了姜子延。獎品是那塊暖玉,還有一百兩銀子。
不過這麼一鬧其他人也都沒了興致,草草的恭賀幾聲便找藉口離開了。
李尚書也扶著曹玄石走了,只是走之前他深深地看了姜子延一眼。他今日雖然沒在現場,但從小廝嘴裡也知道了令他兒子一時激怒而說錯話的人就是姜子延。
看他那眼神,姜子延覺得以後他和這李尚書一家的梁子算是結下了。不過這李尚書家從李志遠落馬斷腿後就和侯府結下了梁子,如今算是舊恨又添新仇。
既然一直都是對頭,那以後在京城裡行事就得小心了。若是針對他還好,畢竟明面上他背後還站著寧安侯府,他就怕對方會朝他身邊親近的人下手。
這邊李尚書剛回到家,李夫人就開始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問他好好的兒子怎麼昏迷著回來了,還有她那年過半百的老父親怎麼看著像蒼老了十歲,惹得李尚書一陣厭煩。
他煩悶道:「你問為什麼?等你那好兒子醒來你去問問他到底怎麼了!你還有臉提你爹,你看看他一個大儒,如今丟臉丟成什麼樣了!」
李夫人一臉懵,可他又不敢怪自己的夫君,只好道:「那今日我爹和遠兒他們受的委屈就這麼算了?」
李尚書滿臉恨意,咬牙切齒的說道:「當然不能算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姜瑜這個黃毛小兒,以為今日有皇上撐腰就贏了?他想的美!夫人,明日你進宮一趟,去見太后,該怎麼說你都清楚吧?」
「這個我知道,你放心,太后那邊我會好好說的。」
賽詩會沒想到是以這個場面收場,不過好在暖玉拿到了,也不虧。
晚上吃過飯洗漱後姜子延敲響了林昭的門。
林昭還在溫書,點著油燈。姜子延進來後看到桌上的書,忍不住說道:「這麼晚了看書容易傷眼睛,春闈你盡力就好,不用這麼拼。」
林昭知道他是關心他,雖然自己心裡並不這麼想,但嘴上還是道:「嗯,我知道了。子延這麼晚過來有事嗎?」
姜子延從懷裡掏出那塊暖玉,說道:「給你的,拿著吧。」
林昭驚訝,「給我的?」
姜子延笑了笑,「是啊,以前你不是送過我一塊嗎,這個算是回禮。你拿著吧,就當我送你的禮物,預祝你考試成功。」
四捨五入這算是定情信物了吧……林昭想。
他覺得春天越來越暖和了,明明花都還未開放的季節,他好似已經聞到了沁人心脾的花香,還有那柔柔的春風,輕輕撫過他的心上,軟軟的,痒痒的。
「好,那我收下了,謝謝。」
見他收下了,姜子延看他好像沒有因為他隱瞞身份的事生氣,此時便開口解釋道:「很抱歉,阿昭,我的身份……隱瞞你們這麼久。但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姜子延把當時姜瑜遇襲的事情說了一遍,還說了一些原主曾經在侯府的心理經歷,最後總結道:「我一點都不喜歡那個侯府,自從被你撿回家,我一直都想以一個全新的身份開啟新的人生。」
「只是京城的事情也不能不管,如今剛好你要進京考試,如今我也有銀兩傍身,現在回去查清真相也算是個好時機……」
姜子延還在解釋著自己的想法,除卻隱瞞了自己是異世靈魂穿越來的事,其他的事全都告訴了林昭。
他還在說著當時姜瑜從鄉下莊子逃出來時一路逃亡的事,雖然不是他現在的靈魂經歷的,但那些原主的記憶像是刻在他靈魂深處一般,太過真實,仿佛當初他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種被人砍的切膚之痛。
林昭忽然一把將他拉了過去,一手放在他的後頸上,將他的頭按在懷裡。
低沉的聲音從他的上方響起,「以後有我。」
話語裡含著滿滿的心疼。
等他從林昭房間出來的時候,他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呆呆地走到自己的房間裡愣了愣,剛才他怎麼隱約覺得他被人親了一下額頭呢,只輕輕那麼一下,像羽毛拂過一般,心裡漾起了一絲不被人察覺的異樣漣漪。
他躺在床上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額頭那處,難道是他的幻覺?
………
賽詩會結束後姜子延作的那幾首詩迅速傳遍了京城,加上他剛出爐的侯府小公子的身份,京城中很多人都在議論他。
甚至在他走在大街上就有人跑過來向他請教作詩的訣竅,有的還直接拿著自己作好的詩讓姜子延幫忙點評。
姜子延背地裡暗暗叫苦,這都叫什麼事啊,雖然他有預感自己會在第一輪賽詩上面拔得頭籌,可卻沒想到自己寫下的那幾首詩影響這麼大。
尤其是最後一首以金戈鐵馬為主題的詩,更加引起了武將們的共鳴。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這句話還是姜子延在與曹玄石辯駁的時候說的,沒想到也傳了出去。
在武將們看來,這句簡直就是他們的真實寫照啊!紛紛對這個未曾謀面的年輕人產生了好感,連帶著對朝堂上的文官也沒那麼牴觸了。
一時之間,黃燁在上朝的時候竟然感覺文武大臣們和諧了不少,往日裡武將們不對文官破口大罵就算好的了,今日竟然還能點頭打招呼,這畫面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