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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旁邊的黃燁可就沒那麼開心了。他如此欣賞的人拒絕入朝為官本身就讓他有點不高興,再加上剛才曹玄石的事情,他面上的威嚴就更重了。
心裡的火積壓著,一股腦的沖向了曹玄石。
「曹玄石,朕今天真是沒想到,原來我大魏的文壇大儒竟然是一個愛搬弄是非、做事有失偏頗、沽名釣譽之人!」
一連三個德行有失的詞從黃燁的嘴裡砸向曹玄石,直砸的他腦袋暈暈的,雙腿直打顫,忽然間大腦一片空白,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黃燁目光凌厲的看著他,又道:「曹大儒這個外孫是你手把手教出來的嗎?怪不得這麼會說話,讀書人的仁義道德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最後一句話的語氣十分重,像是怒火集中的高點。不只是把曹玄石嚇得不輕,還有不遠處的李志遠,他看起來比曹玄石還要糟糕。
整個人臉色蒼白,跪在地上雙手雙腿都在顫抖,已經開始口齒不清了,一個勁兒的磕頭,嘴裡說著:「求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前面所有出現的詩詞還有對聯都是在網上查的資料,前面忘記說明了,在這裡說明一下。大家晚安~
第134章
聞訊趕來的李尚書急忙從人群中衝出來替兒子求情。他進來後趕緊走到黃燁面前, 滿臉驚惶的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養不教父之過,都是臣這個當爹的沒有教好他, 求皇上饒過他這次,以後臣定會對他嚴加管教,不會讓他再像今日這般無狀了!」
此時的黃燁跟剛才和姜子延說話時滿面笑容的時候完全不同了, 他臉上帶著一絲狠戾和陰鬱, 冷笑道:「嚴加管教?那你那位老岳父回去也要你嚴加管教嗎?」
李尚書對這當中發生的事並不是很清楚, 回家報信的小廝說的籠統, 只說家裡的少爺出言不遜惹鬧了皇上,他這才急匆匆趕過來。
此時看皇帝震怒,李尚書只能先認錯, 保全兒子最重要。
他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道:「皇上恕罪, 皇上恕罪啊,都是臣的錯, 對兒子管教不嚴,志遠他年紀尚輕, 說話做事不知天高地厚, 回去後臣定然以家法懲戒。至於岳父,他也是口無遮攔,無心之失, 還望皇上看在太后的面子上, 勿要怪罪啊皇上。」
姜子延默默給這個李尚書點了根蠟,他明知道皇上跟太后在朝中只是表面上的母慈子孝,實際上早已勢如水火。
這個時候李尚書只想著搬出太后來讓自己兒子少受點罪, 卻沒想到這直接點燃了皇帝更大的怒火。
黃燁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道:「愛卿說的家法朕看就不必了, 令郎這身子骨挨了家法怕是扛不住。況且朕也心疼他受這皮肉之苦,不如這樣吧,就廢除他的功名,讓他在家面壁思過三個月,也方便愛卿好好管教他,如何啊?」
李尚書驚的回不過神來,他兒子這個舉子的功名不知花費了多少工夫,如今怎能說廢除就廢除,那是決計不可啊!
李尚書慌了神,連聲求情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這句恕罪的話黃燁聽了太多遍了,耳朵已經磨出了繭子,只覺得他哭哭啼啼煩鬧不堪,僅有的那點耐性也耗盡了。
「怎麼,朕貴為一國之君,如今卻是連這點主都做不了了?難道說在李愛卿的心裡,太后她老人家的話才管用嗎?」
這一口一個愛卿叫的實在是諷刺,聽見這話李尚書方才覺出味來,自己剛才求情的時候說錯話了,不該拿太后出來壓人的。
可如今已經把皇帝惹惱了,再說什麼都於事無補。
一旁跪著的曹玄石聽到要把李志遠的功名給擼掉,也不管黃燁還在怒著,腆著老臉說道:「皇上,求皇上開恩哪!寒窗苦讀多麼不易,遠兒身為一個讀書人,要是被革除了功名,那無異於是要了他的命啊!」
他不開口說話黃燁差點都要忘了這個倚老賣老的老傢伙了。
他道:「看來朕的話是一點都不管用啊,連我們這大儒都要抗旨不遵了。」
「草民不敢!」曹玄石惶恐,這麼大一頂抗旨不遵的高帽子扣下來,他不敢說話了。
一旁的李志遠聽到皇上說要革除他功名的話又驚又懼,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想不到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明明只是一場賽詩會而已,怎麼忽然皇上就來了呢?怎麼他嘴上就這麼沒把門的,說的些污言穢語還被他聽到了呢?
李志遠此時悔青了腸子,可即便再後悔也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他難受的直接暈了過去。
說是革除功名,黃燁其實並沒有真的要這麼做,只是想要給李尚書一個威懾,順便嚇嚇李尚書罷了。
李志遠被人帶下去後黃燁也沒了心情,賽詩會為到了尾聲,他一個皇帝也沒必要再留在這裡。在眾人高呼萬歲的呼聲中他離開了,這讓在場的舉子們紛紛鬆了口氣。
一國之君身上仿佛天生自帶威嚴,他站在那裡不怒自威,讓其他人都不敢大聲喘氣。
只不過走的時候特地跟姜子延叮囑了一聲,若真如他所說,行商能夠令天下致富,有什麼需要可以進宮去找他。
這無異於是一個通行令,相當於皇帝當面表態支持他行商,此後京城也不會再傳出他一個侯府小公子經商這類鄙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