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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人執白子, 一人執黑子,你來我往的交手,小半個時辰之後整個棋盤上全都是棋子了。
姜子延看的心累, 不再管他們的戰況。
想起昨天老王爺說的話, 他一邊嗑瓜子一邊問道:「爹, 昨天聽老王爺說, 您前段時間去拜訪他了?」
姜遠抬手在棋盤上落下一枚棋子,嗯了一聲。
「王爺說您那天看到他很愧疚,他不是很明白, 所以我來問問您。您那天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啊?」
姜遠臉上的表情僵了僵, 沒想到兒子竟然會問這個事情。
他清了清嗓子,道:「沒什麼意思, 就是單純的感謝一下他而已。」
「是嗎?」
「是、是啊!」
姜子延看著他如此心虛的模樣,就知道自己八成是猜對了。
他還想再問些什麼時, 便聽到林昭的聲音響起, 「姜叔叔,您輸了。」
姜遠仔細一看,還真是。白子已經被黑子包圍, 沒有一條退路可走。
他將手中剛拿起來的棋子放到了罐里, 「後生可畏啊,沒想到輸給你了。」
「姜叔叔客氣了,都是因為您讓著晚輩, 晚輩這才僥倖贏了的。」
這話倒是不假, 姜遠的棋藝還是很精湛的。
只是剛才被姜子延一打岔, 注意力沒有集中,上了林昭的當。
姜遠有些哀怨的看了兒子一眼,他現在有理由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一局下完,時間還早,還沒到午飯時候。兩個人便又下了一局,這一局姜子延從頭到尾都在一旁乖乖嗑瓜子,毫無懸念姜遠贏了。
只是姜遠最後也分辨不出來林昭到底是真的棋差一招,還是有心讓著他了。
很快便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昨天在王府吃的就很豐盛,今天姜遠讓廚房準備的也很豐盛。
一頓飯三個人吃的都挺飽,尤其是飯桌上,姜遠幾乎一直在跟林昭說話,和姜子延說話的時候倒是很少。
交流的越多姜遠越是發現兒子找的這個夫婿確實很不錯。
撇開他的性別不說,不論是學識還是人品,一會兒是談吐,都十分的優秀。
總體來說姜遠還是很滿意的。
他想起那日去榮王府,榮老王爺一見到他就十分熱情,而且一口一個親家公,看起來絲毫不像是對他有怨懟的樣子。
於是姜遠試探的問道:「阿昭啊,王爺那邊對於你們兩個的關係怎麼看?」
姜子延訝異的看了自個兒爹一眼,明明吃飯前他還稱呼林昭為世子,現在就叫阿昭了,改口改的真快。
林昭聽出來了他話里的意思,說道:「祖父他很喜歡子延,對於我們兩個的事情,他也很支持,這點還請姜叔叔放心。」
姜遠從林昭的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心裡一直懸著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他又想,兒子這麼乖又這麼懂事,擱誰誰不喜歡?
於是姜遠看林昭的眼神越發和藹起來,一整個飯桌上都在展示著父慈子孝。
下午姜遠拉著林昭去了後院的一塊空地,這個地方是平時姜遠用來活動身體的地方。
習武之人不能憊懶,不管是騎馬還是射箭,都要日日練習才行。
兒子的准夫婿看著長的高大,但身形看起來很單薄,不能讀書讀的身體太過瘦弱,平時還是要多多強身健體的。
於是他拉著林昭說要教他射箭。
其實這個之前姜遠也說過要教姜子延的,只是他那時候一直在忙生意,而且對射箭也沒興趣,便拒絕了。
此時的林昭攢著心思想在未來岳父面前好好表現,這個時候自然是岳父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林昭跟著姜遠來到這個小校場,還有下人呈上來的弓箭。
他彎了彎嘴角,說道:「姜叔叔,射箭我會。」
姜遠有些驚訝,沒想到他一個文弱的書生,竟然還回拉弓。
「那你射一箭我看看。」
林昭許久沒練過了,他人生前面幾年都是靠打獵為生,弓箭這玩意兒他是很熟的。
在白麓書院的時候還有騎射課,雖然這兩年一直沒有摸過弓箭,但底子還是有的。
他一手持弓,一手拿箭,箭羽搭在弦上,肩膀和後臂發力拉弓,瞄準好靶子,嗖的一聲箭飛了出去,正中靶心。
這讓姜遠驚喜壞了,身為一個武夫,他自然是喜歡有些武力值的晚輩。
看到林昭弓箭如此出眾,忍不住夸道:「阿昭這手上的功夫極好,想要射中靶心還是有些困難的,沒想到對你來說輕而易舉。」
然後一下午的時間姜子延仿佛被自家爹給遺忘了,一直在拉著林昭測試他的武藝。
晚上兩人住在了姜遠的府上,畢竟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對於這個爹,姜子延還是想多花些時間陪陪他的。
至於林昭,他巴不得多在姜遠面前好好表現幾天,好讓他鬆口把兒子交給他。
在姜府住了三四天,林昭成功獲得了姜遠的好感,如今待他就跟親兒子差不多了。
第四天下午兩人坐著馬車回去。
馬車裡的軟榻上鋪著厚厚的毯子,還有個暖手爐,整個馬車暖和許多。
姜子延歪在一旁的軟榻上,林昭攬過他的肩頭放在他的胸前抱著,說道:「如今我們也算是在你爹那邊過了明路,你也該給我一個名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