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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將這個想法說給岑夫子聽之後,岑夫子則是皺緊了眉頭,沒說反對,但也沒說同意。
他皺眉不是因為林昭申請升甲班的考核,而且明年縣試的事。
在岑夫子眼裡,林昭是個不可多得的讀書料子,他有意好好培養他希望他能在縣試上拔得頭籌的。就算他現在能進入甲班學習,距離縣試的時間也不足三個月,能不能考過都很難說。
岑夫子道:「我知道你天資聰穎,可你也應該清楚,就算你到甲班學習上兩個多月,到時候縣試也很難考過。不如多學習一年,以你的資質,相信再過一年,你一定會拔得頭籌的,何必急在此時。」
「夫子,我不想再等一年了,我希望能早點參加考試。到了甲班之後我會抓緊時間補上他們之前的課程,有不理解的就來請教您。而且就算考不上,也能當做積累了一次考試經驗,算起來也沒有什麼壞處的。」
岑夫子見他目光堅定,只怕自己也說不動他,嘆了口氣,道:「既然你這麼堅持,那就準備一下升班考試吧,這次就你一個人參加,三天後過來找我。」
「謝謝夫子。」
乙班的四書五經還沒學完林昭就已經將這些倒背如流了,他的進步速度快得令人嘖舌。
當小胖子得知林昭這麼快就申請了升班考試時委屈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滿臉寫著你為什麼要拋棄我,說好的好兄弟呢?
三天後毫無意外地林昭通過了升班考試,這次的試題上除了有作詩這一項之外還加了策論。
作詩這方面林昭進步許多,但作的詩中規中矩,算不上出色。倒是這次的策論,主要話題是民生,像之前的思考題一樣,這個題也是超範圍的,夫子還沒跟他們講過如何寫策論,只簡單的講過策論的格式和要求。
林昭沒學過怎麼寫策論,不過之前姜子延給他買的很多書裡面有,他看過好多。仿佛是在這方面有獨特的天賦,他的策論寫得十分出彩,岑夫子看了之後都覺得驚訝,還特地把他叫了過去。
岑夫子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桌上放的正是林昭的答卷,他道:「林昭,你以前學過寫策論嗎?」
「回夫子,沒有。」
岑夫子驚訝了,忽然生出了一個荒唐的念頭:這孩子孺子可教也,萬一參加明年的縣試就通過了呢?
「你這篇策論寫的很好,不僅總結出了矛盾點,論證也有理有據,整個文章十分流暢。」
「謝夫子誇獎,其實有很多東西我都是從書中看來的。」
「哦?那看來你讀的書不少啊!」岑夫子興致更濃了,沒想到這孩子並沒有因為天資卓越而驕傲,反而在學習上還這麼刻苦。
林昭答道:「也不過是看了一些雜書,都是哥哥給我買的。」
岑夫子發現他一提起他哥哥,眼睛裡都是光彩,跟剛才完全不是一個樣子。
「你哥哥?那他真是位好兄長,書的價格並不便宜,他捨得為你買書,說明他愛護你,而且還是一個很看重讀書的人。」
「嗯,哥哥總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多讀書,讀好書是很有必要的。」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岑夫子細細的品了這兩句,隨後眯起了眼睛,一臉笑意道,「說的好,說的妙啊!可見你這位兄長是有真才實學的,哪天也讓老夫見一見,互相探討一下讀書的樂趣!」
聽見岑夫子這麼說,林昭內心十分高興,果然,哥哥他最討人喜歡了。
「這次升班考核你通過了,明天起你就到甲班去上課吧。」岑夫子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又接著道:「以後每天下學你到我這裡來多學習一個時辰再回去。」
這是要給林昭開小灶了,說明岑夫子認可了他明年參加縣試的決定,而且還要好好培養他。
第二天林昭便去了甲班上課,小胖子還十分捨不得,以後他又沒有作業可以抄了!
林昭到甲班時已經是臨上課的時候了,岑夫子親自帶他過去的。
岑夫子道:「程意右邊還有幾個位置,你看看想坐哪自己選吧。」
林昭環顧了一下甲班的屋子,這間屋子跟乙班那間差不多,但人要比乙班的人少一些,即使後面擺了一排空桌子,也依然顯得很空曠。
林昭看了看,陸少川他們幾個在前排中間坐著,程意在後排中間坐著,他找了個右邊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甲班第一節 課下課後屋子裡瞬間爆炸了,尤其是陸少川和他的幾個小跟班,畢竟在兩個月前他們還在嘲笑那麼大個人只能到丙班學習的林昭,兩個月後已經跟他們同班了。這個事實讓他們誰都笑不出來了。
陸少川欺軟怕硬,林昭長的比他高比他結實,一張臉總是面無表情,他的眼睛每次掃過去看別人的時候都有一種十分冰冷的感覺,莫名的讓陸少川有些怵的慌。
因此即使是下課了陸少川也沒敢搞什么小動作找林昭的麻煩。
相比較陸少川臉上的菜色,程意就很高興了,某種程度上來說林昭是他們家的恩人。而且學霸之間總是有一種莫名惺惺相惜的感覺。
於是一下課向來雷打不動在座位上學習平時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說的程意走到了林昭的桌旁,道:「林兄,歡迎你到甲班,我就知道以林兄的才能肯定能很快進來的!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