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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別多想, 就算沒有你, 還會有別人,這件事怪不到你身上,罪魁禍首是那個武安侯。」
姜子延聞言也說道:「是啊,這人怎麼能這麼壞?把賀蘭庭和烈陽軍弄死對他有什麼好處,竟然不顧那麼多人的性命。」
「不清楚。」卓風道。
其實他也想不明白,那時候的武安侯權勢雖然不及現在,可相比之下,要承擔那麼大的風險做下這驚天動地的事,著實是有些過了。
林昭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武安侯這個人,他在上朝的時候見過,看起來心思深沉,城府頗深。
但若是仔細想想,從當年烈陽軍的案子之後他好像也沒有獲得什麼重大的利益,比如權勢,比如金錢。
所以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姜子延道:「這人費盡心思弄死另外一個人,無非有三種情況。」
「一種為財,一種為權?那第三種情況是什麼?」
「仇殺。這個賀蘭將軍或者說這個烈陽軍,和武安侯以前有過什麼過節嗎?」姜子延問道。
他的靈魂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看問題的角度也和別人有所不同。
在別人看來,武安侯做的這一系列事情定是為了權勢富貴,根本不會讓人聯想到仇殺。
林昭細細推敲了一番,覺得這也是一個方向,於是跟陳管家交代道:「讓咱們的人去查一查武譽這些年發生了哪些重大的事,尤其是有關於烈陽軍或者賀蘭將軍的。」
馮毅因為長時間拿筆寫字整個人耗盡了精氣神,早早就被放到床上休息了。
這些日子馮軻幾乎對他寸步不離,日常給他擦身體,服侍他吃飯喝水,從不曾假手於人。
卓風仍舊過不了心裡那道坎,總覺得馮家都是被他害的,每日把自己關在房裡不出來,十分頹喪。
但這些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外人無法勸解,只能說解鈴還須繫鈴人。
這邊長公主調查姜子延的事情也都查的差不多了。
從前在清平鎮的時候的事她查的並不是很仔細,畢竟時間短,能查的也有限。
但僅僅是她查到的這些也足夠了,事實證明那天那個隱衛說的沒錯,林昭的確喜歡男的,他所謂的心上人就是姜子延。
長公主不知怎的,對此事尤其厭惡,手裡的帕子被揉的皺巴巴的,坐在一堆書信前一聲不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旁邊服侍她的嬤嬤看她那神情,就知道她又想起來了一些不該想起的往事。
「殿下,這是新上的碧螺春,您要不嘗嘗?」
這一出聲把長公主叫回了神,她看了那盞茶一眼,道:「嬤嬤,本宮心裡難受。你說如果他知道了當年的事情是本宮做的,會不會直接殺了本宮?」
「殿下想到哪裡去了,駙馬不會這麼做的,您畢竟是他的結髮妻,又是他三個孩子的母親,殿下真的是多慮了。」
長公主卻並沒有那麼樂觀,她輕聲嗤笑了一聲,「結髮妻?是啊,本宮也就只剩這點體面了。」
「可是你看看當年烈陽軍的下場,那可是七萬人,他籌謀了多久?不到一年的時間,七萬人一個都不剩。嬤嬤,他就是個惡魔。」
嬤嬤道:「殿下萬不可多想,那件事殿下您沒錯,駙馬……駙馬或許是有自己的考量。您可千萬不要再思慮這些了,多影響自個的身子。您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咱們的小郡爺小郡主想想啊!」
長公主嘆了口氣,道:「嬤嬤,一會兒把清陽叫過來吧,本宮得好好跟她說道說道,一定要讓她死心。」
然而,下人去院子裡找人時,卻發現清陽郡主並不在府里。
她這次又去堵林昭了。
不過不是在上次那條大街,而是另外一條人稀少的巷口。
陳河依舊趕著馬車,見到清陽郡主在前面攔車時,他非常自覺的停了下來,說道:「世子,清陽郡主來攔車了。」
清陽郡主看到對方把馬車停下了,她往前走了幾步,在馬車的車轅邊站定,直接掀開了馬車的車簾。林昭抬頭,一雙幽暗深邃的眸子撞入她的眼中。
她突然心跳加快了幾分,臉頰突然躥上了兩抹紅。不過她還沒忘記此行來的目的。
「世子,你為什麼每次都要躲著我?我難道是什麼洪水猛獸嗎?」她質問道。
林昭正襟端坐,冷淡的看著她回了一句,「郡主,不要在我身上下任何心思了,否則都是白費功夫。」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真當我是什麼洪水猛獸了嗎?我就這麼可怕嗎?」
「郡主,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他是男人。」
最後一句林昭特地加重了語氣,重點強調了一下。
這下清陽郡主驚住了,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半晌,一雙晶瑩的眸子蓄滿了水,委屈的道:「你寧可喜歡一個男人都不肯多看我一眼嗎?」
「郡主,不是寧可喜歡一個男人,是我這輩子非他不可。」
「他、他又不能給你生孩子,你難道要讓榮王府斷絕香火?」
「郡主慎言!這個對我來說不重要,我不在乎。天早不早了,郡主早些回去吧,陳河,我們走。」
陳河駕著馬車走後,清陽郡主站在巷口眼神冰冷的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林昭這般冷淡的態度,非但沒有打擊到清陽郡主,反而激起了她強烈的好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