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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搖搖頭,「就算有人見過,恐怕也早就被太后和護國公滅口了,而且時隔這麼多年,就算太后還留著那枚私印,恐怕也很難找到。」
姜子延嘆了口氣,一旁的馮軻也有些氣餒,事情都走到今天這一步了,眼看著就能徹底為烈陽軍討個公道,到了太后這一步卻出了問題。
如果此事不能扳倒太后,那先前在皇帝那的承諾估計都不能作數了,就算武安侯入獄從他那裡收到的證據能夠證明當年的烈陽軍是被陷害的,恐怕也掀不起多大的水花。
畢竟皇上自始至終針對的都是太后,只有扳倒太后,這件事皇帝才會加重處罰,烈陽軍一案才能得到最好的結果。
就在眾人正發愁的時候,榮王府上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來人帶著一個大大的兜帽,腰間別著一把雙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而且還是翻牆進來的。
他剛一進來整個王府的暗衛全都開始攔截,不過對方並不打算和他們纏鬥,一副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樣子:「我有事要見你們世子。」
林昭聽到打鬥的聲音,從屋子裡出來,總覺得這人的打扮有點眼熟,讓暗衛停下來,他問道:「你是?」
雲一從高處的房檐上飛下來,走到林昭面前。
林昭終於覺得他為什麼看著眼熟了,因為這人一身的打扮跟之前酒樓見過的那個小少爺身邊跟著的人裝扮是一樣的。
所以這個人是那個小少爺派來的?
聽說那人是雲南王府的小王爺,這事還是他回來之後榮老王爺告訴他的。
雲一站定之後,從懷中拿出一封信 ,交給了林昭。
他道:「小王爺讓我親手交給你的。」
說完之後便走了。
林昭有些疑惑,他跟這個傳說中的雲南王府小王爺沒有任何交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對方派人送來一封信,著實令人詫異。
吩咐暗衛不必再追,林昭拆了信封口處的蠟,打開一看,裡面竟是一份重要的人物信息。
他越看越心驚,原因無他,因為這封信上提到了這個人名字叫做賀蘭欣。
眾所周知,當年烈陽軍的主帥就是賀蘭庭,他有一幼女,當年也只有四歲,難不成如今還活著?
林昭看完信之後突然道:「陳叔,你趕緊去讓人到京郊三十里外一處廟庵里接一個人,名字叫蘭心,見到她之後就跟她說時機已到,她會跟你走的。一定要派些好手掩人耳目,萬萬不可出事。」
毫無疑問,賀蘭欣便是這整件事情的轉機。
身為罪臣之女,當年她不過四歲,賀蘭家被滿門抄斬的時候她被偷偷送了出來。
那時的她已經記事了,一直都在蟄伏著,等待時機為父親正名,為了烈陽軍翻案。
賀蘭欣不知道她的身份是怎麼被別人知道的,不過當年搭救她的人跟她說過,假如時機已到,會有人主動來找她。
所以陳叔派人去到水月庵的時候,她並不驚訝。年僅十七歲就鎮定的令人欽佩,都說虎父無犬女,的確有將門風範。
賀蘭欣不僅見到過當年太后的那枚私章,甚至連著刻私章的出處她都知道。
這便要提及當年她在京中無意間聽到的一件事了,當年她年紀還小,有一次玩耍,跟著家中的嬸嬸們到護國公府上做客時,無意間闖進了護國公內宅的一間房外。
她親眼見到了刻這枚私章的人,雖然那時年紀還小,又時隔多年,但她從小就過目不忘,加上家中又遭遇了滿門抄斬 ,對於這件事,記得就更為清晰。
這枚私章如今的確不在太后那裡,而是在護國公府上。
當年跑腿為太后刻章的是護國公找的人,這人貪生怕死,生怕自己被滅口,所以當護國公讓他將這章毀了的時候她偷偷藏了起來,留作以後的保命符。
然而沒想到,他都還未來得及用到這個保命符,就被護國公殺人滅口了。
賀蘭欣道:「所以這枚私章應該還在護國公府上,只怕是護國公本人也不知道它藏在了何處。」
這時卓風突然道:「你說的那個刻章的人是不是姓曾?叫曾勇?」
賀蘭欣驚訝,「你怎麼知道?」
卓風道:「此人是提刑司的一個逃犯,當年我還在提刑司的時候他就已經叛逃出了提刑司,為此宋桀還派人找了他很長時間,沒想到他就藏在護國公府上。」
如果是他藏的東西,以提刑司的思維來找,想必不難找。
林昭道:「既然這樣,我讓暗一跟著你去,夜探護國公府,看看能不能找到這枚私章。如果找到了,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卓風應了之後便回去準備了,馮軻放心不下,轉頭跟著他一起去了。
而賀蘭欣知道的事情遠不止這些,如今只待那枚私章找到,就能名正言順的搜查護國公府,到時候想必會有意外收穫。
對於此舉皇帝自然是會支持的,要知道護國公可是太后的親哥哥,這兩個人都是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一次能把他們都扳倒,區區烈陽軍翻案的事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林昭沒想到卓風進展的如此順利,在他摸清了護國公府的院子情況後,第三天在一棵樹下找到了那枚私章,就埋在護國公夫人院子裡的梨花樹下。
林昭馬不停蹄的進宮向皇帝請旨,而且帶上了賀蘭欣,指認了護國公的罪行,請皇帝下旨搜查護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