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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河裡還有很多魚?」
「是啊。」
「那依你看,你覺得這些魚是從哪裡來的?」
「自然是河裡的土生土長的魚啊!」
「你覺得可能嗎?」
哪條河裡會一下子被翻出來這麼多條野生的魚,當魚都沒生存技能的嗎?
張虬忽然被問住了,反應過來後緩緩說道:「你是說這些魚是有人養的?」
「嗯。我猜是有人撒了魚苗。」
「也是,平時也沒見有人在這河裡面釣魚。不過就算是有人養的,這雨下這麼大,浪翻得又這麼厲害,河裡的魚被沖走,他還能找誰說理去?關鍵是也沒誰站出來說是他自己養的魚啊?」
「總歸是別人養的,你撿一回就行了,而且你上次拿回來的還沒吃完呢。」
上次也就是前幾天張虬在岸邊撿回來的半筐魚,後面連著吃了兩天,大家就不想再吃了。
姜子延把那些魚有一部分做成了魚乾,還有一部分炸成了魚塊。
撒上調料醃好的魚塊外面裹上一層麵粉,放進油鍋里炸的酥黃,外香里嫩十分好吃,而且也能放的時間長一點。
張虬聽見姜子延這麼說心下覺得也是,乾脆放棄了出去抓魚的心思。
姜子延將木片做的撲克牌收好,起身往屋裡去,林昭本來在窗邊看書,整個屋子白天也就這塊光線比較好,到了晚上烏漆嘛黑什麼也看不見,就得點油燈了。
林昭聽到了他們在廊下的談話,姜子延進來後,他放下手中的書,起身走過來道:「我前幾日問過張大哥,這裡的人一般都不在水壩的堤口養魚。」
張虬在縣城待的時間長,知道的也清楚。沒聽說過有人在河裡養魚,一般養的話也是在池塘里養,池塘小,打撈也方便。
「你前幾日怎麼沒提起這件事?」
林昭抿了抿唇,道:「我以為是因為那日剛下雨,河裡淺處的魚都被翻出來了,也無甚奇怪。」
可剛剛卻聽到張虬說,這幾日每日都有很多魚被翻到岸上,而這河平時是沒人在這裡釣魚的。
姜子延眉頭一緊,「壞了。」林昭一說這話,他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河口堤壩攔的魚多,那些被衝到岸上的魚不是堤壩處旁人撒的魚苗養起來的,而是被堤壩攔在裡頭的土生土長的野生魚。
現在很多都被衝到了下游,那說明堤壩很可能出現了裂縫,導致下遊河水猛漲,魚順著水翻湧下來,而這個清溪河口上游地勢高而且陡,翻起的浪也大,將魚衝到了岸上。
「什麼壞了?」
張虬在門口聽的雲裡霧裡,不知道他們倆在打什麼啞迷。
姜子延眉頭緊皺,道:「我懷疑堤壩出現裂縫了。」
他一說堤壩出現裂縫,張虬就知道他說的是哪個堤壩,這方圓幾百里就只有香江修了一個堤壩,除了這個,附近就沒有別的了。
他們都處在下游,若是堤壩斷裂,後果不堪設想。
張虬表情多了幾分慎重和嚴肅,道:「會不會是你們想多了?」
姜子延也有些猶豫,這雨雖然連下了幾天,可上次他問過張虬,河堤才修了兩年,哪有這麼脆弱。
可萬一是真的呢?
「阿昭,你覺得呢?」
林昭說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早做防範為好。」
「我也覺得如此。走,咱們雇個馬車去縣城。」
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還是要告訴吳大人一聲,給他提個醒,讓下面的人早做防範。
林昭攔住了他,「明天一早再去吧,現在太晚了,若是此時出發,路上都是積水,夜路不好走。」
雨水這麼多,路上的石頭和坑都看不見了,馬車很容易卡在道上。
而且馬車雨中趕路難,除了車夫要價高之外,最重要的一點是路不好走。姜子延想想覺得也對,現在著急也沒用,也許吳大人已經發現這個問題了也說不定。
決定後兩人第二日一早出發去縣裡。
去縣裡的官道雖然很寬,但也都是泥巴路,還有一些碎石鋪著,雨連下了好幾天,雖然比院子裡的地瓷實一些,可架不住積的雨水多,馬車的木輪子都被淹沒的三分之一。
張虬給駕的馬車,馮軻不放心,也跟著去了。
張虬穿著蓑衣戴著斗笠在馬車前面坐著,雙手拉著韁繩,因為有積水,所以這一路走的十分緩慢。
此時的縣衙,吳縣令急得團團轉,剛才下面的人來報,說雨勢太大,河堤水勢猛烈了許多,懷疑是堤壩出現了問題。
姜子延猜的沒錯,不過他也是剛得到的消息。堤壩平時是有衙門裡專門的人負責看管的,大家都叫其水工。
水工每隔幾日需要到堤壩巡視一次情況,因為雨下的大,堤口的水勢漲了很多,一開始巡視的水工並沒有太在意,畢竟是兩年前修的,應當十分穩固。
可今天上午過去一看,水勢漲的太猛了,明眼一看就有問題。水工坐不住了,一下子慌了起來,趕緊來跟吳縣令報告此事。
作者有話要說:
第95章
吳縣令急得團團轉, 雖說幾年前主持修建香江堤壩的人不是他,可他畢竟是地方縣令,若是出了事, 他這是要被追大責的。
可對於這水利方面的事他不是很懂,只得問下面的幾個水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