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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老侯爺更是不悅了,「他有事耽擱就不會讓人傳句話回來嗎?你可別替他找藉口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上午派人找他的, 到現在都沒個回信。
老侯爺越想越生氣, 低吼道:「我看他是不想進這個家門了!」
柳氏看老爺子這個樣子, 也不敢再勸,只是關心了幾句他的身體便回去了。
這人啊,雖然上了年紀, 可面子上的威嚴與虛榮只增不減, 即使老侯爺年紀大了,可私心裡還是不願有人挑戰他的威嚴, 都到了這把年紀,還沒有將侯位傳下來, 在這侯府里還是他說了算。
不過現在博得老侯爺的歡心這些事對於姜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他現在一心只想找到兒子。
姜遠一路快馬加鞭,幾日之後到了西南境內你陽城,他先去見了一個朋友, 此人是在此地做官的縣令, 也正是他把消息傳給姜遠的。
到了陽城後,姜遠直奔縣衙,這位朋友是他曾經在京都的舊識, 對方科考後外放到這裡做官, 今年是最後一年, 年底回京述職之後就能升官了。
縣令陳功見了姜遠非常高興,「阿遠,你怎麼今日就到了,比我預想的還要早上幾日。」
「陳功,我擔心阿瑜,你快講,你打聽到的事情細細說給我聽。」
「阿遠別急,剛好到晌午了,你先留下來吃頓飯,咱們邊吃邊說。你帶來的這幾個兄弟,我讓人好好招呼招呼,你不累他們也累了,讓人家好好歇歇。」
姜遠被陳功拉著到了正廳吃飯。陳功是他們京都他們這一輩中經常在一起玩的,只是後來一個參了軍,一個考取了功名,雖然多年不見,但依舊很親切。
「我這地方偏僻,這些飯菜已經是很不錯的了,你別嫌棄,走了那麼多天,餓了吧?快嘗嘗。」
姜遠點點頭,他確實餓了,這幾日風餐露宿,路上都是干餅就著白水,而且他為了趕路,根本沒休息多長時間。
只是一想起兒子的事情,他便味同嚼蠟。
「阿遠,自從你傳消息給我讓我幫忙尋找周邊有沒有阿瑜的蹤跡,我便一直讓下面的人暗中留意著。直到前幾日,有消息說一個農婦見過阿瑜,聽她那描述像是真的。」
姜遠有幾分急切,「具體是在哪裡見過?可否讓人帶我前去看看?」
「阿遠你別急,聽我說。那是一片樹林,一個農婦去林子裡采蘑菇遇見的。你要是想去,吃過飯我讓人帶你去。只是阿遠,那農婦也是幾個月前見過的,又是一片林子,林中還有野獸出沒,你要有個心裡準備。」
姜遠拿著筷子的手顫抖了一下,壓抑著十分的痛苦沉聲道:「我知道。」
可但凡只要有一絲消息他都要去看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姜子延和林昭一行人從縣裡回來後生活又逐漸回歸到正軌,林昭每日去聽岑夫子教學,溫書,姜子延則是忙生意的事情。
家裡如今的家務有長臨和長畫,林星也十分乖巧,在姜子延的教導下,他不僅學會了好多字,畫也畫的像模像樣了。
姜子延發現林星在畫畫上面很有天賦,也許是因為不會說話,所以一般用眼睛看的情況居多,觀察的也仔細,他對線條的把握學習的十分迅速,讓姜子延驚嘆不已。
姜子延準備等搬到府城之後給他專門請一個教畫畫的老師,以後學會了算有一技之長。
對於姜遠來西南的消息姜子延一概不知,未來林昭科舉考試要去京都,到那時他回京都也是必然的,在此之前,他只想一心發展自己的事業,銀子多了好傍身。
造紙坊規模越來越大,姜子延索性將小作坊改成了一個大工廠,招了很多附近的人在做工,還給造紙坊取了個名叫姜記紙業。
而釀酒坊隨著時令水果的增多釀出來的口味也越來越多,果酒的種類繁多,令其更加的暢銷,姜子延索性也將其擴大了規模。現在鎮子上有很多人都在姜記下面的工廠做工。
超市有果酒和紙張供著,生意還算不錯。
姜子延倒是不擔心,加上縣城的酒樓,他現在的產業總共是這四樣。
現在已經六月,天氣越來越熱,姜子延讓馮軻趕著車送他去了田裡。
之前買的茶田已經收了,大部分都用來炒茶用作奶茶的原料了。
其他的地種的麥現在應該也到了收割的季節。
只是除了這些,姜子延還買了沙田,沙田自然是用來種西瓜的。地剛買回來那段時間他就讓人買了瓜芽子種上了,現在滿地的西瓜,快成熟了。
姜子延坐在馬車上一路搖搖晃晃,順著田間小路到了莊子上。
一路過來,金黃的麥穗被風吹起了一層麥浪,佃戶們都帶著草帽在田間拿著鐮刀收麥。
劉富田在田埂上正大口大口的喝水,他幹了半天活了,太陽曬的他的皮膚光亮黝黑,上面浮著一層厚厚的汗。家裡小女兒給他送了碗水過來,他咕咚咕咚兩口就喝沒了。
喝完水扭頭一看,竟然是東家來了,他忙慌著跑過來,累的一身汗,雙眼卻亮晶晶的道:「東家您來啦,今年風調雨順,麥顆粒飽滿,是大豐收。」
對於佃戶們來說,收成多的話到時候除去上交給東家的,再除去交的賦稅,他們還能剩好多,能賣不少錢攢下來。
「你們辛苦了,你讓人去鎮上多買些肉回來,分給大傢伙,就說是我請的,不用客氣。」姜子延遞給了他一袋銀子,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