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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雨這麼大,想到自己剛看到的,這人滿臉是血,恐怕是受了傷,若是不救讓他死在了門口,那這酒樓以後可怎麼做生意。
他自己拖不動,乾脆上去把小二叫醒,兩個人將人抬進了大堂。
三更半夜莫名其妙遇到一個滿臉是血的人,這是個大事,碰巧東家在這,徐掌柜像是有了主心骨,趕緊去後院敲姜子延的門。
林昭睡眠淺,門剛敲幾聲他吵醒了,他沒吵醒姜子延,一個人披上衣服下了床,打開門一看是徐掌柜,就知道他是有事,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敲門。
他將門關上後小聲道:「哥還在睡著,別去吵他了,有事咱們去前院說。」
到了前院大堂,林昭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躺著一個人,濕的打縷的頭髮散亂的貼在臉上,而這個人滿臉是血,看不清樣子。
「怎麼回事?」
徐掌柜趕緊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末了道:「事情就是這樣,我怕他倒在咱們酒樓門口死了,就給拖進來了。」
小二將油燈遞了過來,湊近後林昭看到這人身上好幾處傷口,不過應當都是皮外傷,最嚴重的應該是頭上這個傷口,一直在流血。
林昭對小二說道:「你去醫館請個大夫過來,記得要快。」
正好這會兒留下的廚子也醒了,起身下樓來,還沒摸清楚情況,就聽見林昭道:「你現在去燒盆熱水來,給他擦擦身體。」
廚子聞言趕緊去廚房燒水,林昭又對徐掌柜道:「找點乾淨的白布,再拿把剪刀過來。」
頭上這個傷口再不包紮,這人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離酒樓最近的醫館平時從這裡過去一來一回也得兩刻鐘的時間,更何況外面還下著雨,路上還有積水,小二去請大夫需要一點時間。
廚子燒水也需要一刻鐘的時間,倒是徐掌柜先把剪刀和白布拿了過來。
林昭拿起剪刀將這人傷口處的頭髮剪了一些,然後用白布先給他簡易包紮了一下。
片刻後,廚子將熱水端來了,然後將白布浸泡後給這人擦身體。當白布擦去這人臉上的血污露出面容時,林昭和徐掌柜都吃了一驚,這人竟然是之前跟姜子延談過合作的朱少爺朱秉良。
第97章 受傷
林昭給朱秉良擦過臉後才後知後覺這人現在正躺在酒樓大堂的地上。
他囑咐道:「徐掌柜, 麻煩你幫我把他扶到床上去,再找身乾淨的衣服先給他換上。」
「哎好嘞。」李廚子一聽也趕緊搭把手,將朱秉良扶去了一樓的休息間裡。
半個時辰後小二請的大夫終於到了。距離酒樓最近的回春堂早早就關門了, 小二敲門敲了好久,若不是因為給的價錢高,大夫都不願意冒著這麼大的雨出診。
大夫姓周, 四十多歲, 是回春堂的坐診大夫, 回春堂有好幾個坐診大夫, 今天正好輪到他坐診。這幾天一直下著雨,醫館的生意不是很好,尤其是裡面的一些藥材, 很容易受潮。他把藥材翻了翻, 早早就吹了燈睡覺了。
沒想到半夜了被敲門聲吵醒,問了之後才知道是附近的宴江南酒樓的小肆, 於是換了衣服拿上藥箱過來了。
周大夫剛進門,林昭上前道:「大夫, 您快給瞧瞧。」
「病人在哪, 快帶我去看看。」
徐掌柜趕緊給他帶路,領著他到了休息間。
休息間空間雖小,但內有一張小床, 此刻朱秉良正滿臉蒼白的躺在那裡, 徐掌柜已經幫他把濕衣服換下,這外傷就夠嚴重的了,若是再惹了風寒就更不好了。
周大夫坐到床邊, 先是把了把脈, 然後翻了翻他的眼皮看下瞳孔, 又將頭上林昭臨時包紮的白布取了下來,看了看傷口。
「大夫,怎麼樣?」
經過一番檢查後周大夫道:「這位病人身上有多處傷口,小腿有輕微骨折,這些都不太要緊,關鍵是額頭上的傷口,有點深,再加上失血過多,已經陷入了重度昏迷。」
林昭自然也瞧出來了,朱秉良額頭上的傷嚴重,所以他一開始就先把頭上的傷口給他進行了包紮。
「可有性命危險?」
「只要他能挺過今夜,明天醒來就沒事了。我先開個方子,一會兒讓人跟我回去抓點藥,拿回來熬了給他喝下去。」
說著,周大夫又從藥箱裡拿出一瓶創傷藥膏,「這個是止血的創傷膏,給他塗抹在傷口上,傷口不要包紮的太緊,不然容易化膿。如果明天出現發熱情況就拿濕布給他擦一擦,降降溫,傷口發炎引起發熱是正常現象,不用擔心。」
然後他又拿出了一些跌打損傷藥給朱秉良的小腿敷上,從藥箱底下拿出幾個短木板,用繩子綁在他的小腿上,用繩子固定好。
「這幾天讓他不要下地活動,腿上的藥隔一天換一次。」
最後又特別交代了一些換藥時注意的地方,周大夫才算看診結束。
徐掌柜將早就準備好的銀兩交給周大夫,道:「阿福,跟周大夫去一趟,把藥拿回來。」
阿福也就是一開始去請大夫的那個跑堂小二趕緊應了聲,說道:「周大夫,我送您回去。」
周大夫走後徐掌柜拿著那瓶創傷膏開始給朱秉良上藥,林昭在一邊看著,他身上傷口很多,傷口處的皮肉外翻,像是被鋒利的刀劍劃傷的。
這朱家少爺怕是被人追殺了。如果是被他的仇家追殺,那現在他躲到了這酒樓里,只怕這裡也不太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