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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延說的是實話,可他實在是氣不過,不甘心的說道:「問一遍肯定不承認,等我多打他們幾遍,他們就會承認了。死鴨子再嘴硬,那我就讓他們成為沒毛的死鴨子!」
姜子延嘆了口氣,無奈道:「張大哥,動用私刑是犯法的。大魏有律例,任何人不能動用私刑,否則是要被抓進牢里的。」
張虬道:「抓進牢里?有了,咱們可以報案啊!讓官府去查,查出來了之後,把他們都抓進去!」
「不行的張大哥,若是官府問話,他們更不會承認了,這可是一不小心就要坐牢的事,誰敢說?」
一個兩個提議都被反駁了,張虬沒法子了,他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該怎麼辦?再耽擱下去,萬一他們跑了咋整?」
姜子延安慰他道:「別急張大哥,我有辦法。不過這件事需要你的配合,咱們演一齣戲,把隱藏在造紙坊里的內鬼給釣出來。」
張虬一聽這話,瞬間來了興趣,趕緊湊了上來道:「演什麼戲?延弟你快說,別賣關子。」
姜子延在他的耳邊耳語了一番,張虬滿意的笑了笑,點點頭道:「你放心,保證辦的妥妥的!」
張虬平日裡經常來姜子延這裡打牌,所以這次一大早去姜宅沒人放在心上。
張虬回到造紙坊的時候,工人們都已經吃完早飯在上工了。
這些工人平時跟張虬比較混得開,張虬是個大大咧咧的漢子,說話做事又比較爽快,只是見他這麼早就從姜宅回來了,便有那好事多嘴的打趣道:「喲,咱們這張大爺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這是把錢都輸光了?」
張虬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伸腿踢了那人一腳,說道:「你小子,整天就知道打趣你張爺。好好干,不然小心我扣你工錢。」
這話自然是開玩笑的,男人也沒當真,而是樂呵呵的回道:「不敢不敢,張爺別扣我工錢,我一定好好干!」
張虬一路從門口走到後院,大部分人見了他都會打個招呼。看得出來,張虬在這群人里很吃得開。
趙武也在上工的人裡面,只不過他離張虬有些遠,就那麼遠遠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直到旁邊有人提醒他別發呆了,他這才轉過頭來繼續做工。
趙武來的晚,是第最後一批招進來的工人。他斟酌了一下詞句,跟旁邊的人嘮起了閒話,「哎陳哥,剛才過去的那個張爺,他跟咱們的東家很熟嗎?」
被稱作陳哥的人很熱情,說道:「那必須的呀,這位張爺可是咱們東家的拜把兄弟。你別看他一天天的在這裡什麼活都不干,但他這一個月的月錢都能抵得上你一年的了!」
「兄弟,給你提個醒,你別看那麼多人跟他打招呼,還笑嘻嘻的和他說話,他這人可不好惹。」
陳哥下一句突然放低了聲音,小聲道:「我聽說他以前是個土匪頭子,身手身手厲害著呢,能徒手把人的脖子擰斷!東家讓他在這裡是來監督我們做工的!」
趙武點了點頭,應道:「我知道了,謝謝陳哥。」
張虬回去後按照姜子延交代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平時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只是私底下多觀察一些工人的情況。
而這邊姜子延將程金拿過來的這幾張紙放在了陰暗潮濕的地方。這種半成品如果是在陰暗的地方,會加速它的發霉腐蝕和蟲蛀。
他已經用墨試驗過了,字寫上去的效果和真正的素箋紙還是有差別的。上好的墨寫上去的字差別比較小,越是廉價的墨差別越大。
七天後姜子延看到了一張張發霉被蟲蛀的紙張。果然不出他所料,博古軒賣的素箋紙就是他之前做的第一版不太成功的竹紙。
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找出這個偷技術的人,而是要先想辦法穩住巷陌齋程老闆的生意,打垮這個生產盜版素箋的造紙商。
於是第二天上午,姜子延約見了程金。
程金這幾日鋪子裡的生意不太好,原來在他這裡買素箋的人現在已經寥寥無幾了。全都跑去博古軒買了,畢竟人家那裡的素箋紙比他這裡的便宜了一半。僅剩一些老客戶還會來他這裡買紙。
一見面程金就開始哭訴,本來面相上的褶子就多,這下可好,整個一個苦瓜臉。
程.苦瓜臉.金這幾日一直在等姜子延的消息,今日聽下人說他有事找他,他就立刻放下手上的事,火急火燎趕過來了了。
「姜老弟,我這幾天聽你的將鋪子裡賣素箋的售價保持原樣,可上門的人寥寥無幾,幾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樣。你這幾日研究的怎麼樣了?可以找出應對的方法?」
姜子延說道:「程老闆別急,我已經有辦法了。我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對方賣的素箋紙所用的是我們造紙坊的技術。」
程金一聽一下子坐不住了,「什麼?你們造紙坊這麼核心的機密都能被別人知道?」
「程老闆稍安勿躁,你聽我說完。雖然是我們造紙坊的技術,但那卻是不完整的。我在一開始研製素箋紙的時候,第一版的造紙技術有些問題,後來又琢磨了很久,才成功研製出了現在的素箋紙。而對方偷走的正是那一版有問題的造紙技術。」
程金有些不太明白,「既然是有問題的,那為何他們造出的素箋紙和我們賣的一模一樣?」
「因為第一版出來的紙它最大的問題所在,就是不耐霉腐,而且很容易被蟲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