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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莊瑞竟然快速冷靜下來了。
「所以你想要什麼?」朝音轉回視線看向軍師,手指仍然牢牢地摳在扳機上。
「當然是想要人類滅亡了。」軍師回答。
「夢想還不小。」朝音譏諷一笑。
「也實現了一部分吧。」軍師不覺被冒犯,笑著答。
「今天死在這裡也不後悔嗎?」朝音舉起槍,歪著頭問道。
「有暨憫殿下陪著我死,不虧。」軍師神色淡然。
「威脅我,」朝音將槍口正對暨憫,「上次還沒吸取教訓嗎?」
「彼時非此時,」軍師搖搖頭,「你和暨憫的關係,陶源已經全部都跟我講了。」
朝音真心實意地笑出了聲。
他和暨憫的關係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陶源知道的又是什麼?
他看向躲在人群後的陶源問:「陶源,我和暨憫什麼關係?」
陶源從人群後移出來,喉嚨發緊地答道:「Alpha和Omega的關係。」
朝音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他詫異了一瞬,然後點頭:「說得也沒錯。」
陶源瞳孔一縮。
朝音繼續問他:「戰時背叛按罪怎麼處置?」
陶源沒說話。
「我替你回答,按罪當誅,」朝音搖搖頭,「你真讓我失望。」
陶源看見朝音失望的神色,大聲喊道:「殿下,您說您只想帶領我們走向勝利,但是您自己卻沉溺感情,還私藏別國的太子。」
「最令人失望的是您自己吧!」
朝音聽完了所有的話,表情淡然,他反問:「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們沒有勝利嗎?我上任這兩年多,有一個將領說過我不好嗎?」
「你說我沉溺愛情,正好暨憫也在,你問問他,我是不是像你說的一樣,沉溺感情。」
暨憫咧開嘴角回答朝音的話,他剛被蟲族按住以後,陶源上來揍了他一頓,陶源邊揍邊罵他耽誤朝音。
朝音不明白,他看得非常明白。
「朝音說,」暨憫一說話嘴角就開始滲血,「他和我就是普通的盟友關係,非必要不能見面,下不為例。」
陶源難以置信地看著暨憫,然後又回頭看朝音,他膝蓋一軟,險些給朝音跪了下來。
「不……殿下,你聽我解釋。」
「你率領的其他人呢?」朝音打斷他的話。
「都死了。」回答朝音的是莊瑞,他朝朝音露出一個不明意味的笑。
「我明白了。」朝音沒再猶豫,出槍極為速度,直接打中了陶源的膝蓋,逼得陶源直接朝他跪下。
「叛徒腦袋不聰明,讓大家見笑了,」朝音收斂了笑,「現在你還要用暨憫威脅我嗎?」
軍師的臉色變得凝重,握住輪椅扶手的手在微微顫抖。
「我一直很想問,當初是有不少人欺辱你,但這裡面沒有我吧?如果你想報仇,為什麼不精準報復,要拉上無辜的民眾?」
朝音一直想知道的,他們和蟲子哪來的那麼大的仇怨要到不死不休。如果說掠奪資源也不至於到趕盡殺絕的地步。
今天見到軍師,他才明白那些本不該屬於蟲族對人類的怨恨從何而來。
「當所有人都對我的痛苦視若無睹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我的敵人。」軍師回答上了他的問題。
「好,」朝音得到了答案,「那,晚安。」
朝音移動槍口,直射他的面門,一群人下意識要保護軍師。
但朝音的目標並不是軍師!
子彈擊中了莊傘的肩膀,朝音移動太快沒能瞄準到莊傘的致命點,有傷口便是機會。
暨憫手臂還被反剪著,他一腳踹開下意識捂住傷口的莊傘,仰頭下腰躲避開來自後方的子彈,在地上打了個滾,往朝音身邊跑去。
朝音身後的士兵每個人都是帝國的精銳,在高壓下神經繃得更緊,槍聲就是命令,槍口的方向就是他們的方向。
在第一聲槍響後朝音帶著士兵馬上就近找掩體,開始對蟲族進行火力壓制。
子彈跟不要錢一樣乒桌球乓打在皇宮的地上和牆壁上,地上已經癱倒的屍體被打成了爛泥,暨憫夾在中間,誰的方向都去不了,只能就近找個地方躲槍子。
莊全在聽到第一聲槍響後就扛起莊瑞躲去了後方,他沒想到朝音如此果決,甚至不顧暨憫的性命。
「父親你看,他們說要接你回去,卻不管你的死活。」躲到安全一點的地方以後,莊全對莊瑞說道。
「嗯。」莊瑞冷淡地回答。
「父親,你要相信,世界上只有我對你是好的。」外面密集的槍炮聲讓他不得不大聲喊話,但莊瑞沒有任何反應,他也捏不准莊瑞到底聽見沒有。
「好。」莊瑞又答。
「你只要留在我身邊,我會保護你到最後一秒。」莊全替莊瑞擦乾淨了臉上的血跡。
「嗯。」
無論莊全說什麼,莊瑞都只簡單地回應。好像聽進去了,好像又沒寫聽進去。
朝音其實沒有任何把握能帶人突圍。他皺著眉頭想聯繫辛喻,但蟲族開了信號屏蔽器,他接收不到任何信號,只能硬著頭皮和對面進行武力對拼。
他們是精銳作戰部隊,並沒有帶很多的兵器,而對方主場作戰,擁有他們估計不了的後援。
這樣下去,等不到後援,等到武力消耗完畢以後,他們會被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