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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會隨身帶著這東西?”我問他。
他坐在椅子上喝茶:“春宮本就是辟邪之物。”
我捂著臉,半響,一股作氣問他:“.你和他有何不同.....”
他盯著我,眼神里滿是陰鷙的戾氣,站起來逼近我:“公主覺得呢?有什麼不同?”
“我....我不知道.....”
他貼近我,緩緩的道:“公主要不要自己動手摸摸看。看看有哪處不同。”
我搖搖頭,囁嚅道:“如意....”
他慣是喜怒無常的,攥著我的胳膊把我摜到他身上,我撞在他胸膛上,額頭一陣發疼。
“如意!”我心裡莫名有些委屈。
如意封住我的唇,緊鎖著眉吻我,激烈又莽撞,撞開我的唇,挑逗起我的舌。我被他扣在懷中,努力的躲開他激烈的親吻。
“如意.....”
他喘息,下巴擱在我頭頂,低沉的道:“我受過宮刑,是不能與女子成婚的,只能終身在宮中當奴僕伺奉皇家。”
我抱著他窄窄的一條腰,悶悶的道:“我不介意,我一輩子不嫁人,就在宮裡守著你。”
他撫摸著我的發,輕聲道:”等公主再大些,就知曉那些道理,我和公主,終比不得正常夫妻。”
我掛在他身上,悶聲道:“宮裡佳麗三千,總不見得人人都得聖寵,嬪妃們能這麼過一輩子,我也能。”
他無聲的嘆了口氣,欺身吻上來。
我深愛他的親吻和擁抱,每一次都忍不住溺死在他的氣息里。
他抬起眼深深的凝視著我,從我發心吻至唇角,又游離在我耳畔頸項,一路向下。
我嚶嚀一聲,蜷著身子摟住他,啞著嗓子道:“如意,我愛你。
極小的時候,母妃教我,等父皇來了,你撲在父皇懷裡對父皇說,爹爹我愛你。我不解,問母妃,什麼是愛。
母妃嘆口氣,皺著細眉說,愛就是,你想要他不斷的給你糖吃,又願意把你所有的糖送給他。
我那時嘴饞,沉思半響,很中肯的說,母妃我愛你。
母妃哭紅了鼻子。我則記住了愛這個詞。
等我五六歲對如意說愛的時候,他那時是我身邊的近侍,只溫柔的對我笑。九十歲他要離開星河苑去皇后身邊伺候,我對他說愛,我願意把我所有的糖給他讓他留下來,他只跪下來磕了一個頭。等我懵懂知□□說愛的時候,他只說,小人惶恐,配不上公主的愛。
這一回,他沒有任何回答,只幽幽盯著我,深深的吻住了我。
他往日清涼的唇舌似火,我被他含吮得嘴唇發麻,舌尖泛苦,他吮吸著我嘴中的唾液,像要把我的氣息都吞入腹中,又在我快窒息的時候把我舌尖逗弄在他嘴中,在他的氣息下偷一縷空氣,我被吻的暈乎乎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好似一團冰雪已經在他懷裡化成粼粼春水。
他輕笑道:“小丫頭。”
“我及笄了。”我抖著嗓子。
他循著我頸子流連,抽開我的衣服,輕輕的嘬了下。
那酥麻難耐的感覺,從舌尖蔓延至我的心底,讓我忍不住繃緊了身體,一聲□□從喉里逃逸而出,纏綿且妖嬈,像初春夜裡的鳥啼,我竟不知自己的聲音還能如此婉轉摺疊。
我像條被扔上岸的魚一樣奄奄一息,自暴自棄的埋頭在軟枕里哭。他平息下呼吸,為我整整衣裳,嘆一口氣,又來哄我:“公主若惱怒了,一劍把臣殺了解個痛快就是了,若哭得眼腫了,可給別人看笑話了。”
我啞聲道:“你去拿劍來,我要殺了你。”
他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把沉甸甸的匕首放入我手心:“劍一時難尋,臣這有把削鐵如泥的匕首,一脖子抹下去便解了公主心頭之恨。”
手心裡冰冷的觸感平息著我的熱潮,把頭埋得更深,悶聲道:“你這個混帳東西。”
他點了燈,招呼著外頭送一盆熱水進來,柔聲道:“流了許多汗,臣伺候公主擦洗。”
我身上無一處不黏熱,臉埋在胸前躲開他的動作,他寵溺地笑:“從小就這麼伺候的,現在倒知道害羞了。”
情到濃時,我時時刻刻想要纏著如意,他只許對我一個人笑,對我一個人奉承,對我一個人顯露他的好。他偶爾閒了,我偷偷的去他院子,兩人相對而坐,我抿嘴一笑,他好看的眉眼舒展開來,漫山遍野都是春天。
父皇母妃從溫泉回來那日,我沮喪的坐在他桌前,看他慢條斯理喝一碗黑乎乎苦兮兮的藥,咬著唇道:“年節一過,你又要忙起來,十天半月也難得和你說一句話。”
“宮裡諸事繁瑣,小人也是身不由己。”他似乎對那碗苦藥十分習慣,一口一口抿入腹中。
我牽著他的袖口,皺著鼻忍受著那苦味,央求道:“上元節,你抽空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他含笑看著我,一口飲盡:“好。”
我開懷雀躍,從荷包里掏出一粒糖塞入他唇中:“這麼苦的藥湯,你是怎麼受了這許久。”
他擁我入懷,含著糖含糊道:“良藥苦口,喝了這藥,夜裡也能安睡許多。”
他日日繁忙,又要在我這分心,睡的又極少又淺眠。我一時無語,只是望著他溫柔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