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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露也是羞愧不已,只見她將手上的紙條展開給那木二過目。
「張婉兒?卿兒怎得還想著那廝,那人早已娶了嬌美夫郎,又談何什麼葬在一起?」木二眼裡滿是淚光,她只為自己那個可憐的弟弟哀傷。
「那張婉兒沒死?」紀露震驚不已,若是那張婉兒根本沒死,那木卿又為何如此心如死灰?
「自然是沒死,如今還在汝州做官了呢。」那木二憤憤不平地說道。
第23章 [VIP] 西北遇貴人 (一)
紀露此時方才顯露出哀傷無比的神色, 「我瞧著…那木卿似乎對張婉兒執念頗深的樣子,還讓我將她與張婉兒合葬在一起。」
那木大眼眶一紅,只攥緊了拳頭, 說道:「張婉兒與卿兒曾有過一段情誼, 只是西北韃靼攻打過來後,便有士兵上門來抓了女丁去前線作戰,那張婉兒便被帶走了,卿兒本安生在家里等她凱旋歸來, 可前線的士兵卻送信來, 只說這張婉兒已死在了那戰場上。」
紀露這才唏噓感嘆了一番,「木卿倒真是個痴情之人。」
木二將眼角的淚擦乾後,啐了一口罵道:「痴情?卿兒為了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存了死志, 我當真是白養他這十幾年了,我們拼了命的賺錢,不就是為了有一日能前去京城, 將他贖回家來?」說著,便埋在自己胳膊中嗚咽著哭了起來。
那木大也是十分傷心, 只輕拍了拍木二的肩膀,小聲撫慰道:「如今還不一定呢, 說不定那芍樓長帝卿並沒有將卿兒賜死, 我們很該去趟京城才是。」
木二這才停止了哭泣, 眼裡便又重燃了幾分希望, 只抖擻精神道:「那我們即刻出發才是, 若是晚了,可就救不了卿兒了。」
那木大諱莫如深地看了木二一眼, 心裡只嘆道:這事已過了一個多月了,若是那芍樓長帝卿存心要殺了卿兒, 只怕她們遠去京城,連卿兒的屍骨都尋覓不到。
可即便如此,她們也不能放棄這僅存的一點希望。
「待明日我們將紀露交給那營長後,便啟程往京城裡去吧。」木大終究沒將心內的擔憂訴諸於口,只掃了一眼紀露,視線重又回到木二身上。
紀露只慨嘆了一番命運多舛,木卿落在那芍樓長帝卿手上,也不知此刻是死是活,只是自己力量孱弱,如今若想與長帝卿相抗衡,無異於以卵擊石。
「木大,木二,兩位姐姐。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我們先去客棧尋間房安置下,我再將芍樓長帝卿的事細細說與兩位姐姐聽。」紀露瞧著面有疲色的黎恆,到底是心疼自家美人顛簸流離了一路,便出言對那木大木二說道。
木大自是沒有異議,便收斂了臉上的悲意,只帶著紀露與黎恆一齊走進了最近的一家客棧中。
這客棧雖只有二層樓高,可裡屋的裝潢卻與殘破的幾鳴縣格格不入,便可堪稱的上一句華麗。
外間如此樸素簡薄,裡間卻又別有洞天,紀露只在心裡感嘆了一聲:這客棧的東家當真是個奇怪的商人,在這樣窮困的邊陲小鎮造這麼一間客棧,也不知用意是何?
那掌柜只略掃了紀露一行人一眼,便從她們的衣服中瞧出了她們的困窘,便從鼻子裡哼出一口氣道:「二兩銀子一間房,客官,您要幾間?」
木大險些便要將這客棧大堂里的累絲攢木桌子給一掌拍斷,只見她橫眉豎目,指著那掌柜罵道:「你這黑心的賊婆子,什麼樣的客棧要二兩銀子一夜?你怎麼不去搶啊?」
那木大也是一臉不悅,這掌柜的只怕是把她們一行人當成傻子了,二兩銀子一間房?只怕京城最金碧輝煌的客棧都用不了這個價格吧?
誰知那掌柜的卻是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門口,道:「若住不起,還請幾位客官離開本店。」
那木二被她這幅囂張的態度氣得險些就要衝上去狠砸她幾拳,卻被身後的木大死死攔住,「走吧。」
紀露便跟在木大的身後離開了這家客棧。
走出客棧後,外頭的夜色便更濃郁了幾分,疲憊感似排山倒海一般向紀露湧來。
「大姐,你為什麼不讓我教訓教訓那個黑心的掌柜?」木二隻氣憤不平道,她眼睛猩紅,一副義憤填膺,有氣沒處撒的樣子。
木大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只會用拳頭說話的二妹,只聽她嘆息道:「難道你沒看見那掌柜的握在手心的梅花鏢?虧你也是個練武的,這麼重的殺氣竟也沒發現?還有那二樓上漆黑一片,並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且那掌柜的故意抬高價格,為的就是不讓我們去往二樓,你竟沒瞧出裡間的端倪來?」
木二與紀露皆被木大這席話給說的目瞪口呆的,她二人都是勇有余,智不足的類型,一進那客棧,便被那掌柜的囂張氣焰給氣得怒頭上涌,根本無暇去思考那些細節之處。
「我總告訴你,只會用那一身蠻力是沒用的,關鍵時刻要動動腦子。」木大說完這番話後,心裡也是有些沒底,那二樓上住的究竟是誰?那掌柜的如此戒備,只怕是個重要人物吧。
木二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只訥訥站在一旁不敢說話了。
「只是不知那二樓上住的究竟是誰,或否是位貴人?」紀露便也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