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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蓮:「或許是曾經在謝家當差的人,因家中緣故在此處吧。」
「應當是。」應該還是大表哥很信任的人,否則新宅院,不可能交給她主事打理。
喝完了熱熱的甜甜的紅糖圓子後,秦可便睡下了。
她真的很困,行船雖然不是體力活,卻也疲累的緊,加上昨晚確實沒有睡好,很快便陷入了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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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知府。
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姓馬,或許是應了名號的緣故,不少人都在底下悄悄送了一個外號——馬屁精。
馬知府原本正在小憩,忽然被師爺叫醒,說是都察院中丞大人已經到了,同來的,還有太子殿下?
這可把馬知府嚇壞了,當即從塌上滾了下來。
「太、太、太子?!」
師爺也嚇得不停擦汗:「是,是太子殿下。」
馬知府慌亂的差點把左右鞋都穿反了,一路狂奔,他知道謝中丞要來,只不過前幾日來信說是路上耽誤了,這兩天便鬆懈了下來,可如今,怎麼忽然又來了太子。
兩尊大佛同時駕臨,這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馬知府到前廳的時候,謝曜和周培面對面坐著,正在下棋。兩人一句話不說,那棋盤上卻廝殺的厲害。
馬知府戰戰兢兢的行禮參拜,那上頭的人卻沒啥反應,他也不敢再打擾了,站在一邊,小心觀望著。
這……
太子殿下的棋術攻擊性強,咄咄逼人,中丞大人看似溫和,卻防中有攻,兩人這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馬知府不敢看太子,又看了一眼謝曜。
這位新上任的謝中丞名聲也算是如雷貫耳,聽說他要來江南,馬知府早早就備下了宅院、宴席、甚至還有美人……雖不知其愛好,但總有備無患,但是記得那一天他收到的信,謝中丞只點名了要他將江南近五年的案卷全部備齊,這可讓馬知府忙了整整一月。
不管怎麼樣,這兩尊大佛,他都得小心招呼著,誰也得罪不起。
總算下完了,和棋。
周培爽朗大笑:「子珩的棋術果然了得,痛快,痛快。」
謝曜淡淡一笑:「殿下亦是。」
馬知府這時候才終於找到機會說上話:「太子殿下和中丞大人棋藝真是無與倫比,精妙絕倫,下官佩服、佩服。」
謝曜和周培同時看向他,均沒有開口說話,但目光冷淡,讓馬知府後腦勺一涼,登時不敢再說,低下了頭。
馬屁沒拍上,他大氣也不敢喘。
「馬大人午睡醒了?」周培不客氣的刺了一句。
馬知府嚇得立馬跪下:「下官知錯。」
周培笑了笑:「何錯之有?我朝百官中午本就有休憩時間,孤隨口問問,馬大人別放在心上。」
馬知府拿捏不住這大佛的心思,擦了擦汗:「是……」
兩人坐在上面,馬知府權衡了一下,還是向謝曜先稟報:「先前收到大人的信,下官便馬不停蹄的去準備了,五年來江南的案卷均已備齊,大人預備何時查看?」
周培坐在一邊,慢悠悠的端起了一個茶盞,直到聽說謝曜要查近五年的案子時眼眸微動,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謝曜只是點了點頭。
「辛苦大人了,案卷本官拿回去看。」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在下的本分。」馬知府忙道。
說完,又看了眼周培,小心翼翼的問:「不知道太子殿下此次前來……是需要下官做些什麼……」
謝曜也微微側目,的確,太子南下,沒有絲毫的預兆,即便是為了乾縣的瘟疫,那又何必到江南呢?
周培放下茶盞,漫不經心道:「孤沒什麼要緊事,只是替父皇巡查民生,你就當孤是客人,正事統統都和謝中丞稟報。」
馬知府:「是是是,下官謹記。既然殿下是巡查……不知住處是否安頓好了?下官提前預備了宅院,不知大人和殿下……」
謝曜淡淡開口:「不必,本官住處已經安頓好了。」
這回輪到周培看了他一眼。
「大人為了自家表妹,果然細心備至。」
馬知府眼睛一亮,表妹?什麼表妹?謝中丞此次南下,還帶女子了?
謝曜淡淡笑道:「家中舍妹身體虛弱,讓殿下見笑。」
「自然是應該的。」周培立馬道。
「話說回來,秦姑娘的疹子可好了?這江南水鄉養人的很,又是秦姑娘的故鄉,想必很是懷念吧。」
謝曜眸色又冷了下來,馬知府更是大氣都不敢出,這是什麼場合,公然議論別人家事,這妥當嗎?合適嗎?
可說這話的人是太子,馬知府識趣的裝鴕鳥,一言不發。
「還好。」謝曜淡淡回道。
說完,也不顧周培怎麼想,直接了當:「殿下既然是巡查,那臣先去忙正事了。」
說完便起身朝周培行了一禮,朝外走去,馬知府立馬跟上,畢竟自己的頂頭上司是都察院,都察院的差事可不敢隨意敷衍,便向周培賠了笑行了禮,跟了上去。
兩人走後,周培才放下茶杯:「鄭德勝。」
「奴才在。」
「去打聽一下,謝子珩的宅院安置在何處了,若是附近有何時的,給孤也定下來。」
「是,可是之前殿下預定了一搜畫樓船,不是說咱們要住在船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