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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偏頭:「很差嗎?」
「嗯,有些白,您是不是不舒服?」
秦可皺了皺眉頭:「可能著涼了,不打緊。」
杏桃一聽就急了:「那怎麼能行,我去給您請郎中去。」
「杏桃別去!」秦可立馬阻止。
清蓮這會兒也端著盒子回來,只聽見秦可道:「熬碗薑湯來我喝了就是了,今個兒是三舅母的好日子,請郎中也太晦氣了。」
杏桃睜大了眼:「姑娘?!」
秦可:「去吧。」
杏桃看向清蓮,清蓮也有些猶豫,道:「先給姑娘熬薑湯去吧,等中午常大夫若來了,正好請他把把脈,也是個法子。」
杏桃只好先去熬薑湯去了。
清蓮把裝玉的盒子遞到秦可手上,試探的問:「姑娘當真要扛過去嗎?萬一到晚上厲害了,可能聽戲都去不了。」
秦可:「沒那麼嚴重,那今日竹樺堂我就不去了,正好肖先生也不在,白日我就在屋裡睡一覺,想來晚上就好了。」
清蓮也只好應了一聲,將盒子拿了下去。
沒多會兒杏桃就將薑湯端了過來,秦可一口氣喝下,身上果然暖和了一些,接著便重新躺了回去,準備睡上一會兒。
可沒想到,今個兒常大夫命人送來了新藥卻沒登門,秦可這一覺昏昏沉沉的,就睡到了申時。
雖然三房那邊不準備大辦,但畢竟還是喜事,謝瀾伊和謝洵他們也早早就放學回來,秦可一覺醒來覺得身子已經好差不多了,便讓清蓮開始給自己洗漱穿衣。
清蓮:「姑娘,奴婢給您用些胭脂吧,您臉色有些白。」
秦可:「好,儘量顯得有氣色些。」
「奴婢明白。」
「表妹!」
秦可這邊剛剛梳洗完,謝瀾伊和謝洵就上門來接她了。
「表姐,二表哥。」
謝洵:「你都知道了吧,今天是三嬸的生日,也沒什麼特殊的,就一家人在一起吃個飯就行。」
謝瀾伊:「是,我也差點兒忘了,還是早上才想起來的。」
秦可點點頭:「知道了。」
「那咱們走吧。」
既然是三房過生辰,生辰宴就擺在三房院子,謝瀾伊拉著秦可到的時候,院子裡除了國公爺和老夫人其餘的人都到了,小輩們還是單獨的一桌子,秦可慢慢坐下後就聽見了謝曜的聲音:「表妹今日沒去竹樺堂?」
秦可心中一跳,正準備解釋,謝瀾伊就先開了口:「大哥你真是的!我聽說表妹都連續去了一個月了,你就不能讓人休息休息?」
謝曜苦笑,他好像也沒說什麼。
秦可解釋:「昨日肖先生留了功課,今日就在屋裡溫了。」
謝曜嗯了一聲,「無礙,若有不懂,可隨時來問。」
秦可應下,謝瀾伊和謝洵看小表妹的眼神里均有些無奈和同情。
生辰宴還是長輩小輩們各聊各的,只是到最後的時候大家齊向三夫人敬了酒,三夫人笑著一一應下。
生辰宴還好,在屋裡用完飯後秦可還沒覺得身子有不適之感,可後面在院裡看戲的時候,那種頭暈目眩感便有些強了。
清蓮知道自家姑娘的身子,一直都在暗中觀察,這會兒果然湊近問道:「姑娘?」
秦可微微搖頭,還想在撐一會兒。可深秋的晚風並不同她開玩笑,即便是披著厚厚的斗篷,秦可還是覺得身上發冷,忍不住縮成一團。
天色已經黑了,戲台上燈火通明,下頭光線卻是不佳,加上秦可坐在角落裡,這會兒瑟縮成一團,也只有身邊的丫鬟注意到了。
清蓮悄悄去探了探自己姑娘的額頭,語氣焦急:「姑娘,您有些發熱了,咱回吧?」
秦可即便不想給大家掃興也不得不走,一會兒萬一被人瞧了出來,怕是更要添晦氣了,於是她偏頭對謝瀾伊道:「表姐,我方才好像喝了點兒涼的肚子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謝瀾伊是姑娘家,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以為她是癸水來了,便體貼道:「表妹去吧,一會讓你身邊的人熬紅糖雞蛋喝。」
「嗯,我知道了。」
秦可在清蓮的攙扶下從院子裡出來後總算是鬆了口氣,清蓮又問了一遍要不要請郎中的時候,秦可還是拒絕了。
「明早再請吧,多少把今日給熬過去。」
清蓮只好嘆了口氣,攙扶著自家姑娘朝海棠苑走。
強撐了這麼久,秦可身子已經很虛了,剛繞過後院的假山花園時,便虛晃了一下,清蓮嚇了一跳:「姑娘!」杏桃已經將人扶住。
「表妹?」
三人或許都太緊張了,甚至都沒注意到遠處那個身影,直到謝曜出聲,秦可才認出來這是大表哥的聲音,一時之間,竟更慌亂了。
謝曜似乎在原地頓了一下,接著便快步上前。
「出了何事?」謝曜語氣帶著天生的嚴厲,清蓮心虛的垂下睫毛,杏桃卻忍不住道:「我家姑娘病了……」
秦可:「杏桃……」
話音未落,謝曜的手就搭上了秦可的手腕,接著便深深的蹙起了眉毛,「病成這樣,為何不請郎中?」
「大表哥……我沒事……」
杏桃此刻也豁出去了:「我家姑娘惦記今天是三太太的生辰,不想給府中添病氣。」
杏桃說完後,謝曜明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