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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煊也沉默片刻:「是。」
謝擇回了房,眉頭也一直緊鎖,身邊的小廝見了,小心翼翼的上前伺候:「四公子……」
謝擇惱怒的看了一眼他,那小廝便一言不敢發了。
他不明白,母親為何要一直讓他對外稱病,謝擇的視線落在了那把烏木弓箭上,眼神忽然閃了閃。
他不想過這樣的生活,正如同哥哥,也一點兒都不喜歡讀書。
謝煊從三夫人房中出來時,身邊小廝擔憂上前,謝煊問:「四弟呢?」
「四公子回房後便歇了,瞧著,不是很開心。」
他當然知道弟弟為何不開心,他又何嘗開心?
那小廝見他臉色不太好,試探的問:「奴才倒是聽說一事,事關四公子和表姑娘……」
謝煊挑眉:「說。」
「四公子那頭的下人說漏了嘴,說是三日前,表姑娘曾讓身邊人給四公子遞了信,然後兩人在後花園見了一面,奴才不知真假。」
謝煊沉默良久。
小表妹單獨去見弟弟?還遞了信。
這個小表妹瞧著膽小,沒想到行事如此大膽,她有何事要親自對四弟說,難不成是姑娘家情竇初開?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謝煊否定了。
「表妹……」
他忽的憶起秦可那日送他們的那些個禮物,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作者有話說:
謝家內部不會搞事情
一切都有原因
繼續紅包啦
第17章
傍晚,眾人都在寶真堂用膳。
「表妹,這道湯不錯,潤肺生津,你嘗嘗。」
小輩們這桌今晚意外的安靜,似乎人人都有心事,只有謝瀾伊時不時和秦可說兩句話。
長輩們亦是,平日最喜歡說笑的三夫人也安靜了不少,大夫人話一向不多,只有二夫人時不時的說上兩句,逗老夫人開心。
「對了,再有半月,就是瀾伊的生日了吧。」二夫人笑道。
眾人視線都落在謝瀾伊身上,大夫人笑著回:「是,一晃時間過的真快,這丫頭馬上就要及笄了。」
秦可也偏頭朝謝瀾伊笑了笑,表姐的生日,她還是記得的。
老夫人:「一轉眼瀾伊都及笄了,是大姑娘了!」
三夫人這時才笑道:「是呀,大嫂也可以為瀾伊張羅著看看人家,可得早點挑著才行。」
大夫人笑而不語,謝瀾伊撓撓了頭,顯然完全不想考慮此事。
晚膳後,便各自回各自的院子。
秦可今日心情也有些低落,她想抽空去見見四表哥,問問今日的具體情況。可誰料,還不等她上門,卻有人先來找她了。
秦可剛繞過後花園的假山,便被前面的身影堵住了去路,只不過,來人並不是謝擇。
「夜深路黑,表妹應走明亮些的地方。」
「三表哥?!」秦可驚訝。
謝煊緩緩上前:「表妹,可否借一步說話。」
清蓮轉頭看自家姑娘,秦可抿了抿唇,點頭。於是清蓮和杏桃便退了下去,只不過也沒走太遠。
秦可:「三表哥找我何事?」
謝煊笑了聲:「也沒什麼,就是有一事不解,想請表妹解答。」
秦可微微蹙眉,心裡似乎有一個猜測。
「表妹前幾日去找了四弟,不知是為了何事?」
果然。
秦可手中的帕子緊了緊,道:「說來怕三表哥笑話,那日四表哥送了我一雙冰鞋,近日天兒越發冷了,後院小湖上起了冰,我想去試試,想請四表哥教我……」
謝煊的眼神一直在秦可臉上,試圖看出這個小表妹有沒有撒謊。
「溜冰……」有必要大白日專門遞了信說嗎?
秦可似乎聽出他不信,連忙道:「其實還有一事……就是上回我送四表哥的弓箭,後來清蓮說弓弦可能有問題,我害怕四表哥傷著自己,又怕大家知道了心裡不舒服……所以才單獨約見四表哥的。」
謝煊若有所思:「這麼說,表妹當真不知宮中賽馬一事?」
秦可抬頭,面露疑惑:「三表哥說笑了,我哪裡能知道宮裡的事。」
似乎是這麼個道理,可謝煊卻總覺得哪裡不對。
氣氛有些僵持,秦可手心也慢慢沁出汗來,謝煊不說話,但也沒離去。
就在秦可不知道怎麼辦好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謝曜的聲音,「何人在此?」
秦可一驚,謝煊也頓了頓,回了頭。
「大哥,是我。」
謝曜走近,似乎對秦可在這裡並不驚訝,而是問謝煊:「在此處作何?」
謝煊笑:「只是有兩句話想問問表妹,正好在後花園遇見,便聊了聊。」
謝曜眼神看向秦可。
小姑娘沒說話,也沒否認,只是低垂著頭,睫毛微垂,遮住了眼睛。
「夜晚起了風,表妹身子弱,有什麼急事非要在這裡說。」謝曜語氣帶著一絲威嚴,謝煊不敢辯駁。
「大哥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也跟表妹賠罪。」說完,便叉手離開了。
氣氛再次陷入沉默,清蓮和杏桃也不知到底要不要上前。秦可心虛極了,三表哥剛才問自己的話,大表哥是不是都聽到了?
就在秦可猶豫要不要問時,謝曜開口了:「回去吧,小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