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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瞧不見,自然沒有看到他方才的笑,只乖乖的誒了一聲,跟著清蓮準備回海棠苑去。
走出一截後,杏桃才忍不住道了一句:「早就聽說大公子是出了名的好看,可方才一笑,才知道什麼叫謫仙下凡。」
清蓮忍不住戳她:「小點聲,最近真是話本子看多了是不是?」
只有秦可疑惑的偏了偏頭,大表哥剛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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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祠堂到了晚上又黑又冷,謝洵和謝煊只跪在一個薄薄的圓墊上,兩兄弟依然誰也不理誰,祠堂內安靜極了。
後來謝煊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惹來謝洵嗤笑一聲。
「就這個身體,還好意思和大哥比練武。」
謝煊也不惱,笑道:「就這個身體,還是讓二哥臉上掛彩了。」
謝洵偏頭瞪他,兩兄弟梗著脖子,誰也不讓誰。
僵持片刻,謝洵率先別開了頭。
「不管怎麼樣,我動手是我不對,給三弟賠罪。」
謝煊也沉默:「我也不該。」
謝洵:「可是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對表妹做什麼了?!」
謝煊苦笑:「我說我什麼也沒做,二哥信嗎?」
謝洵眼裡很是懷疑。
「就是前兩日四弟忽然頂替大哥去賽馬的事,表妹之前單獨見過四弟,我路上遇見,便問了兩句。大哥也知道這事,已經說過我了。」
謝洵睜大了眼:「這和表妹什麼關係?!」
謝煊像看傻子一樣看了眼他,並不太想做過多的解釋。
「你呢,大晚上鬼鬼祟祟跟著表妹又是為什麼?」
謝洵:「謝子清,都是讀書人,用詞準確些啊!什麼叫鬼鬼祟祟?表妹原本就住的離我近,我瞧她晚上出去還以為有什麼急事,就跟上去看看,還沒來得及和表妹打招呼,就看見你了!」
謝煊笑笑,眼神里分明寫著不信。
謝煊氣短:「我,我好幾日不見表妹了,想去見見。」
「你們不是住的近嗎,你這幾日沒去找她?」
「沒有!」謝洵煩躁。
「為何?」
謝洵腦海里回憶起那日賽馬高家人的話,當時他便想衝上去朝那小子臉上打一拳的,但被大哥攔住了,後來他也想和大哥調換賽馬位置,狠狠的在馬場上教訓教訓那小子,誰知道又被四弟捷足先登。
他、他覺得自己很沒用……
謝煊看他表情,若有所思:「那日,你是不是聽見高家人……」
「謝子清!我警告你啊!別問了!」
看出謝洵是真的很介意此事,謝煊便打住了。
「所以你這幾日都躲著表妹?」
「嗯……」
又是一陣沉默,這會兒到了三更,祠堂里已經非常的冷了,兄弟兩一開始還好面子扛著,後來,打噴嚏的打噴嚏,發抖的發抖。
小時候也是這樣,兄弟幾人時不時就要過來跪祠堂,夏天倒罷了,冬天是真的冷啊……
忽然,兩人聽到了頭頂的一陣聲音,兩人同時抬頭,接著,聲音又傳到了窗戶附近,兄弟倆頭皮發麻,這大半夜的……
「什麼人!」
謝洵壯著膽喝了一聲,接著,窗子被猛地打開,然後有人丟進來了什麼一團東西,又火速的關上了門,跑了。
「……」
謝洵:「你去看看。」
謝煊:「你去。」
兄弟兩相顧無言,只好一起去,到了跟前才發現,居然扔進來了一條被褥,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感動的淚花。
謝洵:「是大哥吧。」
謝煊:「不然呢?除了大哥身邊的人,誰能有這麼好的身手?」
謝洵:「有啊。你爹,我爹,大伯。」
謝煊:「……你覺得可能嗎?」
謝洵:「不可能。」
兩人再次沉默,看向那一條被褥。
內心既感激大哥,又忍不住埋怨……
好歹多給一條啊!
於是下半夜,幾個時辰前才打完架的兩兄弟,默默的裹緊了唯一的一條被褥,在祠堂跪到了天亮。
……
從祠堂出來時,謝洵和謝煊眼睛下都掛著淡淡的烏青,剛走到院門口,就遇到了清蓮。
清蓮上前行禮:「見過二公子,三公子。昨夜我家姑娘擔心兩位公子,一早上便讓我在此等候,這是早上剛熬的薑湯和小廚房做的點心,公子喝點祛祛寒吧。」
謝洵開心極了,連忙打開食盒,一看就笑了:「表妹果然了解我,是榛子酥!」一邊說一邊不客氣的拿了一塊就塞到嘴裡,清蓮看向謝煊:「三公子呢?」
謝煊也笑著接過:「有勞表妹費心了。」
謝洵兩口吃完:「表妹起了嗎?」
「姑娘一大早就起了。」
謝洵拍拍手就朝海棠苑走:「那我去找她!」
留清蓮和謝煊兩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清蓮將食盒遞給謝煊,又道:「姑娘還有一事,說再幾日便是冬至,聽說三表哥去年在京城投了一家餃子鋪,姑娘想去嘗嘗。」
謝煊有些驚訝,但很快便頷首點頭:「沒問題,冬至那日我親自帶表妹過去。」
作者有話說:
三表哥:二哥鬼鬼祟祟跟蹤表妹
二表哥:三弟半路攔表妹質問
大表哥微笑聽完:被子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