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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擇聽說秦可來了軍營,連忙從帳內趕出來迎接,謝曜這幾個月還會偶爾回去,謝擇卻是一次都沒和她見過面,秦可笑著從馬上下來:「四表哥。」
「表妹。」
「四表哥辛苦了。」謝擇瘦了不少,眼神里的堅毅卻更加明顯,越發成熟的少年朝她露出潔白的笑容。
「表妹也受累。」
同謝擇打過招呼後,謝曜帶著秦可去了自己的營帳。
雖是主帥,這裡也十分的簡樸,除了一張桌子,一張床,還有推演戰事的地圖外,別無它物。
現在是深冬,營帳雖不透風,但總歸比不上房屋,謝曜命人送來了火盆,他忙著添炭點火,沒多會兒,這小小的營帳內就暖和了起來。
方才一路騎馬,秦可的衣裙有些濕了,她來的衝動,身邊沒有換洗的衣裙,謝曜命人送來熱水,道:「先換掉穿我的吧,已經派人去取你的衣物了。」
秦可看了眼他的長袍,垂著眼道好。
自然也是沒有所謂的盥室,秦可脫了外裙,還好只是鞋襪濕了些許,倒是不用沐浴。她看了眼那桶熱水,準備親力親為,於是自己努力將熱水倒入盆中,謝曜進來的時候,剛巧看見這一幕。
「我來。你不要動。」
他三兩步跨過來,接過木桶,然後拉著她坐在床邊,秦可的視線一直在停在他的身上,眼睜睜的看著他替自己倒好了熱水,端著盆走了過來。
「我自己來吧……」秦可小聲說道,謝曜已經在她面前蹲下,拉起她的長裙,準備脫掉她的鞋襪。
秦可微微瑟縮。
謝曜卻已經握住了她的腳腕。
「別動。」他和方才說一樣的話。
她便當真不動了,只是不斷捲曲的手指暴露出了緊張的內心,睫毛也如同翅膀的蝴蝶輕輕顫動,先是鞋靴,再然後是雪白的綾襪。
營帳內十分的安靜,綾襪褪下的聲音就格外的明顯,簌簌,仿佛就在耳旁。
秦可想往後退,纖細的腳踝卻被人握住,像是命門,令她不動分毫,只是玉白的小耳朵從烏髮若隱若現,紅的幾欲滴血。
秦可肌膚本就雪白細膩,幾乎不費功夫,綾襪自己便送了下來,一雙蓮瓣如玉的雪足躍然燈火之下,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無半點兒瑕疵,在不算明亮的燈火下泛著細膩瓷白的光。
四周愈發安靜。
謝曜的動作更輕了,像是捧著一件珍寶,呼吸都收斂了幾分,捧著一雙玉足,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可見他沒有半分動作,實在有些難以忍受,微微掙了掙,酥酥麻麻的觸感在謝曜掌心蔓延開來,他如夢初醒。
連忙放入水中,水波瀲灩,泛著細碎的光。
秦可終於鬆了口氣,想著他應該會離開,誰知謝曜半分起身的意圖都無,而是直接伸手到盆中,當真替她認真的洗起腳來!
秦可耳尖更紅,很久以後,都不太記得當時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又過了多久。
平日清蓮麻利極了的動作好像在他的手中無限放慢,慢到她以為今夜都要這樣過去,當謝曜終於用帕子替她擦乾水分後,秦可才終於送了一口長氣。
她悄悄的縮進那張狹小的床,最角落,望著營帳頂棚平復自己的內心。可還未等她心跳歸於平靜,謝曜去而復返。
他提了熱水,準備擦身。
秦可連忙翻身,不多看一眼。
謝曜視線往過看她,唇角揚起。
此時已經是二更天,除了巡邏的士兵周遭分外安靜,秦可緊閉雙眼,耳邊全是嘩嘩水聲,她心無法靜下來。
再然後,謝曜大約是穿好了衣,親自將水端了出去,很快又走了進來,放下營帳的厚重門帘,朝床邊而來。
狹小的木床根本無法承載兩個人的重量,秦可心幾乎跳出了嗓子眼。
然後就聽見他微涼帶著水汽的聲音在耳邊想起:「讓我抱一下,就半個時辰,然後我會去四弟那邊,不會傳閒話的。」
秦可沒說話,任由身後的人長臂攬住她。
安靜了片刻。
「表妹哪裡都好看,等以後回了京城,我天天給表妹洗腳吧。」
就在秦可閉眼準備入睡時,耳邊傳來他帶著笑意的嗓音。
頓時,秦可剛剛才降下溫度的臉重新燒了起來,比上一次更甚。
她咬牙,忍不住用腳蹬了蹬身後人。
「唔。」身後發出一陣低喃聲。
像是入睡前的低語。
秦可瞬間一動不動,大表哥睡著了?
他許是累極了。
秦可的眉眼柔和下來,心口又被心疼占據。她不想吵醒他,便努力的往裡頭挪了挪身子,只是下一瞬,她鼻尖微蹙,那股熟悉的血腥味又出現了。
謝曜的確睡熟了,幾乎是瞬間入睡。
或許是因為她在身邊,他許久沒有睡得如此之沉,沉到小姑娘翻身起來,偷偷解開他的中衣都毫無所查。
秦可屏氣凝神,在扯開他胸前衣襟的那瞬間,像是徹底停止了呼吸。
作者有話說:
最遲明天能把北方的戰事結束
然後應該就從崇州回京,爭取晚點二更
第100章 晉江獨發
自從開戰以來, 謝曜每日都睡得很淺,即便今日已經算是破例,但後半夜, 外面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他立刻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