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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的說,不是衣裙。
只是一條嶄新的褥子。
謝曜在秦可呆愣愣的目光中朝她伸出了手,他閉著目,道:「我看不見。」
秦可臉便又紅了。
她想了想,還是把手遞了過去,芙蓉出水一般,謝曜用那條乾淨的帕子瞬間將人裹住,又扯過一邊的厚厚的斗篷將人裹得嚴嚴實實。
看不看得見似乎都不是一個問題,秦可把臉深深的埋在他胸口,在裹緊她的時候,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碰到。
但這個問題,顯然已經沒人想去深究了。
謝曜很快回房,將人放在了塌上。
秦可如同一隻兔子,將被褥從上到下蓋得嚴嚴實實,還亡羊補牢一般的東扯西扯,臉頰滾燙。
謝曜轉身出去,又拿了一條嶄新的帕子。
「過來一些,我替你擦頭髮。」
秦可不動。
現在擦頭髮不是要緊的。
要緊的是錦被之下,她不著寸縷,她垂著眼喃喃:「你先將我的小衣和中衣遞給我吧……」
謝曜目光未變。
「在溫泉邊,已經被拿下去換洗了。」
換、換洗?
那她豈不是沒有的穿了?
秦可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不穿衣裳睡覺,她真的會難受的……
「先過來擦頭髮,待會兒我再想辦法。」
謝曜語氣平靜,秦可只好往外挪了挪,將頭偏到他那邊,然後就感受到頭髮謝曜溫柔的用帕子包裹住,耐心細緻的替她擦了起來。
很枯燥的一件事。
偏偏他十分的有耐心。
到最後,秦可都快睡著了,頭髮也早已沒有了一點兒水意。
「好了……」她打了一個秀氣的呵欠。
謝曜將帕子放到一邊,下一瞬,五指插入她的烏髮之中,稍稍帶了一絲絲的力度,迫使小姑娘仰起雪白的脖頸,再接著,謝曜的吻就落了上去。
帶著冬日不太正常的溫度。
比剛才溫泉水還要燙人一些。
秦可瞪大了眼,很快,便隨他沉淪。
這吻吻的她暈暈沉沉的,杏眼大部分時間都是閉著,偶爾會睜開對上一片漆黑。
那眸底是滔天被壓制的情緒,可惜秦可已經瞧不太清楚,除了看不清這些說不出口的情愫,還看不清身邊人是何時脫了靴,又何時上了榻。
細密的吻不斷落在她的眼睛、鼻尖、還有嘴唇上。
謝曜的確不會對她怎麼樣。
但也不代表他會錯過今日。
這個原本就屬於他的洞房花燭夜。
最終,小姑娘還是沒能等到她的衣裳,在一片熾熱的吻和火熱的胸膛里沉沉睡去。
她是真的也累了。
——
大約天還沒亮,秦可才慢悠悠的睜開了眼。
清晨的光從窗外照射進來,卻被一道身影擋住,秦可下意識的偏頭,就對上了一雙好看的鳳眸。
那眼神目光幽幽,在她身邊從上到下的俯視,似乎已經看了許久,眼神中是溫柔和饜足。
「還早,再睡會兒。」
是大表哥低沉的聲音,瞬間就讓她清醒了過來。
昨晚的回憶漫上腦海,她泡了溫泉,暈乎乎的,大表哥替她擦了發,再然後……
兩人同塌而眠。
不好意思的羞澀漫上心頭,秦可縮了半張小臉進被窩,這才發現她的小衣還沒回來,頓時整個人都有些燙,再然後,原本在外頭的另外半張小臉也縮了進去。
頭頂傳來謝曜低低的笑聲 。
「別悶壞了。」他去扯她的被褥,秦可拉著不讓他扯,但很快呼吸不過來,還是輕而易舉被謝曜的力量壓制。
她雪白的小臉重見天日,不同的是謝曜的臉龐更近了一些。
「別擔心,我什麼也沒做。」
這樣帶著旖.旎的話語用秦可最喜歡的聲音說出來,她心口立刻酥酥麻麻一片,歪了歪腦袋,略帶羞赫的嗯了一聲。接著小動作催他起身:「你、你去幫我找衣服。」
謝曜翻身下床,開始穿衣穿靴。
他動作不急不緩,視線還一直看著床上的小姑娘,秦可有些受不住這樣的眼神,裹著被子滾了一圈,把自己滾成了一個粽子,背對著他不肯讓看了。
謝曜笑了兩聲,到底給了她一些私密的。
出門聲響起,秦可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謝曜沒來,倒是那婦人送來了嶄新的衣裙。
「有勞您了。」
秦可向她道謝,那婦人笑的客氣:「姑娘換好衣服,我來替您梳發吧,就梳一個咱們塞北最流行的髮髻,可好?」
秦可還沒試過這樣的打扮,笑了笑應了聲好,很快換好了衣,坐在了窗前。
這屋子沒有鏡子,她便看不見自己的模樣,在梳頭髮時,那婦人手撩開她的發時,手明顯頓了頓。
「怎麼了嗎?」秦可問。
「沒什麼。」那婦人笑得頗為意味深長,眼神中也帶了一絲艷羨,不過很快,便將髮髻挽好,替她插上了原本那隻芙蓉花鈿。
秦可走了出門,早膳擺在了院中。
謝曜一襲長袍,也換下了昨日的戰衣。
他視線在小姑娘臉上頓了頓,秦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新髮髻:「好看嗎?說是塞北流行的裝扮呢。」
謝曜目光明亮,「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