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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洵這才笑道:「我是在檢查表妹有沒有少一根兒頭髮,若是表妹傷了毫髮,我可心疼死了!!」
眾人一愣,接著都忍不住笑了。
二夫人:「你這孩子就是貧嘴!阿芫少了頭髮你都能看出來?你大哥都不一定能看出來!」
秦可方才也被他逗笑,二表哥還是那個熟悉的二表哥,但接著又聽到二舅母的調侃,臉頰又有些隱隱發燙,餘光看了眼謝曜,他臉上也噙著淡淡的笑意。
謝煊最後來到謝曜面前:「大哥辛苦了。」
算是有了一絲正經模樣,謝曜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弟也是。」
「寧哥兒和阿綠現在在宮裡沒辦法出來,咱們今日就先簡單的聚聚,等明日你們進宮在去看吧。」大夫人忽然道。
她剛說完,忽然又道:「瞧我!是陛下和太后娘娘,我這喊順了口,一時都改不過來了!」
周寧登基,阿綠順理成章成了太后,謝老夫人擺擺手:「無礙,左右都是一家人。」
走人笑著稱是,紛紛落了座。
謝洵如今已經位至宰相,新帝剛登基,宮裡宮外一大堆的事都要等他去處理,一頓團圓飯後,謝洵要重新進宮。老夫人心疼謝曜和秦可趕路一月,讓兩人先回去休息,只不過臨走前,大夫人叫住了秦可。
在院中,大夫人拉過秦可的手。
「阿芫,大舅母有一事同你商量。」
秦可:「大舅母請說。」
「婚期定在六月二十六,其實就二十來日了,這其他的東西呢大舅母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禮服這些也都有禮部操持著,唯有一件事。你還記得你臨走前,那個城郊的莊子嗎?」
秦可當然記得,當時為了掩人耳目,對外一直稱謝家的表姑娘已經搬到莊子住了,那莊子還離她的鋪子很近呢。
「大舅母的意思是……」
大夫人親昵的拉著她的手:「按照咱們老祖宗的規矩,新婚夫婦大婚前一個月不好見面,當然咱們不講究,但是到時候接親納禮,大舅母還是想給你辦的風風光光的,就從城郊繞城一圈,百里紅妝,如何?」
秦可懂了。
也明白了大舅母的良苦用心。
自古嫁娶,都是新郎官要去娘家接親,可她沒有娘家,總不能從國公府出去又繞到國公府來,這說出去也不好聽。
「阿芫明白了,我聽大舅母——」
「不行!」
身後忽然傳來謝曜激動的聲音,將秦可和大夫人都嚇了一跳,謝曜不知何時過來,此刻上前兩步,激動的抓住秦可的手腕。
「母親怎麼能讓表妹搬出去?」
大夫人被嚇了一跳:「你這孩子!怎麼越發毛躁!」
謝曜有些不自然,聽牆角這樣的事實非他本意,但現在顯然也顧不上這些,他語氣執拗:「表妹不能搬出去。」
大夫人狠狠的戳了戳自己兒子的額頭:「你呀,從崇州回來,還沒子朗穩重了!若不讓阿芫暫時搬出去,到時候嫁娶當日,你要去海棠苑迎親?!」
「這有何不妥?屆時可從大門出去,繞城一周,再回來。」
大夫人瞪他,然後看向秦可,徵求秦可的意思。
秦可方才也被謝曜嚇了一跳,她也很少見大表哥這樣的一面,她忍不住捂嘴笑:「我……我覺得大舅母的安排挺好的,就這樣辦吧,正好我離京半年,還可以去鋪子裡照看一下。」
謝曜的呼吸瞬間急了。
大夫人懶得理自己兒子,拍了拍秦可的手:「還是阿芫懂事,走,你到我房裡,我同你慢慢說一些細節。」
大夫人當真拉著秦可走了,臨走前秦可朝謝曜抱歉的笑了笑,兩人剛走,身後就傳來了噗嗤幾聲笑聲。
是兄妹幾個。
謝瀾伊有些幸災樂禍:「哎呀,這可如何是好,方才祖母也說,大婚之日將近,讓哥哥儘量不要同表妹見面,可沒曾想一轉眼,表妹就要搬出去了。我是無所謂了,我已經想好了,表妹搬去之後我也過去小住,還是可以陪著表妹,可是有的人……」
謝煊和謝擇也忍不住摻和一腳:「我們也去吧,表妹的鋪子和莊子我們都沒去看過,正好還能幫幫忙!」
「好!咱們一起!」
謝曜:「……」
謝瀾伊笑著拉上兩人,準備跟過去看看,只留謝曜一人在花園,身邊的元若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極其痛苦。
——
因為婚期著急,於是秦可搬出國公府的事情也就比較急。好在大夫人只用了半日就安排妥當,而莊子那邊,原本在秦可去崇州城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丫鬟婆子一應俱全,直接去住就可以,這剛回來的東西也不必麻煩著往海棠苑送了,徑直又繞著送去了莊子。
看著一馬車一馬車的東西往出運,面對千軍萬馬都十分淡定的人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可惜一下午,秦可都被謝瀾伊纏著不放。
兩人從暉春堂出來之後便去了凝秋堂,秦可給她帶了不少西北的禮物,姐妹兩在屋裡嘀嘀咕咕了好久,接著從凝秋堂出來後謝瀾伊又要拉她上街,說是順便去看看鋪子。
謝曜臉色有些沉,站在門口,話里意味深長:「瀾伊,表妹趕路一月都還未休息。」
謝瀾伊眨了眨眼:「我知道啊。」
「我和表妹在房裡用了點心之後小憩過了,而且我們就是去鋪子那邊轉轉,接著就要送表妹回莊子休息啦,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