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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妧婉拒:「多謝大將軍的美意,還是不用送了,我靜悄悄的來靜悄悄的走,也不好給人知道我來過這兒,不然人人都要揪著我問一問大將軍府里的事兒,我怕我嘴笨說錯了。」
「姑娘思慮周全,在下佩服。那我讓人暗中護送,姑娘放心回吧。」
「多謝。」寧妧拱手道謝,看向身後的淺淺,「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忘了我剛剛跟你說的。」
淺淺抬起頭來看著她,視線不敢往蕭祈那邊看,生怕對上他的眼睛。
小聲說:「我知道。你路上慢點走,雪還沒化乾淨,當心弄髒了你的衣裳。」
「放心,我也得緊著它呢。」寧妧一邊說著一邊撫順衣服上的褶皺,「等什麼時候布料店裡再進了新貨,我也給你捎一匹,瞧你身上穿的都是去年前年的衣裳了。」
當著心上人的面被好朋友調侃,淺淺覺得害羞又丟人,忙催促她:「你快回去吧,當心被你爹娘發現。」
寧妧知道她臉皮薄,不再多說,擺擺手告辭,「我走了,有機會再過來看你。」
說完就走出門去,候在門邊家丁帶著她出府。
等人走後,蕭祈才坐到淺淺身旁,好奇道:「公主同寧姑娘都說了些什麼?」
同樣都是坐在身旁,隔著一張小小的桌子,只有一臂的距離。寧妧坐在身旁的時候,淺淺沒什麼特別感覺,但蕭祈剛一坐下,她心跳就止不住地加速,餘光也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他的聲音落在耳邊,淺淺覺得後頸發麻,忍不住縮了一下身子。
「沒說什麼,就是普通女子之間的閒聊罷了,聊聊衣裳首飾什麼的,你們男子一般對這個不太感興趣吧。」她低著頭不好意思看他。
「這我倒……」蕭祈的確不太懂她說的。
怕他再問下去,自己的小心思就要露餡了,淺淺趕忙轉移話題:「你剛才出去做什麼了?妧妧進來的時候都沒看見你。」
蕭祈解釋說:「是公事,禮部的人來送朝服,我在前廳見的人。」
「也對,還有幾天就要開朝了。」淺淺若有所思。
每年年末二十八到正月初七是年假,官員都不上朝,等到初八開朝,皇帝沐浴焚香,官員們在家中祭祖開道,才能重上朝堂,參與議論國家大事。
蕭祈悄悄把頭側向她那邊,一隻手擱在椅子邊上擔著,不自覺攥緊拳頭,鄭重道:「屆時,我會向皇帝請旨,讓你在我府上休養。」
聽了他的話,淺淺心裡熱乎乎的,依舊不敢看他,低聲應他,「如果父皇答應的話,那我們就能一起過上元節了。」
說著,話尾語氣上揚,掩蓋不住期待。
「只要公主喜歡就好。」蕭祈看向她,淡淡的微笑著。
外頭天色暗下來,最後一抹火紅的陽光從天邊落下,天空變成深藍色,空氣中吹起寒涼的風,未化的雪在屋檐上結成塊,從屋檐上滴下來的雪水也凝結成了冰柱。
好冷。
晚飯後,淺淺窩在蕭祈懷裡,任她抱著自己回去臥房。
在將軍府里住了這些天,她已經習慣了與蕭祈的接觸,平日裡並不多想,但下午和寧妧說了那麼多,心裡有打算著試探一下他的心思,心中有鬼,怎麼能不多想。
兩隻手藏在厚厚的袖子下,合握在胸膛前,食指相勾,不知該怎麼開口。
男人走的很穩,背後和腿下有他的手臂撐著,叫淺淺格外有安全感。
除了母親,沒有人這樣抱過她。但是蕭祈和母親又不一樣,母親的懷抱香香的軟軟的,連哼唱的歌謠都帶著讓她身心放鬆的力量。
而現在被蕭祈抱著,哪怕隔著冬衣都覺得他身上是熱的,他的懷抱熱熱的又很結實,走路的聲音有條不紊,不焦不躁,淺淺不光覺得放鬆,甚至因為有了依靠,心底莫名有了一股底氣。
向他這樣可靠的郎君,一定會有很多姑娘喜歡。
淺淺有自己小小的擔憂,她不喜歡跟人爭也覺得真要爭起來自己不一定會贏。
現在蕭祈整日留在府里照顧她,除了替她買貼身用品那一次,幾乎就沒怎麼見他出過門,外頭一定都在翹首以盼,期待著能看到大將軍的真面目。
淺淺為他的功績感到高興,同時也擔憂蕭祈暴露在眾多目光之下。
她不敢說自己和蕭祈是多麼親密的關係,但一想到自己唯一擁有的溫暖被外人指手畫腳,虎視眈眈,就忍不住心慌。
靠在他胸膛上的半邊肩膀暖烘烘的。淺淺大著膽子伸手上去摟住了他的脖子,在蕭祈張口問她之前就找好了理由,小聲說:「冷。」
「那公主再靠過來些。」
蕭祈面上淡定,胸膛都快燒起來了,輕咳了一聲吐出堵在喉嚨里的熱氣,安撫她,「一會兒就到主院了。」
今天的公主很奇怪。
早上那場不小心的意外之後,她就變得很……勾人。
眼睛裡含著盈盈水波,看向他的時候小心又專注,在快要對上他的視線時就像只受了驚的小兔子,迅速躲開。
臉上浮著消不去的紅暈,像抹了胭脂,身上還帶著甜甜的香氣,又軟又香。蕭祈看她幾眼就有種莫名的衝動,想把人撈進懷裡狠狠的抱住,然後……在她臉頰上偷親一下。
再多的,他都不敢想。
「呼——」蕭祈默默吐出一口氣,眨了一下眼睛讓自己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