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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只是職責啊。」淺淺有些失落,轉頭離開了他的掌心。半醉半醒中提醒自己,他們只是主僕而已,當不成朋友,也不會有別的。
蕭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忙改口,「 奴不是這個意思,公主對奴好、重用奴,所以想盡奴所能保護公主。」
一向穩重的男人難得慌亂,看得淺淺心中偷喜,笑出聲來。
她一笑,蕭祈心中一暖。
他覺得公主是這世間最美好的女子,若能讓她一生平安順遂,哪怕讓他搏命,他也絕無怨言。
淺淺微笑著慢慢閉上眼睛,半隻胳膊靠在桌上,俯下身枕了上去,「我知你心意,你且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喝空了的酒罈旁是兩隻空空的酒盞,高大的男人看著面前安然入睡的公主,忽然更加慌亂起來。
睡在這裡會著涼吧?
他站起身想把人攙扶起來,手伸到半空又覺得於禮不合。想去尋晴妤過來,又覺得大半夜闖進女使房中更加無禮,況且他與晴妤並不熟知對方,萬一被她誤會他對公主心懷不軌就麻煩了。
還要小半個時辰才到換班的時間,蕭祈心下一橫,收拾了桌子上酒盞,隨後,將睡過去的小公主合著外衣橫抱起,幾乎不費什麼力氣。
她長得好嬌小,蕭祈抱著人走去臥房,忍不住低頭看她安靜的睡顏,細膩的肌膚,隨意散落的長髮,仿佛雲中仙子輕盈飄逸。
依偎在他懷中,淺淺無意識的往身邊人的胸膛上靠過去,只覺得那裡暖烘烘的,仿佛一個溫暖的避風港將她環抱其中,讓她暫時忘記心裡的委屈和悲傷。
蕭祈將人送進臥房,沒有片刻停留便走出房來。站在院中,他敏銳的耳朵聽到院門外有一陣腳步聲路過,蕭祈翻牆去看,竟然是個小丫鬟。
那丫鬟鬼鬼祟祟,像是故意躲著巡夜的侍衛,走去的方向,是倉庫。
蕭祈警惕起來,緊隨其後跟過去。
丫鬟到了倉庫外,輕車熟路的打開門,剛進到裡面,就被裡外蟄伏著的家丁抓了個正著。
晴妤帶著兩個信得過的家丁將丫鬟捆了個結實,「倉庫里近來少了東西,原來是你偷了去,這樣手腳不乾淨的奴才誰家敢用,待明日就將你拿給公主發落了去!」
丫鬟被堵住了嘴,連分辨的機會都沒有。
守了兩個多時辰,總算拿下了內賊,晴妤讓家丁將人扔去柴房,她回去向公主稟報,走了沒兩步,就見牆後站著個大男人。
「蕭侍衛,你怎麼在這?」
蕭祈看著方才那一幕,心有疑惑,「我巡夜到此,晴妤姑娘方才是在?」
「公主吩咐我清理內賊,蕭侍衛巡夜後也早些去休息吧,明日且有的忙呢。」晴妤簡單見了個禮,從他身旁繞過。
聽罷,蕭祈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公主提拔他做貼身侍衛,他卻連抓內賊都不能幫忙,愧對公主的看重。以後他得更盡心,讓公主看到他的真心。
晴妤走回淺淺的院子,裡面靜悄悄的。
公主今日睡這麼早?
她走進臥房,撥開紗帳,看到床榻上抱著軟枕安睡的少女,好似在做美夢。
看她神情放鬆,不似白日愁容不展,晴妤欣慰的微笑,稍微走近些卻嗅到公主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酒香。
公主平日裡甚少吃酒,而且這酒香味有種熟悉的感覺,她好像剛剛聞到過。
晴妤一邊回想,皺起了眉。
方才她從蕭侍衛身邊經過,在他身上聞到了同樣的酒香味。
作者有話說:
第16章
那一壇甜酒並不醉人,淺淺卻醉倒在了美夢裡。沒有駭人的鬼怪和冷漠的家人,只有一個陪伴在她身邊守護著她的男人。
他話很少,沉穩堅毅。只是坐在身邊,就給予她難以言喻的安全感。
很久沒有睡的這麼安穩,淺淺睜開眼睛,看著照進窗子裡來的陽光,只覺得身心放鬆,抱著枕頭躺在床上回味昨夜的美夢。
漸漸,朦朧的夢境與昨夜的記憶重疊起來,淺淺眨著一雙懵懂的眼睛,恍惚間意識到,她夢裡的男人,是蕭祈。
他願意聽她說話,懂得她的委屈和苦楚,想要做她的依靠。
回憶起昨夜,少女一張白嫩的小臉頓時染上緋紅,緊緊抱著軟枕也壓不住心臟雀躍的跳動,明明覺得很羞人,可臉上卻止不住笑意,心裡比吃了糖餅還甜。
「公主,您醒了嗎?」晴妤推門進來,聽到了床上的聲響。
淺淺趕忙從床上坐起,兩手貼在臉上降溫,答她:「剛醒,今日有什麼安排嗎?」
晴妤語氣平淡,「內賊已經抓到了,蕭侍衛審了她,又抓出兩個同夥來,只等公主親自去處置。」
淺淺穿好衣服走下床,聽出晴妤語氣不對,關心道:「你不高興嗎?」
公主對待身邊人心思單純,晴妤也不是愛拐彎抹角的人,直言道:「奴婢收拾書房時發現一個空酒罈,公主是不是跟蕭侍衛單獨吃酒了?」
淺淺本也沒想著對她隱瞞此事,解釋說:「他一番好意來看我,我們只是小酌了幾杯,並沒有別的。」
晴妤走進來,請她坐在梳妝檯前,拿了牛角梳為她梳頭髮,面色沉重道:「即便他是您的貼身侍衛,您也不好過分依賴他,若被外人知道,您的婚事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