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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回青攥著肩膀,強行將他抵在桌上,前胸貼著後背,近乎兇狠地咬住他的肩膀。
像是不甘,又像是不舍,其中還透著一股委屈。
肩膀被咬出血了,疼得厲害,唐倦清醒了一瞬,掙紮起來:「不要這樣。」
晏回青舔了舔破口的牙印,聲音里沾了血腥氣,狠厲異常:「就這樣,不許拒絕。」
唐倦無法躲避,等身上沒了鉗制的時候,大腿內側,身體上最嬌嫩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像是磨破了皮。
晏回青在他的後頸上吻了吻,輕聲呢喃:「小木頭,這次就放過你了。」
他狠了狠心,在自己手腕上咬了一口,利用疼痛使自己保持清醒。
從衣服里翻出扭轉時空卡,晏回青對照著使用說明,念出咒語。
時間停止,慢慢回溯。
晏回青閉了閉眼,無奈地笑了聲。
說著不正經的話,做著流氓的事情,終究還是心軟了,沒有趁人之危。
至於剛才,就當是收的利息吧。
時間回溯到吵嘴的時候。
——「那才不是你的初吻。」
——「嘀咕什麼呢,大點聲。」
——「我說,我謝謝你!除此之外,我再答應你一個要求。」
晏回青吐出一口濁氣:「一個不行,得兩個。」
唐倦本來都要躺下了,聞言立馬怒了:「你別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
小傻子,加一個要求已經是愛情價了。
晏回青看了看天色,一把將人扛起來,往屋外走:「你是不知道自己欠了我多少。」
神識鋪開,察覺到谷主和姐妹花兩人正在往這邊走,準備過來下藥了。
晏回青拍拍唐倦的屁股:「閉嘴,不然我可不救你了。」
聽出他聲音里的嚴肅,唐倦也認真起來。
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沒由來的篤定,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晏回青不會害他。
晏回青帶著他藏在房頂上,為防節外生枝,還設了個結界,阻擋了三人的視線。
谷主三人並不知道他們已經離開了房間,一切重演,交談喊話盡入耳底。
晏回青壓低聲音:「救了你的清白,多加一個要求不過分吧。」
唐倦被氣得臉都白了,如果不是晏回青,他們恐怕會被困在房間裡,然後被迫做出親密的事情。
腳步聲漸行漸遠,不一會兒就走開了。
唐倦咬牙切齒:「待我修為恢復,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他是睚眥必報的主兒,被算計至此,根本忍不了。
「罪不至死,好歹也有一半是為了治療你的眼睛。」晏回青拍拍他的肩膀,「屆時小小給個教訓就好。」
唐倦冷哼一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傍晚時分,星月慢慢爬上夜幕。
晏回青躺在瓦片上,拉著唐倦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捏他的指尖,回味修長的手指沾上白色液體的漂亮畫面。
許是被救了一次,唐倦的態度好了很多,沒抽回手,任他把玩:「那就兩個要求,可不能再得寸進尺了。」
他不喜歡欠人情,尤其是欠晏回青的。
「行……」
晏回青一口答應下來。
唐倦鬆了口氣,半晌,支支吾吾地問:「除了那樣釋放,還有別的治療方法嗎?」
他實在不想做那種事,即使是打著治療的旗子。
「釋放出來就沒關係的話,我有個辦法,你若信我,我們就試試,如何?」
「行。」
晏回青一愣:「這麼快就答應,不用考慮考慮?」
唐倦躺在他身邊,大大方方道:「你要想害我,早就害我了。」
一路走來,晏回青不知道幫了他多少次。
剛才的事也是,晏回青雖然平日裡表現得像個流氓,喜歡動手動腳,但骨子裡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君子,不然也不會帶他離開房間。
唐倦已經想過了,在情藥的影響下,就算他們順勢發生什麼,他也沒辦法怪罪晏回青。
所以他選擇相信晏回青,儘管他不知道這人長什麼模樣,在他身邊有什麼目的。
唐倦憨一些,不代表他傻,作為魔界至尊,信任一個人尤為不易。
正是這種不易,令晏回青欣慰不已:「可算沒白救你,走,帶你治療去。」
說走就走,晏回青從藥殺谷里偷了把劍,連夜御劍,帶著唐倦離開了。
唐倦十分不滿:「有的太急了,還沒給他們個教訓。」
小木頭還挺記仇的。
晏回青失笑:「這把劍品相不錯,被仔細珍藏,應當是谷主心愛之物的,就當他破財消災了吧。」
「便宜他了。」唐倦輕輕哼了聲,「你要帶我去哪裡?」
晏回青將他散亂的頭髮壓在掌心,如瀟灑恣意的少年郎,桀驁不馴地笑:「帶你私奔,浪跡天涯去,怎麼樣?」
唐倦正準備順著調侃兩句,突然心中一慟,腦海中迅速閃過大量紛雜交疊的畫面。
和他夢到過的一模一樣。
男人矜狂不羈,笑的好不得意:「喂,跟我私奔吧,我帶你去看世間最美的景色。」
「浪跡天涯也不錯,咱們做一對逍遙的野鴛鴦,你答一句願意,我就對你好一輩子。」
「別整天繃著一張臉,跟我在一起還委屈你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