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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萬步來說,他的身體也遭不住。
兩人和秋鶴燈烏融道了別,一路往東洲而去。
晏回青把系統的事大略交代了一下,抹去了他那坑爹的任務。
唐倦早就察覺到了另一股力量的存在,聞言倒沒太驚訝,只是對於系統能夠和晏回青在腦海中進行溝通這件事,表示了強烈的不滿。
「阿晏,你把它叫出來,我想和它聊一聊。」
「呃……」
「只是聊一聊,我不做什麼。」
「呃……」晏回青最受不了唐倦眨巴著眼睛賣乖的模樣,嘆了口氣:「不是我不叫它出來,是它出不來,你的力量太強大了,它沒辦法抵抗。」
唐倦輕輕掀了掀唇,語帶不屑:「那它也太弱了吧。」
晏回青很明智地附和,沒有再給系統拉仇恨:「對對對,它特別弱,所以你就別在意它了。」
「它那麼弱,卻能夠和阿晏親密接觸,我好羨慕啊。」唐倦幽幽地嘆了口氣,狀似隨意道,「聽阿晏的意思,它應該不算是人吧,那我要是一不小心殺了它,會怎麼樣?」
晏回青深吸一口氣:「快忘掉這個可怕的念頭,它死了沒關係,萬一牽連到我,就不好了。」
唐倦頗為遺憾:「太可惜了,不過它竟然能和你同生共死,真是招人嫉妒。」
晏回青:「……」
你這醋吃的,還真是花樣百出。
這段時日以來,唐倦已經想起了大部分的事情,他的性格也變了許多。
和晏回青想像中略有出入,中和過的性格不同於憨批和瘋批,變得有些……茶了……
瘋批的瘋狂偏執加上憨批的單純無辜,糅合出了一種介於其中的性格,最大的變化是,唐倦更會撒嬌了。
並且是惡意撒嬌。
「阿晏,我有點不開心。」
「我以為我們才是彼此最親近的人,但它——」
晏回青木著臉打斷他的話:「它不是人。」
唐倦一滯,點點頭:「對,它不是人,但我還是不開心。」
晏回青:「……」
「你明明是我一個人的,你所有的一切都只應該屬於我,它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橫插一腳。」
「它還對你不好,你會受那些苦,都是它害的。」
這話就有些遷怒了,不過晏回青沒反駁,與其讓他家小糖塊自怨自艾,不如就把鍋推給系統吧。
犧牲一個系統,換唐倦的開心,晏回青覺得很值。
「阿晏,我越想越難過,它怎麼可以那樣做。」
「最可恨的是,它還逼你和我分開。」
晏回青嘆了口氣:「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它,我——」
話音戛然而止,晏回青抬起頭,對上唐倦黑黢黢的眸子。
哦豁,翻車了。
關於扭轉時空的事情,他並沒有告訴唐倦,只是一筆帶過,模糊了系統在其中起的作用,卻沒想到,唐倦敏銳至此,直接猜到了,還詐他的話。
「果然是這樣。」唐倦周身氣勢冷下來,嗓音里透著涼意,「阿晏與我兩情相悅,怎會想要離我而去,定然是有人加以逼迫。」
一個關竅通了,剩下的事情就都能串聯起來了。
唐倦不費吹灰之力,把扭轉時空以及之後發生的一切聯繫起來,甚至於晏回青對他的隱瞞,都被算在了系統頭上。
這口大鍋扣下來,唐倦和系統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晏回青絞盡腦汁,想要緩和一二:「倒也不全是它的問題,我也有錯。」
「不可能!」唐倦凝視著他,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阿晏永遠都不會錯。」
晏回青:「……」
雖然你很溫柔,但為什麼我總覺得渾身發涼?
許是看出了晏回青的不自在,唐倦立馬收斂了氣勢,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貼著他胸口撒嬌。
「我忍住了沒有生氣,阿晏是不是該給我一個獎勵?」
他眨了下眼,渾身散發著「我好乖的」的氣息。
晏回青心下暗嘆,明知道都是裝出來的,卻還是忍不住想哄他。
一招鮮吃遍天。
沒辦法啊,他就是吃唐倦這一套。
繾綣的吻落在唇上,唐倦眉開眼笑,身上最後一點戾氣都消散了,整個人明媚又歡快。
唐倦的長相是濃艷系的,偏明媚一掛,是典型的「一笑起來天都晴了」的類型,狠厲和偏執的沉抑風格不適合他。
晏回青舔了舔他的唇角,認真道:「我希望你永遠這樣下去。」
永遠快樂,永遠明媚如春光,不見一絲陰霾。
兩人慢悠悠地趕路,過了十多日才來到東洲。
白玉京沒有宗門大比時熱鬧,少了五湖四海來的修士們,慢慢展現出這座城原本的風土人情。
既然要故地重遊,自然該徹底一點,住的是宗門大比時住過客棧,房間也是當時那個。
上一次來,住一間房睡一張床還不習慣,現在卻已熟門熟路。
此間相距不過幾月,一切都變了。
晏回青頗為唏噓:「沒想到啊沒想到。」
唐倦側目:「沒想到我們會在一起?」
晏回青搖搖頭,糾正道:「不,是沒想到我們會這麼快就在一起。」
當時他們處在曖昧之中,已經互生情愫,會在一起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