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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寂靜無聲。
但宋酒塵依然繼續說了下去,「晚輩家傳的功法《煉心訣》中,有一篇章專門針對根骨的提煉,司陽前輩若能參考此冊,或許可為那一位改良駁雜的人造天星骨。」
他手指一點,金色的浮光飄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又一個的字。
不知道對方是否同意之前,宋酒塵已經將《煉心訣》展示了出來。
《煉心訣》是天山宋氏的立足之本。對於宋氏而言,先天靈根既能快速提升修為,又能方便鍛鍊心境,因此在人造靈根、駁雜靈根等領域亦有研究。
宋氏在天山隱居已有近萬年,在靈根提純上自然有獨到之處。宋酒塵十分肯定煌宮滅了天山宋氏的目的,就是為了《煉心訣》。
一道聲音落入了他的耳中:「你想要什麼?」
宋酒塵道:「晚輩想要南蠻密林中那元嬰天魔人面花的心臟。」
「人面花躲在九幽裂縫,我若去找,就得將程野秋早早帶回來。」
宋酒塵坦然道:「晚輩也確實需要人面花的心臟,才能和饗血蘭完美融合。」
那道聲音輕笑了一聲,隨後道:「看在你坦誠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提醒……這《煉心訣》繼續修煉下去,遲早真的入魔。」
宋酒塵笑了起來:「多謝前輩。只是晚輩心有寄託,早有準備。」
……
司陽的師門在一處單獨的小洞天內。
說是小洞天,其實是司陽截取了大世界的一片空間與自己開闢的小洞天融合,又布下了各種陣法,讓這個小洞天和修真界一樣穩固。
程野秋本以為能夠教導出司陽的宗門一定是隱秘不出的世外仙宗,沒想到這「清微門」就在一處不高的山峰上,弟子寥寥幾十人,甚至還沒有清塵宗劍峰的一個山頭弟子多。
這些弟子的修為也不過是鍊氣或者築基,只有幾個長老有金丹境。
多數弟子和長老看到司陽都很恭敬地打招呼,唯獨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來歲的男子冷哼一聲,像是看到什麼無比厭煩的東西,轉身就走。
司陽笑著對程野秋道:「這是我把我逐出清微門的門主,如今轉世重修回來。這麼多年還是對我耿耿於懷。」
程野秋記得清塵道人傳說是和宗門的理念不合才另立門戶,但是如今聽起來竟然是被逐走的?
程野秋小聲問:「師尊當年犯了什麼事,才被逐出門戶的?」
司陽露出一絲略帶自豪的笑意:「你過會就知道了。」
程野秋不明所以地跟著司陽轉了幾間門戶,最後來到了清微門的正殿。
司陽一進門就大聲道:「師父,我回來了!」
程野秋看向正殿太師椅上坐著的那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那人單看容顏約莫只有十六七歲,眉眼無比漂亮,眼眸略帶一點紫色,雙唇輕薄,全身裹在寬大的紫色道袍中,無形中透著一股冷冽的氣質。
但最吸引程野秋注意的還是他的頭髮——這人一頭長髮竟如天山初雪一般純白晶瑩,愈發顯得整個人無比脫俗。
讓程野秋吃驚的還在後頭。
司陽幾步衝上去,一把將那人抱在懷裡,湊上去親吻了一下他的耳垂,笑道:「師父有沒有想我?」
那人臉上瞬間泛起一絲紅暈,有些羞惱地道:「外人還在,你做什麼。」
司陽笑嘻嘻地道:「不怕,這是我小徒弟,都是自家人。」
看他二人自然而然的神態,程野秋瞬間明白,司陽口中「被逐出師門」、「欺師滅祖」的行為是什麼了。
他趕緊低下頭,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耳中還能聽到有坐在一旁的長老斥責司陽沒有禮數。司陽理直氣壯地道:「我和我的道侶親近,違了什麼禮數?」
「門主是你的師父!」
「我已經被逐出師門了。」
「你……」
等把所有長老都氣走了,司陽才放開那人,對程野秋道:「這是你師祖謝焦。」
程野秋跪下恭敬行禮:「弟子程野秋拜見師祖。」
司陽又對謝焦道:「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說起來,和師父還有些淵源。」
謝焦不被司陽抱著的時候,又恢復了之前略有些冷冽的氣質:「什麼淵源?」
「他亦是天星骨,而且是天然誕生的天星骨。」司陽頓了頓,在謝焦臉上流露出驚訝之後,故意道,「這次帶他來,就是想把野秋的天星骨剝離給師父。」
謝焦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身為師長,怎能如此嚇唬徒弟?」
司陽笑了起來。
程野秋已經聽司陽說過,他這位師祖謝焦,確實是四千年前的那位人造天星骨,在逃離寒泉宗之後,被隱居的小門派清微門救下,之後便一直留在了清微門中。
得益於境界的突破和司陽尋來的各種延年益壽丹藥,雖然清微門的弟子已經換了不知道多少茬,謝焦依然在世。
謝焦目光在程野秋的臉上停頓片刻,想了想,對司陽道:「你先去宗門祠堂拜祭一下,我與他說說話。」
司陽惋惜地嘆口氣:「師父真是有了徒孫忘了徒弟。」
謝焦又瞪他一眼,司陽才笑呵呵地去了。
等司陽走了,謝焦才站起身,對程野秋示意:「陪我去後山走走。」
……
因為是直接從修真界截取的山脈,清微門這個小洞天內風景與修真界並無區別,靈氣甚至更加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