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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什麼好丹藥。
……
在胡蘿蔔的幫助下,程野秋用了三天,取了三次自己的血,才煉成了一瓶含毒的靈丹。
然後程野秋開始釣魚。
他需要一隻能在北海上隨意行動、還要知曉星塔位置的坐騎。
對方不能太強,太強他控制不了;不能太弱,太弱無法突破星塔附近的屏障。
這就是他打探來的消息——北海上沒有門派,星塔出現的規律難尋,但棲息在北海的生物對星塔的出現更為熟悉。曾經有好運的修士和一條海中鯊魚追逐戰鬥偏離了路線,便誤入了星塔。
程野秋足足釣了一個月,才勉強釣到差不多合適的。
只是程野秋原以為自己可以釣一條魚,沒想到是一隻章魚。
這章魚等同於養神境,碰巧還是一隻無毒的,對靈丹里的毒素幾乎沒有抗性,被程野秋直接俘虜。
交涉之後,章魚答應送程野秋去星塔,只是要求程野秋多給幾丸用來釣它的靈丹。
程野秋皺眉:「那靈丹有毒,我可拿其他的與你換。」
章魚觸手晃動:「不要,我就要那種被毒素麻痹全身無力的感覺!」
程野秋:「……行。」
深海生物的喜好他搞不懂。
不過章魚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在淺海,為什麼被他調起來了?
對此章魚一邊游水一邊訴苦:「海底誕生了一個大天魔,我怕被污染,就逃上來了。」
程野秋皺眉:「什麼境界的天魔?」
章魚想了想:「大概比得上你們人族修士的元嬰境吧。」
程野秋頓時吃了一驚。
元嬰修士便是踏上人仙境界的最後一步,移山填海無所不能,在目前的修真界,有元嬰真人坐鎮便是大宗門的象徵。
清塵宗這種修真界頂尖的宗門,明面上的最高戰力就是三位元嬰。
而元嬰境界的天魔比元嬰修士更加難以對付……若月蝕期來臨,這隻天魔離開北海,還不知道釀成多大的禍患。
可惜這不是程野秋現在能操心得了的事情。
程野秋向章魚打聽了一些那個天魔的特徵,準備回去上報宗門。
……
在北海航行了大概三個月,章魚才找到星塔的位置。
在進入覆蓋星塔的陣法之前,什麼都看不到;一踏入法陣,純白的星塔便倏然出現在他們眼前。
程野秋卻皺起了眉。
這片海域中充滿了魔氣,將海水染上了不詳的灰色。
章魚打了個哆嗦,堅決不肯再往前:「我可不想被魔氣侵染變成魔獸!」
既然找到了地方,程野秋便從章魚身上飛了下來,將章魚要的靈丹給它:「辛苦你了。」
章魚喜滋滋地將玉瓶卷在觸手中,和程野秋告別之後便直接下潛入海,很快便沒了影子。
程野秋估算了一下這片海域中的魔氣濃度,小心謹慎地向前飛去。
……
章魚下潛到幾乎沒有光的深度,朝著一個方向去了。
游到某處宛如山巒一般的巨大陰影處,這隻章魚全身忽然染上了濃墨般的黑色,隨後化作一道虛影,融入了陰影中。
……
程野秋來到星塔上方,點燃了一道靈符。
靈符化作一道青色的光,與星塔融為一體。
程野秋鬆了口氣——這樣一來,司陽應該就能找到離開幻蜃海的路了。
幻蜃海其實就是北海的一部分,只是常年被蜃氣和空間亂流覆蓋,最深處便是元嬰修士稍不注意都可能迷失。
程野秋不知道司陽怎麼會跑到幻蜃海里去,只盼司陽能夠安然回來。
既然靈符已經點燃,那麼……
程野秋低頭看了眼下面充滿魔氣的海域,皺了皺眉。
在這裡突破恐怕不大安全,還是暫且離開……
還沒等他想清楚,忽然感覺腳下一陣顫動。隨後整座星塔忽然寸寸崩裂!
程野秋下意識架起遁光飛起,低頭一看,眼眸中閃過一縷震驚。
純白的塔身碎裂之後,下面露出漆黑的、巨大的觸手,吸盤中瀰漫著濃烈的魔氣。
只看一眼,程野秋便確定,若他被這些魔氣籠罩,便是天星骨的吸納速度也趕不上這魔氣的侵蝕!
那觸手向程野秋拍了過來。
——不,不能算拍,程野秋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針對感,仿佛那觸手僅僅只是隨意地一掃、只要他閃開就能活下來一般。
但程野秋卻覺得自己全身都無法動彈,整個人如同被冰封住一般。
眼看著那觸手即將砸在他頭上,程野秋忽然感覺身體一輕,眼前風景倏然變幻,再睜開眼時已經換了世界。
同樣的純白星塔、同樣的海域,只是沒有巨大的觸手,身邊只有一個戴著面具、頭髮宛如花苞一般的男人。
「宋酒塵?」
宋酒塵捂住嘴,喘了口氣:「好險——你沒有被那天魔的魔氣干擾吧?」
程野秋現在身上還殘留著那種麻痹感,只是意識上還有些茫然。
過了一會,他才慢慢回過神,想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那隻觸手,定然就是深海中那隻元嬰天魔的一部分!
甚至送他過去星塔的那隻章魚,極有可能也是元嬰天魔的□□!
程野秋沉默片刻,開口道:「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