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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這還真跟之前的不一樣……」羅沖正高興著,一個扭頭,卻在旁邊的墓道看到了五隻狐狸。
那可不是壁畫,而是真正的狐狸,但跟普通狐狸不同的是,它們毛色暗沉打結,眼神陰森詭譎。它們邁著四肢,無聲地朝他們所在的墓室走來,仿佛從幽冥遊蕩而來的陰魂。看得羅沖遍體生寒,正要出聲提醒,卻先聽到了同伴驚慌的叫聲。
「狐狸!好多狐狸!」
羅沖回身看去,發現不止他旁邊墓道里出現了狐狸,剩下三條墓道里也出現了三五成群的狐狸。它們不疾不徐地朝著墓室走來,竟是將他們包圍在了這墓室之中!
「祖、祖宗爺爺……」楊一樂顫著聲往楊紀清身邊湊。
「站這格子裡別動。」墓室地面鋪著方形石板,石板間的縫隙,將地面畫成一個個的方格,楊紀清用腳點了點其中一塊方格說道。
楊一樂也來不及多想,急忙跑到方楊紀清說的方格里站好。他剛一站好,就見墓道里的狐狸成群結隊,已經走到了墓道口。它們就如同訓練有素的軍隊,在每個墓道口都留下兩隻狐狸駐守,剩下的狐狸則果斷地沖入墓室,兇悍地追著墓室內的人抓咬。
墓室中的人驚叫著地逃竄,狐狸低吼著追逐。霎時間,墓室內亂做一團。
約摸一刻鐘後,墓室歸於平靜。狐狸群從墓道退走,而墓室內的盜墓賊一夥,都仿佛夢遊一般在墓室內遊蕩。有的來回走動,有的在原地轉圈,還有的在石壁前一下一下地撞牆,畫面十分詭異。
「祖宗爺爺,他們這都是這麼了?」楊一樂一臉驚悚地問道。
「那些狐狸都是屍體,受控屍術控制行動。他們這是被狐狸咬了,中了屍毒,陷入了幻境。」楊紀清用指甲鉗剪斷手腕上的扎帶,揉了揉勒出紅痕的手腕,又去幫楊一樂剪扎帶。
「那些狐狸怎麼沒攻擊我們?」
「因為我們站在的方格是這個墓室的辟邪位。」
楊紀清剪完楊一樂的扎帶,把指甲鉗扔給他,隨後轉身朝著在原地轉圈的羅沖走去。
「被狐狸咬了之後會死嗎?」楊一樂亦步亦趨地跟著楊紀清。
「死不了,放著不管的話,過段時間也能清醒。這只是警告,讓盜墓賊知難而退,他們清醒後要是再往裡走,會遇到什麼就說不好了。」楊紀清從羅沖兜里摸出一把水果刀,
楊一樂看著楊紀清把玩著水果刀,眯著雙眼盯著羅沖的脖子看,那眼底透出的森冷,一如之前他被羅沖挾持時,楊紀清看向羅沖的眼神——之前果然不是他的錯覺,他祖宗爺爺紈絝的表象底下,確實藏了一個危險的靈魂。
楊紀清手中的水果刀刀刃彈出,楊一樂嚇得原地一蹦,「祖、祖宗爺爺,殺人犯犯犯犯法……」
楊紀清拿著水果刀,有一下沒一下給羅沖刮鬍子,「我沒想殺人。」
楊一樂:「你你你這刀刃都往他脖子上比劃了……」
楊紀清:「他這鬍子能長到脖子上,也是挺少見了。」
楊一樂:「因為是絡腮鬍子吧……」
最終,楊紀清只在羅沖脖子上留了一道淺淺的血痕,沒真把人怎麼樣。他最恨人要挾,尤其是拿人命要挾。換作以前他可不會就這麼算了,但現在畢竟時代不同了,他並不想給楊一樂添麻煩。
楊紀清扔了水果刀,從地上撿了兩支手電筒,一支扔給楊一樂,一支拿在手中,往一條墓道走去。
「我們現在是出去嗎?」楊一樂跟上楊紀清的腳步。
「不出去,去主墓室看看墓主人。」
「死人有什麼好看的?而且他要是詐屍了,你打得過他嗎?這宣遠侯生前可是將軍啊!還是百戰百勝那種……」
「這裡可不是什麼宣遠侯墓。」楊紀清慢悠悠地說道,「這墓室規格根本夠不上王侯墓。」
「啊?這裡不是宣遠侯墓?」那周浩文講的那段故事豈不是白聽了?
「從防盜布置來看,這墓主人多半是個術士。」
「你都知道是術士了,還有必要進去看嗎?」
「我好奇這術士究竟是誰。」
「……」
楊紀清堅持要去拜訪一下這位墓主人,楊一樂也沒法,只能跟著他往墓的深處走。
之前跟著羅沖一夥在墓里打轉時,感覺這墓大得很,現在跟著楊紀清往裡走,避開了陣法陷阱,才發現這墓最多也就足球場大一些。他們七彎八拐地走了也就十多分鐘,就看到了主墓室。
主墓室的門是雙扇石門,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布置,楊紀清和楊一樂用了些力氣,就直接將其推開了。
這主墓室內,中央石台放著墓主人的石棺,四盞長明燈設於石棺四角。墓室左右兩壁,畫著各種禱祝內容的彩繪。棺槨後面,正對著墓室門的石壁,則雕刻著一個巨大的獸形面像,在長明燈下張著血盆大口,一副要擇人而噬的兇相。
楊一樂沒有心裡準備,推開墓室門,一抬頭就跟那栩栩如生的獸形面像打了個照面,嚇得險些背過氣去。
「那、那是什麼凶獸?故意雕在那裡嚇人的嗎?」楊一樂拍著胸口給自己壓驚。
「那叫鎮墓吞口,通常由青銅或者滑石製作而成,一般懸掛在墓室四壁或棺木上,用於保護墓主人不受魑魅魍魎的侵擾。」楊紀清拿著手電筒,走到墓室中央的石棺前,隨後回頭招呼還站在門口的楊一樂,「小曾孫,過來幫忙開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