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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子和大山應了一聲,過去收走楊紀清和楊一樂口袋裡的手機,然後用扎帶將兩人的手反綁在身後。
楊紀清雙手被綁住後,不太舒服的掙了一下,發現那兩根細白的帶子,要比他想像的結實許多。
「扎帶沒見過?這玩意可要比一般繩子結實多了,你要能掙斷,那算你牛。」強子拍著手裡一把扎帶,嘲笑道。
說話間,落在後面的盜墓賊陸續抵達。
楊紀清和楊一樂挨著站在盜墓賊的包圍圈內,用目光一個個地數起盜墓賊來。之前跟盜墓賊照面,忙著逃跑,沒來得及細數對方有多少人,現在被抓住了,倒是有時間數人頭了。
這伙盜墓賊算上絡腮鬍子那個盜墓頭子,一共12人。這些人看著不是像蠻橫山民,就是像街頭混混,但其中有一人卻是與他們格格不入。
那是一個正扶著樹幹喘氣的瘦白青年,他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不像個盜墓賊,更像個在學校教書的老師。
楊紀清這邊打量著那眼鏡青年,盜墓賊這邊則開始商討怎麼處置他們了。
「沖哥,這兩人咋辦?」這人口中的「沖哥」,喊的就是領頭的絡腮鬍子——羅沖。
「人肯定是不能放,放了這倆小子一報警,咱們準備那麼久的事就得黃。你們有什麼好主意?」羅沖問道。
「沖哥,要不我們把他們綁這林子裡,等我們辦完事再回來處理?」
「這不保險吧?萬一被他們跑了怎麼辦?」
「你這麼不放心,你可以留下看著他們啊!」
「你提的主意,要留下也應該你留下!」
「吵死了!」羅沖怒道,「都給老子好好想辦法!」
「老大,我覺得可以帶著他們一起下墓。」一個皮膚黝黑的盜墓賊出聲說道,「我們這次去鎮上,不是沒能抓到當祭品的新娘嗎?我要不就用這長發小子充當新娘算了。」
「我覺得祭品里沒有新娘也沒關係,沒必要帶著不相干的人下墓。」站在遠處的眼鏡青年出聲說道。
「周浩文,縣誌里可是記載了,要祭祀宣遠侯,其他祭品是次要的,新娘才是主要的。」
「那些都是封建迷信。」眼鏡青年——周浩文蹙眉反駁道,「我們都要盜墓了,還講究什麼祭祀?」
「你這是沒遇見過邪乎的事,我們以前有次下墓,祭祀搞砸了,就有兄弟死在墓里了。你信不信隨你,這祭祀我們肯定是要搞的。再說今天去鎮上擄姑娘,要不是你,我們至於失手嗎?」
「就照老黑說的辦。」羅沖開口一錘定音,「讓這長發小子當新娘,咱們今晚就動手。再墨跡下去,就該招來條子了。」
羅沖做出決定後,帶著眾人折回去,取了藏在灌木叢下的盜墓器材,就馬不停蹄地朝雙頂峰出發了。那雙頂峰,正是之前被楊紀清評價為墓葬風水寶地的那座山。
雙頂峰海拔不算高,但徒步上山還是很費時間的。一行人抵達雙頂峰山腰時,差不多用了四個小時,天色早已入夜。
「前面就到宣遠侯墓了,原地休息一小時,咱們就開工。」羅沖喘了口氣,舉著手電筒高聲道。
盜墓賊們就地坐下休息,順道開始吃晚飯。
楊紀清和楊一樂一起靠坐在一棵樹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祖宗爺爺,我感覺我快走斷氣了,你還好嗎?」楊一樂哼哼唧唧。
「還好。」
「你體力真好。」楊一樂羨慕道。不愧是能徒步走出20公里,跑去吃山味居的男人。
羨慕完了,想起下午的事,楊一樂又懊惱了起來。
「祖宗爺爺,我是連累你了。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抓住。」
「算不上連累,他們人多,我管自己跑也不一定跑得掉。」楊紀清看了一眼楊一樂,「那些都不重要,但有一件事非常重要。」
「什麼事?」楊一樂湊過去,一臉鄭重地問道。
「我餓了。」
「……」
「哎!你出個聲,跟你說重要的大事呢!」
「啊!那怎麼辦?我幫你跟他們討些吃的來?」
楊紀清抬眸掃了一圈,看到一個朝著他們走來的人影,笑道,「暫時不用了,有人給咱們送吃得來了。」
來人是眼鏡青年周浩文,他拿著兩個饅頭和一瓶水過來,「我也沒帶多少吃的,饅頭你們一人一個,將就著墊墊底吧。」
兩人雙手被反綁在背後,不方便自己吃東西,周浩文便蹲在地上,板著臉給兩人餵饅頭。
「你跟他們不是一路人吧?。」楊紀清嚼著饅頭,看著周浩文說道。
「我對明器有些研究,跟他們是暫時合作。」
「為什麼要跟他們合作?」
「缺錢。」
「盜人墓葬,有損陰德。」
「我是唯物主義者。」周浩文抬了抬眼皮道。
「什麼是唯物主義者?」楊紀清扭頭問楊一樂。
「就是他不信鬼神。」楊一樂說完,衝著周浩文叭叭道,「但是盜墓是違法,偷人東西也是不道德的!你小時候戴過紅領巾沒啊?你……」
周浩文把剩下半個饅頭塞進楊一樂嘴裡,堵住他試圖滔滔不絕的嘴。
楊紀清借著周浩文手中的電筒光,細看了片刻他的面相。
「你家中有長輩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