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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紀清詢問道,「你想要長什麼樣的紙紮人相公?」
沈宛含羞帶怯地回道:【長你這樣的。】
楊紀清還沒來得及回答,任朝瀾便先一步否決了,「不行。」
楊紀清斜眼看向任朝瀾,「這有什麼不行的?」
任朝瀾看著楊紀清,嘴角微微緊繃,「我不想你給他人當相公。」
楊紀清不以為意,「只是把樣貌借給紙紮人而已,那又不代表我的身份。」
任朝瀾沒有繼續和楊紀清爭論,他轉眸看向沈宛,眉宇間透處不容反駁的威勢,「楊紀清不行,你換一個。」
沈宛瑟縮了一下,半透明的身體卡進沙發中,片刻之後才重新飄起來,小聲問道,【那……要個長你這樣的,行嗎?】
楊紀清:「……」這位沈宛姑娘不但是個鬼才,還是個勇士。
任朝瀾:「這世上,我只給一人當相公。」
秦展楓和江睿頓時好奇看向任朝瀾。
秦二少忍了忍,沒能忍住,開口問道,「任大師你只給誰當相公啊?」
楊紀清假作不經意地用膝蓋撞了一下任朝瀾的大腿,假笑道,「當然是給他未來的娘子。」
秦展楓覺得這解釋有點牽強,任朝瀾那話明顯是有具體指向的,但楊紀清沒有給他繼續追問的機會,他轉頭詢問江睿,「我們做兩個長你這樣的紙紮人給她,行嗎?」
江睿思索片刻後,點頭同意道,「可以。」聽楊紀清和任朝瀾方才的對話,紙紮人的長相併不影響正主,而且這是在幫他解決問題,用他的長相也是合情合理。
見江睿同意後,楊紀清便直接對沈宛說道,「就給你做兩個江睿模樣的紙紮人,你要不願意我們就換個方式談。」
沈宛看著楊紀清腕間抖露出的五帝錢,委委屈屈地點頭,【那也行吧。】
楊紀清也沒打算太欺負沈宛,跟她談妥之後,就表示會找Z市最好的紙紮店,給她定做兩個優質的紙紮人。
「然後這兩個紙紮人,你要在哪裡燒?」楊紀清接著又詢問沈宛。
【一個還是燒在品春園,過幾天那邊又有活動,我想去參加一下。】沈宛說道,【還有一個隨便找個地方,晚些燒給我就好。我帶著兩個相公飄在外面不方便,我要等借用我墓地的術士,煉完那斬什麼令,才能將兩個相公一起帶回去。】
斬什麼令?斬字令?!
「你說什麼?」楊紀清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你說那術士煉的是斬什麼令?」
【他說是要煉製一塊令牌,我就看到令牌上有個斬字,應該叫斬什麼令吧……】沈宛被楊紀清驟變的臉色,嚇得從沙發上飄了起來,【具體我不是很清楚。】
「那術士現在還在你墓地里?」楊紀清凝聚起冷意的墨色雙眸,直直地盯著沈宛。
【應該是在的。他說煉製期間要住在我墓地,還帶了帳篷過去,所以我這段時間才一直在外面飄著……】
「帶我去你墓地。」楊玉 嚴石紀清冷聲道。
【好。】見楊紀清臉上沒了笑意,沈宛也不敢多問,趕緊點頭應道。
這次楊紀清沒讓秦展楓跟著,事關斬字令,不是陰魂作祟這種小打小鬧的事,他不可能讓身為普通人的秦展楓參與進來。
「那我就不跟了。」秦展楓也沒有胡攪蠻纏,「你們有事給我打電話昂!我可以給我爸打電話找其他大師幫你們,我爸之前認識了不少大師——雖然沒你們厲害,但人多力量大!」
「謝了。」楊紀清背對著秦展楓擺了擺手,隨後快步走出江睿家。
任朝瀾跟著楊紀清走出江睿家後,就給任游打了電話。待兩人下樓走出小區,任游的車已經停在小區門口了。
楊紀清和任朝瀾匆匆上了后座,沈宛飄進副駕座。
任游先是感覺到身側一涼,隨後通過後視鏡,發現楊紀清和任朝瀾的神情明顯不對。他雖不擅長察言觀色看氛圍,但平時臉上總帶著笑意的楊紀清,和此刻一臉冷凝的區別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老祖宗,出什麼事了?」任游開口問道。
「剛得到一個疑似斬字令的線索。」任朝瀾看了一眼身旁安靜的楊紀清,隨後將沈宛說的地址告訴任游,「去板山坡。」
任游沒再多問,立即發動車子,打轉方向盤,朝著板山坡方向駛去。
板山坡位於Z市西南方向,十多年前那裡曾有個小山村,因為地處偏僻出行不便,村民集體搬遷了。如今的板山坡,只剩下一片山村廢墟,以及村後的一座荒山。而沈宛的墓地,就在那座荒山上。
任游開車行駛一個多小時後,抵達了板山坡的山村遺址,在村口雜草叢生的空地上停下車。
「任游,你留在這裡等著。」任朝瀾對跟著下車的任遊說道。
「老祖宗,這大晚上的進山,山上雜草還那麼茂盛,帶上我,我可以幫忙開路。」任游申請一起進山。
「你倆都別上去了,我感覺這裡也沒什麼危險的,我一個人上去就好。」楊紀清拿了一個任游從車裡翻出來的手電筒,對任朝瀾說道。
「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上去。」任朝瀾直接駁回了楊紀清的打算。
「你不相信我的直覺?」在卜算之道上有天賦的人,直覺一向敏銳過人,而楊紀清無疑是其中是佼佼者。楊紀清相信自己的直覺,但他是自信,絕不是自傲,他不會說他平日裡的直覺絕對精準,但他敢說在死生之事上,他的直覺是絕對不會出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