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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可以蹭任家的熱度。」比在玄術圈的名氣,四大家族的任家,自然要比馮祿春有名許多。
「這我也不是沒想過,但是你們任家名氣太大,我怕那術士沒引出來,反倒招來許多衝你們任家來的人,徒增麻煩。」楊紀清說著,歪過身子,肩頭跟任朝瀾挨在一起,「所以在抓到那術士前,你記得儘量別暴露身份,出名的事讓我來就行。」
「好,我聽你的。」任朝瀾轉過頭,在楊紀清耳邊低聲回道。
溫熱的氣息,伴隨著低沉清冷的嗓音,打在耳廓上,暖意順著耳根蔓延到側頸,隨即背脊瞬間竄起一陣酥麻。
楊紀清猛地坐直身體,捂著耳朵扭頭瞪向任朝瀾。
任朝瀾回視楊紀清,眼中露出些許不解,似乎不明白楊紀清為什麼突然瞪他。
剛才不是故意的嗎?楊紀清揉著耳朵,心裡嘀咕著轉過頭去。他並沒有看到,在他轉開視線後,任朝瀾眼底泄露出的一絲笑意。
開場演講結束後,主持人便將演講台讓出來,讓參與交流會的術士上去講自己接過的經典委託。而會上去講自己的經典委託的,基本都是有意願加入特殊刑案局的術士。
這場玄術交流會,本就是變相的招聘會。術士上去講自己的經典委託,就相當於投放應聘簡歷。交流會結束後,特殊刑案局會給看中的人發麵試消息,等過了面試,才會正式錄用對方。整個過程,會刷下去一大半人——特殊刑案局雖然缺術士,但也不是什麼歪瓜裂棗都收的。
上台的術士為了得到特殊刑案局的青睞,一個比一個能吹噓。楊紀清他們沒有加入特殊刑案局的打算,只能無聊地坐在下面聽那些術士吹牛。
楊紀清聽術士吹了一上午的牛,帶著嗡嗡作響的耳朵,在特殊刑案局安排的餐廳里吃了午飯後,下午終於迎來了他感興趣的部分——跟馮祿春切磋算命技藝。
玄術交流會下午的安排是自由交流,參加交流會的術士可以互相討教,這個安排正適合楊紀清和馮祿春切磋——切磋也是互相討教的一種方式嘛!
當然,在跟馮祿春切磋之前,楊紀清需要先贏過馮祿春的徒弟夏舟。
交流會會場內,楊紀清和夏舟兩人隔著過道,分別坐在兩組席位的第一排。
楊紀清身邊站在任朝瀾,夏舟身邊站著馮祿春,雙方拉開對峙。
其他術士見狀,也沒心思互相交流了,紛紛圍過來看熱鬧。跟同行交流也不急於一時,看熱鬧可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這場切磋的一方還是馮老的親傳弟子夏舟,實屬難得一見,而且據說夏舟要是輸了,馮老可是還會親自下場。
「我以八字算命之法,向楊先生討教。」夏舟坐下來後,整個人很快沉靜下來,他朝著楊紀清抱拳,不卑不亢地說道。
「傳統的算命流派我都擅長,怎麼算就由算客指定。」楊紀清回了夏舟一個抱拳禮後,掃視了一圈將他們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術士,開口問道,「有誰願意配合我們一下嗎?」
「我來。」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舉著手,從人群後擠上來。
中年男人在夏舟面前的椅子落座,隨後按照夏舟的要求,在便簽紙上寫下自己的生辰八字。
夏舟撕下便簽,看著上面的八字一番推演之後,便翻開自己面前的筆記本,打算把卜算結果寫下來。
楊紀清瞥了一眼夏舟的筆記,開口說道,「一個個地寫卜算結果太麻煩了,你直接說出來吧。」
夏舟遲疑道,「直接說出來不太好吧?」
要是直接說出卜算結果,那對後經手卜算的人是十分不利的。先卜算的人把結果說了,後卜算的人要是算出一樣的結果,就會被懷疑抄了前者的結果。
楊紀清安慰夏舟,「別擔心,我會贏的。」
夏舟:「……」我不是在擔心你贏不了!
「狂妄。」馮祿春冷笑一聲,「既然對方不識好歹,小舟,你直接說吧。」
「……你年幼家中貧困,與父母不和,早早出來打工。年輕時打工很拼,在工作方面沒有別人的好運氣,但你一直在努力存錢。」夏舟說道,「你最近運勢有些低迷,但過了這段時間就會好起來。」
「准!準的!」中年男人大聲道。
圍觀術士紛紛鼓掌。
「不愧是馮老的親傳弟子,真有一套。」
「確實厲害,而且還那麼年輕。」
「以後在玄術圈前途無量啊!」
「過來坐,該我了。」在圍觀術士嘈雜的議論聲中,楊紀清朝那中年男子招手道。
中年男子轉到楊紀清面前的椅子坐下。
「你想怎麼算?」楊紀清問道。
「就看手相吧。」中年男人把手伸到楊紀清面前,又挑剔地看了他一眼,「我看你還是放棄吧,你的對手可是馮老的親傳弟子。馮老可是當今玄術圈內,卜算領域的高手之一。」
「馮老那麼有名啊?」楊紀清一邊看中年男人的手相,一邊接話道。
「那是!不信你自己去玄術圈打聽一下。」
「那可真是太好了!」馮祿春越名氣越大,等他醒了他蹭到的熱度也越高,多好的事!
「……」
「我看完了。」楊紀清視從中年男人手掌上轉開,抬眸看向對方,「我從你手相中看出的結果跟夏舟大致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