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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白布包就是藏在防空洞裡的東西,唐民川就是那看守人。」程武一點就通。
「大概就是這樣。」楊紀清說道,「我們在防空洞裡發現了一條被鎮住的氣運龍脈,而這包東西被放在龍脈當中。張慶會被唐民川殺害,也跟這包東西有關。不過張慶應該沒有看到過這包東西,只是在老城牆外察覺了龍脈的異常。」
警方對張慶生前的行蹤調查報告上,寫的是張慶曾經兩次出現在老城牆附近,並沒有寫他進入老城牆景區。張慶當時應該是出于謹慎起見,並沒有進入老城牆查探,甚至在回探了一次後再沒接近過老城牆,誰想到還是讓唐民川起了殺心。
程武一行人齊齊怔住,信息量太大,不知道應該先震驚老城牆底下被鎮著一條龍脈,還是先感嘆張慶被殺一案就這麼告破了。
「這……唐民川怎麼就成殺害張慶的兇手?」蔣叢坐在楊一樂的肩頭,有些反應不過來地問道。
「張慶脖子上的傷口,是被巨狼的狼牙貫穿的。」程武稍假思索後,就想到了唐民川殺害張慶的證據,隨即緊緊盯著楊紀清手中的白布包。
「張慶僅僅是察覺到了老城牆底下龍脈,斬字會就出了斬字令取他性命。要不是韓澤被我們抓獲,時間緊急,為了避免暴露老城牆底下藏的東西,看守人唐民川根本不會親自動手。如此謹慎行事,這說明白布包里的東西對斬字會來說十分重要。」
「沒錯,這便是我們今晚的收穫之三。」
楊紀清說話間,已經拆了外面的一層白布包,露出裡面捲成圓筒狀的長布條。
這布條也是白色的,上面寫著墨色梵文。解開封口一端,將布卷展開到底後,藏在裡面的東西就露了出來。
楊紀清和任朝瀾看到布卷內的東西,均微微一怔,隨後神色都變得莫測起來了。
「怎麼了?這玉佩是有什麼說法嗎?」程武見楊紀清和任朝瀾神色有異,忍不住出聲問道。
「這是高古玉玉佩,雕的是龍九子的睚眥,上面隱有陣法,是一件能挪轉氣運的法器。」楊紀清捏著手裡的古樸玉佩說道。
程武聽完,感覺楊紀清這段對玉佩的一段介紹異常耳熟。
「趙儀敏!」在被冷風吹得一個激靈之後,程武驟然反應了過來。
楊紀清從B市回來之前,給他打一通電話,讓他保護趙儀敏。因為趙儀敏手上有枚玉佩,很可能是被斬字會盯上了。
他在電話里順口問到了那枚玉佩,楊紀清當時是那麼給他介紹的——高古玉玉佩,雕的是龍九子的狴犴,上附陣法,是一件能夠挪轉氣運的法器。
眼前這枚玉佩跟趙儀敏那枚相比,雖然形狀不同,但同屬龍九子,毫無疑問是跟趙儀敏那枚一個系列的同款。
「現在可以確定斬字會確實盯上了趙儀敏手裡的玉佩,目的是為了藉助玉佩收集氣運進行挪轉——」程武總結完,又蹙起眉頭,「不過,斬字會收集這些氣運是打算做什麼?」
「打算做什麼?唐民川臨死前不是已經說了嗎?」楊紀清冷哼一聲,「當然是讓斬字會的主人,唐民川口中那位『陛下』當上皇帝。」
程武一行人聽得一臉茫然。
「收集氣運就能當上皇帝?」程文直愣愣地問道。
「這個我知道——」楊一樂舉手說道,「龍脈氣運是可以影響國運的,身上聚集這種氣運人也能夠影響國運。現代因為社會人民當家作主,龍脈氣運是流轉在國土之上的,但在古代,皇帝擁有主導國家的權力,身上就天然帶有龍脈運勢,也是我們命理上所說的『龍氣』。」
「這斬字會的主人顯然沒有『龍氣』,所以才想到了從龍脈中收集,然後再轉挪到他身上。這是逆天改命,改的還是逆時代的皇帝命,風險極大,可以說是真的很想當皇帝了。」
程武一行人恍然,同時也明白了斬字會為什麼要殺張慶。這枚藏在龍脈中的睚眥玉佩,隱藏著斬字會主人的目的,他們不想暴露,所以他們不能讓察覺到龍脈的張慶活著。
張慶要死,但他的死不能讓人聯繫到老城牆,所以斬字會沒有在他去過老城牆後立即動手,還特地下了斬字令,企圖把追查的人繞進斬字令的系列案子中。
誰知韓澤意外被捕,逼得唐民川不得不緊急動手,最後反倒讓楊紀清他們把所有線索都串上了,直接揭開了斬字會主人的圖謀。
許淼正在暗自感嘆今晚的收穫,餘光瞥見楊紀清卷著寫滿梵文的布條,重新將那枚睚眥玉佩卷裹起來,便立即取出一隻物證封存待上前。
「楊先生,玉佩給我,我來封存。」
楊紀清抬眸,瞥了一眼許淼伸到他眼前的手,反手將睚眥玉佩塞進了自己濕漉漉的口袋裡。
「楊先生?」許淼愣住。
「這玉佩我來保管。」
「這是物證……」許淼擰起眉頭。
「也是斬字會不會輕易放手的法器。」楊紀清抬了抬下巴,「讓你們保管,你們保得住嗎?」
「你們保得住嗎?」蔣叢賤賤地學舌嘲諷。
「那也不一定吧?」程武帶來的那位男隊員很不服氣,他不敢跟楊家的祖宗爭論,於是就小聲地跟蔣叢叨叨,「我們帶回去是會放到總部保管的,想從我們特殊刑案局總部偷東西也不是那麼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