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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朝瀾從任少澤身上收回視線,轉落在身旁的楊紀清身上。
他凝視著楊紀清,目光深邃而悠遠,就好似憶起了遙遠的過往,將當時濃烈沉重的情感也一併翻了出來,試圖將楊紀清緊緊攏住。
被任朝瀾那麼看著,楊紀清有些不太自在地轉開視線,但隨後他就聽到任朝瀾低聲開了口。
「因為任家祖墳離著楊家祖墳太遠了。我想跟你葬在同一片土地上,我想儘可能地離你近一些。」任朝瀾看著楊紀清說道。他語氣平靜,就像單純地在陳述一件平凡的往事,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感,並未任其肆意喧騰,驚擾面前的人。
楊紀清怎麼也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個答案。
任朝瀾這話不是表白,卻勝似表白。他說得情真意切,這話的真實性原本是不該被懷疑的,但是任朝瀾說他們是夫夫關係的時候,也是一樣的情真意切。
「哦。」楊紀清怔愣一瞬後,回神敷衍地應了一聲,心想,這個問題今天極有可能是白問了,還是等以後任朝瀾記憶恢復正常,再重新問吧。
楊紀清是沒什麼想問任朝瀾的了,但是任少澤還有。
「老祖宗,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任少澤微微一頓,視線不動聲色地掠過楊紀清,才繼續道,「我聽任巧巧說,你對她提過,楊家人於你不是外人。所以——我們任家和楊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楊紀清看著任少澤眯起雙眼。這位小任家主明面上,問的是任家和楊家關係,實則是在旁敲側擊地打聽,他跟任朝瀾是什麼關係。
他跟任朝瀾當然是沒什麼特別的關係,最多就是400年前的舊識。只是任朝瀾現在單方面認定他們是夫夫關係,而這任少澤顯然是受了任朝瀾錯誤認知下的錯誤引導,生出了一些奇怪的猜測,才開始有了這試探性的發問。
「我和任朝瀾已經結盟,約定一起找那個讓我們詐屍的術士,所以我們是盟友關係。」楊紀清搶在任朝瀾之前開口說道。
雖然任朝瀾跟他約好了,不在他人面前宣揚他們是「夫夫關係」,但問的人是任家後人,他就怕任朝瀾認為任少澤不算他人,就直接開口說了。楊紀清覺得這事也是挺操蛋的,他跟任朝瀾明明沒姦情,但做的事卻像極了是在掩飾奸.情。
「所以,我們楊家跟你們任家,現在應該也算是盟友關係。」楊紀清微笑著給任少澤總結道。
任少澤看了一眼任朝瀾。
任朝瀾沒有反駁,也沒有附和,只是垂眸靜默。
任少澤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朝任朝瀾和楊紀清一拱手,「我知道了,多謝楊先生幫忙解惑。我這就告辭了。」
任少澤辭完行,轉身往屋外走去。
他本來還想再問一下,老祖宗遺物中那份婚書的事,但感覺再問下去,楊家那位祖宗估計就要不高興了。
不過,他現在可以確定,他家老祖宗確實對楊紀清抱有愛慕,而那份婚書上另一個主角,很可能就是楊紀清。再聯繫他問及任、楊兩家關係時,楊紀清那微妙的急於掩飾的態度,真相難道是——楊紀清感情淡了跟他家老祖宗和離了,而他家老祖宗依舊深愛對方,苦苦糾纏不放?
「這是什麼年度狗血大戲?」任少澤走出門外,看著對門緊閉的房門,忍不住感嘆道。
「什麼狗血大戲?」出來送客的楊一樂,正好聽到任少澤這句感嘆,一頭霧水地追問道。
「沒什麼,任巧巧剛給我推送了一部電視劇,我驚訝一下她俗套的品味而已。」任少澤說完,轉問楊一樂,「你出來做什麼?」
「我送送你啊!」楊一樂說道。
「也行,正好我還有點事要跟你說。」
楊一樂送任少澤下了樓,任少澤也沒賣關子,出了樓道就直接切入正題。
「我家老祖宗不願意跟我回去,我也不能勉強,不過你們三人住的房子,也實在擠了些。」
「沒事,過幾天找好合適的房子,我們就搬家了。」楊一樂說道。
「那就好。」任少澤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卡,遞給楊一樂,「這錢你拿著,我家老祖宗就暫時麻煩你們了。」
「不瞞你說,我家祖宗爺爺和任先生,前兩天才剛賺了Z市的一套首付。」楊一樂沒接任少澤的卡,「我們不缺錢,你要是想孝敬任先生,你直接給他就好,我拿著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我們任、楊兩家不是姻親關係嗎?」
「什麼姻親關係?我們明明只是盟友關係!」楊一樂警覺地糾正道。好傢夥,竟然套他話。他家祖宗爺爺跟任先生的記憶分歧之爭還未見分曉,他才不會在外面跟人亂叨叨,給他家祖宗添麻煩。
「我一時口誤。」嘖,沒想到楊一樂的話也那麼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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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金堰村01
任少澤和楊一樂對視片刻後,假裝無事發生地轉提起了楊一樂之前說的話。
「你剛才說,等過兩天找好房子就搬家?也就是說,你們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