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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靳庭說著又嘆了口氣,「裘勇也可惜了,要不是擔心這次對楊紀清動手失敗,打草驚蛇使得特殊刑案局轉移囚牛玉佩,我也不會讓他那麼早暴露。」
走出古街,走到路口,趙承輝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趙承輝接起電話。
電話是趙靳庭的妻子,趙寧的二嬸打來的,告訴他趙靳庭過世了,讓他趕緊回家。
趙承輝十分冷淡地應了聲,趙靳庭的妻子沉浸在悲傷中,也沒發現不對勁。
趙承輝掛斷電話後,伸手扯下脖子上的一塊玉牌,交給夏舟,「你師父在老地方等著,你直接帶我過去找他即可。」
說完,趙承輝的陰魂自趙寧身體中浮起,鑽入他交給夏舟的那塊玉牌中。
夏舟扶住身形不穩的趙寧,趙寧緩緩睜開雙眼,茫然地環顧了一圈周圍的景色,「我……不是在古街嗎?怎麼走這裡來了?」
夏舟一臉擔憂地開口,「你剛才接到你二嬸的電話,說你二叔過世了,之後就心神恍惚地跟著走到了這裡,你都不記得了嗎?」
趙寧身形一顫,不敢置信地看向夏舟,「什……麼?我二叔……過世了?」
夏舟垂眸,沉重地點頭,「我給你攔一輛車,你趕緊回去吧。」
夏舟沒等趙寧回答,直接替他攔了一輛計程車,推著趙寧上車後,又把裝著自製茶碗的木匣還給他,「趕快回去吧。」
夏舟關上幫趙寧關上車門,目送計程車遠去後,將自己手中的同樣裝著自製茶碗的木匣,隨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
楊紀清和程武吃完飯,又一起分析了一遍斬字會的動向,程武便回醫院跟許淼換班,楊紀清則和任朝瀾回任家老宅。
任巧巧早早候在老宅門口,兩人一門口,她便上前迎著兩人進門。
任家老宅雖說是百年古屋,但平時晚上會亮燈,不僅不陰森,還顯出幾分萬家燈火的溫馨。
今晚的任家老宅,燈光依舊明亮,卻是明亮得有些過了,楊紀清甚至覺得有點燈火通明的意思了。
而且,老宅內的氛圍也明顯有些不對勁。
任家老宅雖說是任家嫡系居所,還有家主坐鎮,但平時氛圍並不壓抑,有些未成年的小輩甚至還十分跳脫。遇見任朝瀾時一本正經,扭頭就蹦蹦跳跳的,楊紀清就見過好幾個。
然而,今晚的任家老宅卻顯得有些異樣的安靜,進出的人神情也都帶著幾分嚴肅。
楊紀清和任朝瀾跟著任巧巧往裡走了一段後,實在按住好奇心,壓低聲音詢問任巧巧,「是出什麼事了嗎?」
「是五叔犯事了,正在大堂那邊受審。」任巧巧回道。
這是他們任家家事,是不該對外人說的,不過以楊紀清和他家老祖宗的關係,他自然不能算是外人,她也就回得毫無壓力。
「哦?他犯什麼事了?」楊紀清不認識任家這位五叔,但好奇心不能只滿足一半,於是便追問道。
「我們任家煉製的陰屍是不外借的,五叔明知故犯,私下將兩具陰屍租借給了外人。」任巧巧說道,「而他租借出去的兩具陰屍,今天下午攻擊了特殊刑案局總部,家主親自過去認領的。」
「原來那兩具陰屍,是從你那位五叔手裡借出去的啊!」楊紀清恍然,隨即又問道,「那租借陰屍的人呢?」
陰屍攻擊特殊刑案局總部,是為了聲東擊西給斬字會的裘勇打掩護,那租借陰屍的必然也是斬字會的人,楊紀清也自然對租借人上心。
「那人臉上做了手腳,監控拍到的不是他真面目,我們沒找到人。」任巧巧道,「陰屍是他讓陰魂附身活動的。陰魂我們抓到了,但已經成了殘魂,沒能問出租借人去向。」
這個回答,楊紀清不是很意外,這很符合斬字會的一貫作風。
「要去大堂看看嗎?」任朝瀾偏頭詢問楊紀清。雖然沒抓住租借陰屍的人,看可以去聽聽把陰屍借出去的任五叔怎麼說。
「也行。」楊紀清說完,笑著看向任巧巧,「巧姑娘,方便嗎?」
「自然方便。」老祖宗都開口了,還能有什麼不方便的。
老宅大堂。
大堂外面,有任家數名年輕人分守在門口,見到任巧巧帶著老祖宗過來,先是一愣,隨後就要跟任朝瀾問好,被任朝瀾抬手制止了。
楊紀清跟著任朝瀾走到大堂門口邊上,探頭往裡看。
大堂裡面,任少澤坐在大堂上首,任家數名主事人分坐兩側,任五叔灰頭土臉地站在大堂中央。
這是在三堂會審吶!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人嗎?
第97章 婚書02 「你們繼續,不必理會我們。」
楊紀清的視線,在大堂內轉了一圈,從堂內人的身上逐一掠過。
任少澤面上依舊帶著習慣性的微笑,眼神卻是少見的冰涼。
在場的數名任家主事,看著任五叔,臉上的神情或憤怒,或漠然,總之沒一個友好的。
任五叔身上穿的是考究的手工定製唐裝,腰間配著一臉樂呵的壽仙翁玉佩,但他垂首站在堂中,灰敗的面容,卻是半點撐不起那身富貴長者的穿著。
大堂內一片寂靜,沒有人開口說話,氣氛十分凝重。
這情形,是剛開始審問呢?還是在中場休息?又或者是審問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