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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早已熟悉彼此,但沈玄青從未做過這樣的事,呼吸漸漸熱起來。
陸谷有些不自在,心下微顫,只覺羞恥,他幾次欲言又止,最終低著頭默許了。
待他緩過氣力穿好乾淨衣裳,兩人便盯著掀開的狼藉床褥陷入尷尬和沉思,床褥是前天剛換的,家裡人多,這可怎麼找藉口去洗。
第97章
一時找不到藉口,陸谷只好先把髒了的床褥拆取下來,兩人一起換上乾淨的。
看著椅子上堆的單子被罩,別說他了,連沈玄青都羞窘。
好半天后,沈玄青才說道:「要不,晌午我尋個由頭,讓娘她們都出去串門子,咱倆洗了晾在房裡,這幾天關上門窗別打開。」
「這樣行嗎?」陸谷弱弱問道。
「只有這個法子了,總不能這會兒抱出去洗。」沈玄青也知道,如果晾在房裡的話,一旦被發現就慘了,可要是今天晾在院裡,他倆又沒孩子,沒有小孩尿床的藉口使。
誠然是這樣了,陸谷只好點頭。
待到吃過晌午飯,沈玄青出去一趟,回來只說三阿嬤在家裡做針線,閒著沒事的衛蘭香根本不用催,帶著沒做完的鞋底就過去了。
他裝作不經意,問沈雁要不要練字,今兒陸谷病了躺著不能來,她要是想練的話,他在旁邊看著。
沈雁一聽,連忙說還是等穀子哥哥病好一起學,不然兩人學個一前一後也不好教,拿上繡繃子就去追衛蘭香腳步。
紀秋月在家裡待著實在是沒事,聽他說全子夫郎幾人在院裡坐著曬太陽逗娃娃,也出門了。沈堯青也沒事可做,跟著媳婦一同出去。
家裡沒人了,沈玄青當即就拿了洗衣的木盆兌好溫水,方才吃完飯,他藉口說要洗頭髮,燒了半鍋滾水。
陸谷見他端了木盆進來,連忙就把單子被罩拿過來,兩人都紅著耳朵。
沈玄青把野澡珠搓出白沫來,說道:「太沉不好擰乾,只洗髒了的。」
「嗯」陸谷悶聲答道。
因怕家裡人突然回來,他倆行動十分迅速,沈玄青拿木棍木叉子搭了個木架,放在床尾和牆之間的空隙處,他把單子往木架上搭,說道:「這幾日委屈你裝病,門窗就有藉口關上,今日幹不了,過了明日或許就好了。」
陸谷手上還沾著水跡,聞言點點頭,只要不被發現,這沒有什麼委屈的。
這般偷偷摸摸的行徑還是頭一次,洗的時候他心中跳動不停,這會兒弄完了才稍稍寬心。
木架上的單子被罩深一塊淺一塊,沈玄青瞧著,再看向陸谷,那種緊張和偷摸的刺激感過去,他不禁露出個笑來。
「說了要洗頭,外頭太陽大也沒風,我先去洗,不然要露餡了。」見陸谷眉眼彎彎,他說完沒忍住,摸了摸自己夫郎的頭髮,就滿心都是喜悅。
接下來的兩天,陸谷「染風寒」的事讓沈家人都十分體諒,絲毫沒有疑心門窗緊閉的事。
當然他沒有一直待在房裡,吃飯時會在外面,有時也會在院裡曬曬太陽,好顯示自己只是輕症,不然衛蘭香會在沈玄青跟前念叨讓去給抓藥。
鄉下人大多都是這樣,輕症緩症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他餘下的時辰都待在房裡把門窗關好,有沈玄青在外頭「周旋」,還真沒被發現。
冬日天寒,晾在房裡曬不到太陽,床單濡濕的地方冰涼涼的,兩天都沒幹,陸谷不免有些著急。
還是夜裡沈玄青借著給他烤火的由頭,把炭火盆端了進來,天一黑其他人都睡下,只有他倆偷偷在房裡烤單子被罩。
「早知這樣,昨天夜裡就該用火烤了。」陸谷摸著烤的乾熱的床單,輕悄悄說道。
他做賊一樣的低語讓沈玄青失笑。
火光映在陸谷眼睛裡,似是在他眼裡跳躍,閃出溫暖明亮的光芒。
橘色火光映得陸谷輪廓柔和,他眼神天真,因單子被褥都幹了,眼角眉梢都是高興,微彎起來,讓看著他的人不免也沉浸在這份高興之中。
世上果真有白玉膚凝脂肌,沈玄青默默想到,忽然又想起成親那天,他揭開陸谷的紅蓋頭,看到那個眉心墜著紅痕滿眼淚光的雙兒,其實就算當時憤怒失落,第一眼他就知道陸谷長得好看。
見陸谷肌膚瑩潤,他又想到了別的,白玉凝脂也得好生養護,鄉下的風吹雨打似乎比鎮上的風雨更粗糙些,他沒本事嬌養夫郎,可護手腳和臉的膏脂能買得起,回頭去鎮上要再給陸谷買些擦臉的香脂。
他想的也沒那麼多,肌膚潤澤總比乾裂受疼好,更何況陸谷這麼嬌氣,春日的風還帶著寒冬的冷,夏日熱風滾滾,秋風蕭索,冬風鋒利,一年四個季,風霜雨雪全都有,他越想越覺得都不安生。
「幫我疊一下。」
陸谷的輕語喚醒他神志。
而等到了床上,許是方才漫無天際的神思影響到沈玄青,他一翻身,又將陸谷籠罩在他身下。
他嘴巴微張,想對陸谷說外面風雨無常,待在家裡待在他身邊才是正道。
更何況在外面,還有他都沒見過的野漢子。
可轉眼一想,這般沒頭沒腦的話,說出來實在可笑,只好低頭去親陸谷。
前兩天的遭遇讓陸谷身軀微顫,以為他還想來,床單今晚才幹呢,在唇角被親後小聲開口:「單子不能再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