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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讓狗咬,是他不便和杜荷花一個女人動手,可這毒婦說話做事實在太下作,生生給陸谷安上野種的身份,還說得陸大祥都信了,可想而知,陸谷在她手裡受過多少磨搓。
堂屋裡,陸谷抱著懷裡的狗頭用手帕給乖仔擦臉擦眼睛。
沈玄青不讓他在外面,進來後他心中惶惶,什麼都做不了,見乖仔嘴邊有血跡,和野物的血不同,這是人血,他心中其實是有些害怕的,便從懷裡掏了手帕,給幾隻咬了人的大狗將牙齒和嘴邊的血都擦乾淨了。
大黑性子最不好,他沒敢摸犬牙,乖仔和大灰在他手裡倒是十分溫順,無論掰嘴還是擦牙齒,都一動不動的,還十分聰明,知道把嘴巴張大。
左右手帕已經髒了,房裡還有許多,能拿新的用,他把帕子在水中洗了洗,見乖仔臉上毛有點髒,乾脆就抱著狗頭給它擦臉。
之前沈玄青放狗咬人,他看見陸大祥和杜荷花腿上的傷,那兩人許是日子過得不錯了,都穿的棉衣,棉花被扯出來,血跡倒是不多,想來傷勢不會像他曾經見過的獵物那樣,只有下嘴狠的乖仔和大黑嘴邊和牙齒染的血多一點。
他出去後把狗喊回,一來是實在害怕,二來是怕真出了事,沈玄青要背上人命官司。
陸谷有點走神,方才他聽到沈玄青似乎是往牆後面走了,不知是會說什麼還是要打人,有那麼一瞬,他想站在牆裡面聽一聽,可沈玄青讓他好生待在家裡,思緒迴轉間,便絕了這個心思。
給乖仔擦完後,見小黃在另一邊咬他褲管玩,他伸手一撈,將狗崽抱到膝上,想給它也擦擦臉,誰知還不等乖仔嗷嗚嗷嗚吃醋叫喚,就聽見外面接連兩聲嚎叫,嚇得他臉色都白了,放下狗崽匆匆往外面走。
第162章
外面的動靜讓陸谷擔憂不已,放下狗崽就往外走,他之前就擔心沈玄青是不是要動手,可面對陸大祥和杜荷花,他實在不知該如何趕走,那兩人著實,臉皮厚,就只能聽沈玄青的。
他聽清動靜是在西院牆外面,一腳跨出院門往牆角拐,迎面就撞上一個高大的身影,還沒來得及看清沈玄青後面的人,就被攔住了。
「回去吧,有大哥在外面,你不用管。」沈玄青伸手在他眼前擋住,推著人又轉回牆角,帶著一邊往院裡走一邊說:「他倆管生不管養,還想讓你給錢給糧去贍養孝敬,我只能出此下策。」
「若這次不將他們打跑了,只怕以後會常過來打秋風,這倒沒什麼,就怕他們栽贓咱們家名聲,以後日子就不好過了。」
陸谷沒有掙扎,被推回來之後聽沈玄青說完,不可避免感到一陣氣憤,給錢給糧,杜荷花養他時連口熱飯都不給吃,今日卻讓他給錢給糧,這是什麼道理。
他性子弱,嘴笨不會辯駁,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明明不想哭,可眼淚不由自主往下掉。
見狀,沈玄青只好將他按在椅子上坐下,勸慰道:「這不是沒讓他們得逞,諒他們以後也不敢來了。」
陸谷連帕子都顧不上取,用手背胡亂擦了擦臉上淚珠,氣憤道:「來了也不理會。」
沈玄青一下子就笑了,連聲附和道:「好好,不理不理。」
方才在牆角那塊兒,沈玄青太高大,體格遠比尋常漢子健壯,兩人離得又近,完全擋住了,以至他都沒看清後面的人,但這會兒心裡已經沒了方才的擔憂,恨不得陸大祥和杜荷花早些離開,從此再不相見。
沒多久,外面的動靜再沒聽不見,沈堯青也從門外走進來。陸谷已經將眼淚擦乾了,他下意識看向沈堯青。
沈堯青把長門閂放回門後,他臉上帶笑,明顯有種出了口惡氣的爽快,朗聲道:「那兩人已經走了,這回都挨了頓好打,臨走時慌亂成那樣,日後定不敢輕易再來。」
因陸大祥到底是陸谷親爹,怕兩人生嫌隙,他又說道:「穀子你也別怪二弟動手,他倆腆著臉過來想同我們要錢,不打不行,否則還以為咱們好欺負,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得絕了他們的心思。」
「嗯,不怪。」陸谷帶了點鼻音悶聲應道。
見他如此拎得清,沈堯青更放心了。
今日本是個暖陽天,不曾想被攪和了興致,好在還算痛快報了個仇,他三人歇息一陣喝了碗水,天色尚早,沈堯青和沈玄青又到後院去壘豬圈,陸谷抱了捆乾草餵牛。
等明年春耕,他們家的小牛犢多少也要學著耕地了,以前耕地靠沈堯青和沈玄青靠力氣去拉犁杖,明年就能和牛犢換著來,自然得餵養好,如此就不用等著別人耕完地才能把牛借來。
餵了牛又飲了騾子,陸谷回到堂屋整理針線。
兩隻狗崽在前院撒歡,互相咬著玩,學著大狗低聲嗚咽示威,你追我我撲你,看不見任何煩惱。乖仔歪著腦袋看它倆玩,似是也起了興致,跳起來沖狗崽吠了兩聲,只是它個頭太大,加入不到兩隻狗崽的互咬中。
在陰涼處待久了,陸谷覺得有點冷,就挪了凳子到院子的太陽底下。大灰原本趴在院裡懶洋洋曬太陽,似乎是覺察到他的悶悶不樂,沒多久就趴在他腳邊了,身後尾巴不斷晃動。
毛茸茸的狗頭挨著自己小腿,陸谷沒忍住,伸手揉了好一陣大灰腦袋。
玩耍的乖仔原本很歡快,只是忽然一回頭,看見他在揉大灰腦袋,直接跑了過來,嗚嗚叫著把腦袋往他手裡蹭,還試圖擠走大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