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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公主見他這身高七尺的陽剛男兒如此為難的樣子,又挑眉看他緊攥起的拳,緊抿起的唇,還有那皺起的劍眉,不由得噗嗤笑了:「捶個背而已,又不是要你去死。」
葉潛唇動了下,他真想說,他寧願去死。
溫池中的女人,嫵媚透骨,正猶如一個妖嬈的水妖誘惑著血氣方剛的他。
他呼吸已經渾濁起來,但他知道,他不能,他什麼都不能做!
這個含著嫵媚的笑容漫不經心地誘惑著他的女人,是他的主人。
他的主人,傾國傾城,卻又名聲狼藉;他的主人,裙下面首無數,卻涼薄透骨。
他的主人,是一個沒有心的女人。
這個沒有心的女人,正如同戲弄一隻可憐的小動物般戲弄著自己。
玉華池中的水溫和柔膩,葉潛的赤足踏入的時候卻只覺得冰冷徹骨。
葉潛的外衣已經褪下,露出健壯結實的胸膛,那胸膛正劇烈地起伏著。
朝陽公主唇畔掛著一抹戲弄的笑,斜著眸子看著這個十六歲的陽剛少年,看他蹲下身子在水池裡,看他有力的雙臂抬起,看他僵硬著開口:「公主,請吩咐。」
朝陽公主眸子下垂,目光落到他的胸膛上。這胸膛就是之前她曾經靠上過的,那時候只感覺堅實有力,仿佛下面藏著無窮的熱力和張力,仿佛能讓人放心地去依靠。如今看來,平實光滑,起伏劇烈,上面還有一滴水,不知道是汗呢,還是這溫泉里濺上去的泉水?
朝陽公主伸出幾近透明的纖纖玉指,輕撫上他的胸膛,削尖的指尖抹過在劇烈起伏胸膛上輕顫的那滴露珠。
葉潛頓時整個人化為岩石,眼神直直地望著前方,身子一動都不敢動。
朝陽公主感受到指下的僵硬,低低柔柔地說:「葉潛,怎麼了,你怕我?」
葉潛猛地閉上眸子,閉上眸子的他可以不看,但他依然能感到。他能感到那冰涼而細滑的手指輕輕撫過自己胸膛的觸感,那麼涼滑的觸感,所經之處卻引起他陣陣的火熱。
他的體內,瞬間升騰起無邊的谷欠望,仿佛要瞬間將他自己吞沒,然後將眼前這個玩火的女人吞沒。
他喉間發出粗啞的聲音:「主人……」
他想說,公主,請自重,但他說不出,喉嚨舌頭仿佛要被體內的熱焰吞噬,他發不出聲音!
葉潛只覺得腦中有一根弦,原本已經崩緊到了極點,幾乎到了一觸就崩的地步。他額角有汗溢出,他胸膛在她指下劇烈地起伏,他覺得自己一顆心就要跳出來。
朝陽公主狹長嫵媚的眸子露出興味,她喜歡看這個有著高大頎長身材的少年在自己面前不知所措,仿佛只要自己的指尖輕輕一點,這個剛硬的少年就再也不能動彈分毫。
她玩得興致更起,看著這個少年的臉龐到耳根都是紅的,又聽著他那急促壓抑的喘息聲,眸光流轉,乾脆身子一動,俯身過去。
葉潛只覺得仿佛天崩地裂般,腦中那根弦驟然斷開了!他猛地睜開眸子,眼中是漫天的渴望。
他僵硬地低頭,只看到那個遙不可及的女人,正低下首來閉上眸子,他看到細密的睫毛誘人的翹起,他看到嫣紅的唇兒吻上了自己的胸膛!
曾經吐出過涼薄的話語,曾經只要動一下便能讓自己生生死死的唇兒,正吻在自己滾燙的胸膛上,輕輕吮吸著,將那滴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泉水的露珠兒吮下。
第18章 幽蘭室
感覺到所有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葉潛緊抿了唇,凝眉不語。
他不想違心地說,自己從來沒有看過那個妖媚的女主人一眼,當然更不敢說,自己夜夜想著她的背影難以入眠。
所以他只能緊閉薄唇,一言不發。
馮傑搖頭呵呵笑了,斜眼看朝陽:「朝陽啊,你也有鎩羽而歸的時候?」
朝陽冷淡地看著眼葉潛,吩咐道:「葉潛,你先出去。」
葉潛沉定的眸子盯著公主,一言不發,也一動不動。
馮傑更加哈哈大笑:「公主,這個小奴連你的命令都不聽了呢!我看啊你——」
他正要繼續說下去,外面忽然又闖入一個人,卻是一個孩子,真是馮傑的兒子馮濤。
馮濤年不過九歲而已,如今寄養在朝陽公主名下。由於公主素日性情冷淡,也不過是隔個三五日才傳喚一次馮濤,並詢問一番他的功課起居等。
但馮濤這個孩子,卻是一個極其老實孝順的孩子,如今不知道聽誰傳來的消息說,他那個久不見的父親竟然回家了,回家後什麼都沒說直接衝到母親房裡一番大吵,聽說還要將母親怎麼著。他不知就裡,一下子就急了,不顧乳母的阻攔撒丫子跑到了母親的寢宮裡。
他闖進這寢宮一看,果然母親和父親都在,旁邊的錦繡驚慌失措的樣子,還有門口一名侍衛竟然提著劍。
他再把目光轉向母親,細看之下見母親下巴處竟然有一塊淤青,那本來嬌嫩的肌膚有了這淤青份外鮮艷,如同野馬踐踏了鮮花般,讓人不忍去看,他那小小的心靈里沒來由地便起了怒火。
馮濤轉首怒瞪著父親,朗聲道:「父親,你久不還家,從來不管一下家裡,也從來不關心一下濤兒,這也就罷了,濤兒也從來不敢抱怨父親!可是父親你為何一還家便如此欺凌母親?」
馮傑也是很久不見自己兒子了,如今見個孩子莽撞地跑進來,正待發怒,誰知聽這小嘴噼里啪啦一番言語,再看那小臉的模樣,和自己像了七八分,分明就是自己那個唯一的獨苗馮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