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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不勞前輩費心了,」嚴綏同樣向後退了些,周身氣勢瞬間歸於平淡和煦,「不過日後還是莫要再同緒緒說這些話了,我不會去都廣之野。」
渺音冷哼了聲,道:「這恐怕由不得你想不想,簡樓子這人,自己飛升不了,好不容易收了個根骨絕佳的徒弟,怎會放過。」
況且誰人不知無極宗的嚴綏便是建木選中之人,如今他本人說出不去都廣之野這種話,簡直就與玩笑無異。
哪會有人不想飛升的!
但嚴綏顯然沒有繼續站在這給他打量觀賞的想法,只略一頷首,道出自己的目的:「緒緒性子悶,前輩這話容易讓他胡思亂想,若憋了氣在心底,於身體不好。」
渺音斜睨他一眼,敷衍嗯了聲:「我這人最不愛空穴來風,成了,快從我的地界滾出去。」
他定然是不會如此算了的,從前不知道江緒在無極宗也就罷了,如今怎麼可能安心讓自家孩子待在豺狼窩裡。
更不用說身邊還有個不知是什麼人物的嚴綏,天知道江緒會不會哪日就成了人飛升路上的一塊基石!
等想些辦法,從長計議。
……
而另一邊,江緒在門外瞧見了靜默站立的阿蠻,她這時已經換了身黑衣,見江緒出來才動了動,道:「那凡人在這邊歇著,你隨我來。」
江緒應聲隨她行走在紗幔重疊的廊間,此處的裝潢實在眼熟,他走了一會,才發覺自己是在秦樓中。
「我一直都不知前輩是何身份,」他在沉默寂靜中斟酌著開口,「但前輩似乎,與渺音前輩熟識。」
「不,」阿蠻的背影瞧著冷淡,卻在極認真地回他,「我與主人從前並不認識,不過此次來雲州,的確是有事相求與他。」
江緒點點頭,又沒話說了,不過也用不著多久,阿蠻就替他推開了一扇門。
「那凡人便在此處。」
江緒遙遙看了眼,沈長風著了身素白,背對著門口坐著,直到聽見腳步聲,才慢慢地轉過頭來。
「江少俠,」他沒什麼表情,卻很鄭重地對他一叩首,「承蒙搭救,不勝感激。」
江緒被他這一舉動驚得有些無措,只能幹巴巴道:「只是舉手之勞,算不得什麼。」
沈長風卻搖了搖頭:「夢中之事我都記得一清二楚,今日想見江少俠,不過是想問問,可有辦法……讓顧沉復生。」
江緒心頭一落,不由暗自嘆了句果然如此,他在聽嚴綏說沈長風想見自己時便有了點猜測,因此這會也沒什麼好措辭的,直戳了當地道:「人死不能復生,這是輪迴的規矩,即便我們是修者,也無能為力。」
沈長風則明顯也沒抱什麼期望,如今聽到這話也只是輕輕嗯了聲,又問他:「那最後的時候,顧沉他與你說了什麼?」
江緒愣了愣,突然意識到些什麼,道:「也沒說什麼,就是同我講了講他與你的事,還說,他的道便是護你無虞。」
沈長風霎時便紅了眼眶,喉結滾動幾番,最後只是又鄭重一叩:「多謝少俠告知。」
江緒見不得人傷心,他總是很容易便感同身受,此時也不知該如何勸慰,只得轉了話頭:「那你今後,嗯,有何打算?」
總不可能都這樣了還想著要一死了之吧。
他正如此想道,便聽見沈長風用極平靜的聲說道:「承蒙少俠師兄再給的一顆丹藥,我如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武功,可以去跟過往的事做個了斷了。」
他頓了頓,輕聲道:「顧沉說得對,除了死,還有更好的法子去贖罪,我太懦弱了。」
江緒在意的卻是另一件事:「師兄又給了你一枚丹藥?」
難道這便是與顧沉的交易?
不過沈長風顯然是不能給他答案的,但江緒剛出門便瞧見了嚴綏,原本候在門外的阿蠻已經不見蹤跡,他稍微愣了會,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思慮此時已經淡了不少。
「師兄,」他很輕快地喚了聲,抬手欲抓嚴綏的衣袖,「你與顧先生的交易,便是要再給沈長風一顆丹藥麼?」
嚴綏輕輕嗯了聲,有些克制地道:「緒緒現在想與我談這個?」
江緒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伸到一半的手猛然被嚴綏扣住,緊接著,他便被推著抵在了後頭冰冷的木門上。
「可我現在不想說這個。」
嚴綏的臉湊得很近,江緒定定地望進那雙情緒翻滾的眼裡,腿一軟,面上便不住地發起熱來。
「緒緒,」他低低喚了聲,呼出的熱氣全都灑在江緒唇上,「你可憐可憐師兄。」
可我能可憐他什麼?
江緒遲緩地動著化為一團的腦子,他低低地唔了聲,本能地應了嚴綏的話。
下一秒,門扉朝里敞開,江緒睜著眼,瞧見屋頂垂下的紗幔紛紛揚揚,曖昧的暖香與唇齒間宛若要吞吃掉自己的吻一同襲來,令他只能攀緊嚴綏的肩,生澀地回應起這個吻。
撲通。
他倒在軟綿綿的毯子上,被嚴綏好好地護在懷裡,除了眼下的吻和探入下擺的滾燙手掌,再也想不起任何事來。
歲遲
昨天痛經痛到爬不起床,誠懇道歉orz
第2章 情濃
夢中十幾載,嚴綏做出最親近的事也不過是與他牽手,不過江緒看著那張陌生的臉同樣也沒什麼想法,但也從未想過從夢中醒來後,嚴綏滿腦子想的都是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