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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將這東西找到了,萬一被高航或者「m」「'f」「x」「y」%攉木各沃艹次雲裊弄丟了,可就更加難辦了。
他想著,又望向嚴綏,眼神難免在那淡紅薄唇上停留片刻,江緒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隱約能意識到自己的腦子有些發昏。
其實並沒有真的挨上去,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在前年秋天的時候?他有些回憶不起來了,只記得好不容易將自己喝得腦子發昏,結果將將要觸碰到嚴綏時便聽見了高航發出的動靜,而當時在慌亂無措中只來得及想著該怎麼將這事揭過去。
無法被接受的錯誤情愫合該永遠不見天日。
再往後,連江緒自己都刻意不再回想那日之事,高航告訴他會保守秘密,他也樂得權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嚴綏依然四處遊歷,他也同往常一般在山上過著日子,同往常無甚差別。
換到如今,反倒覺得有些可惜。
「酒量那麼差,還總是同旁人喝酒,」他輕輕嘟囔著,每個字都柔軟地糾纏在一起,帶了點輕快的笑,「也不怕別人心懷不軌。」
不過哪還有人會如此膽大包天,江緒嫌倒酒太麻煩,索性直接提著壇仰頭灌完了最後一口,悠悠嘆了口氣,支著下頜盯著嚴綏薄紅的面發呆。
嚴綏生得極好看,這是所有人都公認的,曾經有過好一段時日,隔壁無情宗明令禁止嚴綏踏入宗門半步,理由便是此人容易影響自己門下弟子清修。
所以這事也怪不得我,江緒含糊地笑了聲,抬手在嚴綏面前慢悠悠晃了個來回,又喚道:「師兄?可是睡著了?」
只聽得嚴綏微不可查地嗯了聲,細長眼睫顫了顫,最終還是未能睜開,江緒心跳一漏,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往嚴綏身邊挨去。
「師兄,」他用氣音叫著,故意去吹嚴綏的眼睫,「不要誰說同你喝酒都答應呀。」
說完反倒把自己逗笑了,嚴綏就算喝醉了也有能力將歹人乾脆利落地解決掉,哪輪得到他來操心。
空氣中那點淺淡酒香發酵得愈發濃厚,江緒被熏得飄飄然,這才驚覺自己同嚴綏之間的距離挨得有些近了,那張淡紅的唇就這麼柔軟地貼在指腹上,溫熱的,令江緒後知後覺地手指一顫。
我應該……我應該離開。
他腦子一轉,竟生出了這個念頭,有些事註定只能嘗試一次,江緒想,而如今正是離開的最好機會,只要離開永安鎮,中州這麼大,就算是嚴綏——
手腕上驟然傳來點力道,江緒往後退的身形被迫頓住,他慌亂抬眼看去,正好撞進雙黝黑朦朧的瞳里。
「緒緒,」那人用被酒氣熏得微啞的嗓問他,「你要去哪裡?」
「我……」
江緒將將開口,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麼,便見嚴綏循著聲抬頭,那點溫潤淡紅就這麼擦過自己的唇,明顯得根本無法忽視那點沾到的濕潤痕跡。
有那麼一段時間,江緒只是腦中空白地任由嚴綏抓著自己,嘴唇一片酥麻,他無力地抓緊手中那塊堅硬的留影石,企圖用那點微不足道的疼痛令自己清醒過來。
連耳廓都是麻的,嚴綏的聲音很低,似是沉浸在個迷離恍惚的夢中:「又要去哪?中州,明州,還是再遠一點,緒緒要去北州?」
但江緒此時哪還能辨認出他在說什麼——渾身都軟得站不住,全靠圈在腕上的那隻手掌勉強立著,好不容易支支吾吾嗯了聲,手上猝然一疼,嚴綏的呼吸便全部撒在了發熱的臉上,手心被迫攤開,嚴綏在他空著的那隻手上圈圈畫畫,他根本無暇去分辨對方在畫什麼,全部精力都用在克制自己不往旁邊躲開這件事上了。
「中州大地上有著芸芸眾生,凡俗界的都城便在不遠處,」嚴綏在他耳邊緩慢說道,「明州在千百年前便是仙家聚集之地,無數潛藏洞府,上古遺蹟都在那處,而北州——」
他在江緒呆滯迷茫的眼神中輕輕笑了聲,重新抓住江緒手腕,將臉埋在他的肩上,一副醉得不輕的模樣:「北州我也去過,緒緒想去哪只需同我說一聲,我都可以帶你去。」
「師兄常年遊歷在外,」江緒終於開口,迷茫地說道,「我去的地方,想來師兄都不稀罕。」
五海十二洲,於嚴綏來說不過是早就看遍的風景,可對江緒來說,那是他從未能涉足的,屬於嚴綏的天地。
長風呼嘯而過,來了又走,卻從來無人能留住一陣風。
假若,他在醉意中想著,假若我也自己走過這萬水千山,是不是能離嚴綏更近些?
窗外風驟雨急,嚴綏整個人都栽倒在他身上,江緒能感覺到自己腕上的那隻手攥得很緊,涼風悉數被嚴綏的身軀擋去,他摸了摸唇,又輕輕嘆了口氣。
被這麼一打岔,倒是忘了更重要的事情。
下山前見到的景象再次在腦中浮現,江緒垂著頭,終於從昏沉中抽離出一絲神智。
那女子,究竟是何來路?又為何會被自己夢到?
他怎麼想都想不出個結果,但獨自清醒幾天後也漸漸回過味來,索性將此事擱置在一旁,也縮了縮身子,閉著眼輕輕靠在了嚴綏肩上。
這無情道還能修出情愛來麼?
怎麼都不可能。
……
肩上的呼吸漸漸歸於悠長平靜,嚴綏睜開眼,眼神深暗難辨,他手上不過換了個動作,便輕而易舉地將江緒摟進了懷裡,手指順著那截細瘦伶仃的腕骨往上摸去,最後提著江緒的手放在唇邊,落下個輕緩長久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