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
跟本不給江緒拒絕的餘地。
佛子:「甚好!我去去就回,子霽君若覺得無聊,也可以指點指點我這不成器的師弟。」
江緒看了眼那被稱作不成器的僧人,若沒記錯的話,前兩天在台上切磋是自己輸了。
他想著,又小心翼翼去瞄嚴綏的神情,對方搖了搖頭,道:「我此次來招搖山不會與人切磋。」
「不需要你拔劍,」佛子一副大度的表情,「就他這小身板,連我一拳都扛不住。」
哪有人能抗住你一拳。江緒面無表情地在心底腹誹,你一拳便將切磋台的護欄給砸斷了。
「我當你是來請我喝酒的,」嚴綏笑著擋了回去,「原來是要給我送一樁新的因果。」
佛子一聽果然連連擺手:「算了,算了,子霽君還是坐著聊聊天看看風景吧。」
嚴綏點點頭,領著江緒邁進浮屠寺的院子。
「你可別把池棲幽給帶回來了。」
……
風景也沒甚好看的,同自家院子並無差別,江緒忍了又忍,終是在嚴綏喜怒不明的表情中扯了扯他的袖子,輕聲道:「師兄,我錯了。」
嚴綏輕笑了聲,就這麼任由他扯著:「緒緒長大了,合該有自己的朋友,是師兄錯了。」
「師兄如此高風亮節仙人之姿,自然永遠都是對的,」江緒就差沒把他夸到天上去,「我不該撒謊,師兄你就饒了我這回吧。」
「行了,」嚴綏似是無奈極了,笑著搖頭,「這是先前便結束了,緒緒不若猜猜,我為何要帶你來這?」
江緒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我不知道,」他往嚴綏身邊湊了點,乖順道,「反正師兄自有自己的道理。」
總不可能是為了喝酒來的吧。
嚴綏權當沒看見他的表情,溫聲接著自己的話往下說道:「我上回去遼州,於上古遺蹟中救了覺慧,他欠我一命,自該用洗塵丹來還。」
江緒噢了聲,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反倒問他:「原先我聽旁人說,浮屠寺的僧人都是慈悲之輩,悲憫為懷,但今次來招搖山得見,卻覺得大不相同。」
「不入紅塵而觀紅塵,所見非紅塵,」嚴綏輕描淡寫地同他說道,「紅塵礪劍,方能得大道。」
這話與池淵所說的倒是有些相似,江緒想,不愧都是修無情道的。
「那師兄常年在山下遊歷,便是為了磨礪劍心麼?」
嚴綏輕飄飄看了他眼,笑道:「還算是有長進,能聽明白點了。」
「我又不是蠢的……」
江緒含糊嘀咕了句,再連帶著嚴綏先前問的話一想,猶豫問道:「所以師兄是帶我來尋道的?」
「唔,」嚴綏應了聲,「算是吧。」
他等「m」「'f」「x」「y」%攉木各沃艹次了片刻,見江緒仍是副迷糊模樣,才緩聲道:「如今只能算是領著你去觀察揣摩他人的道,最終還是得靠緒緒自己頓悟。」
正說著,院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佛子鋥亮的腦門隔著老遠便能瞧見,他懷中抱了好幾壇酒,遙遙喊道:「我就知池棲幽這人假正經,來論道還藏了許多好酒在自己房中。」
他身後還跟了兩道前不久才見過的身影,池淵的語氣似是無奈極了:「那你也不能一下就全都搬了過來,這還不許我跟過來,豈不是不講道理?」
「你找子霽君講道理去,」佛子樂呵呵地走過來,「我可好久沒喝過了。」
「師兄,」江緒扯著嚴綏的袖子湊到他耳邊細聲道,「佛宗不是也禁酒麼?」
「正所謂心中有佛,便在浮屠,」嚴綏攏在袖中的手攥得很緊,面色依然波瀾不驚,「對於佛子來說,這些皆算不得什麼。」
「江師弟,」池淵同秋琬一起在他們對面坐下,「又見面了。」
江緒才不想理他,池淵也不惱,對嚴綏溫溫一笑:「子霽君今次不參與論道,真是可惜了,我本還想借著這次機會,瞧瞧你的修為如今是到了什麼個程度。」
嚴綏不動聲色地瞧了他眼,伸手拿過壇未開封的酒:「你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與我師弟熱絡得很。」
江緒面上顯出點無辜之色,辯駁道:「我與棲幽君不過是幾面之緣,實在是當不得這一句師弟。」
「不說這些,」佛子樂呵呵地仰頭喝了一口,「既是有緣,合該共醉一場!」
「佛子說得不錯,」嚴綏和煦地笑著,對池淵舉了舉杯,語速放得極慢,「我們不醉不歸。」
江緒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張了張嘴,不知該不該說話。
就憑你一杯倒的本事……
不醉不歸?
歲遲
無獎競猜池淵和嚴綏的目的
第32章 難耐
最後先醉的反而是江緒。
池淵對著嚴綏揚了揚眉,端著杯搖頭嘆道:「嚴子霽,你還真是運氣好,撿到了個這麼乖的師弟。」
嚴綏沒理他,將趴在桌子上的人輕柔搬至自己膝上,江緒發出聲含糊不清的嘟噥,半睜開的眼中儘是朦朧水汽。
「……師兄?」
他眯著眼晃了晃腦袋,似是要起身,手掌在嚴綏腿上胡亂撐了幾下,最後還是暈暈栽倒,被一隻溫熱手掌托住了臉。
「一壇便喝成這樣,」嚴綏笑著捋了捋他柔軟的發,眼神微深,「還說要替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