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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師兄,」最開始那人始終冷著張臉,跟死了人似的,「此地陰氣極盛,許是跟今年中州不尋常的天象有關聯。」
蕭鈞低頭看了眼癱軟在自己劍下的雲裊,微微一頷首,道:「若沒猜錯的話,跟她有關。」
江緒連連點頭,在雲裊愈發慘白的臉色中彎著眼嘆了口氣:「哎呀,我還當你們是看出來了才來的這,都這麼明顯了。」
兩人聞聲齊齊朝他看來,只聽得雲裊發出聲怨恨的尖叫,厲聲打斷了他:「你我無冤無仇,何苦如此糾纏不放!」
「我糾纏不放?」江緒重複了遍她的話,繼而輕輕笑了聲,「現下可不是我願不願意放過你的問題。」
轟隆——
話音未落,天邊就再次響起道驚雷,雲裊倏地閉眼尖叫,聽見江緒輕快的嗓音夾在嘈雜聲中嘆了口氣:「你看,說謊是要被雷劈的。」
緊接著她喉間一緊,便再也發不出聲音來,雲裊恨恨睜眼,只見江緒無辜一笑,道:「現在可不能讓你被劈了,還是先安靜著吧,萬一真把天雷引過來,劈歪了就不好辦了。」
「此乃天道預警,」那冷麵男子打斷了他,正經解釋道,「有違背輪迴天意的邪物徘徊於中州。」
嘁,整得誰不知道似的。
江緒撇了撇嘴,行「m」「'f」「x」「y」%攉木各沃艹次至雲裊面前薅了把對方的發,示意兩人看過來:「她身上的死氣隔著十幾步就能聞到,你們從進來到現在竟一直都沒有發現。」
也不知這無情宗怎麼教的弟子。
蕭鈞臉上閃過絲尷尬之色,低聲道:「我等眼力淺薄,的確未能發覺,不如這樣,待我們大師兄來了,再好好商討一番。」
江緒故作沉吟了會,勉為其難地點點頭:「也行……想來你們無情宗也挺注重這事的。」
「實不相瞞,此地乃是我們宗門的屬地,」那冷麵男子用平平淡淡的嗓陳述道,「跟無極宗沒甚大關係。」
「大家的地界離得又不遠,」江緒在雲裊黑幽幽的視線中鬆開她的發,又在身上隨意蹭了兩下,才接著道,「平日也不是沒有交流,分這麼清做什麼。」
卻聽得蕭鈞尷尬咳了聲,放低語調同他解釋道:「這是我剛入門不久的師弟,名喚陳川,十年前上無極峰同你們切磋的時候,被子霽君摁在地上揍了頓。」
江緒恍然大悟地噢了聲,憐憫地看了眼陳川,口中安慰道:「這也並非什麼丟臉的事,我師兄同誰切磋都是這般,放心,沒人記著的。」
「我自己記得,」陳川冷聲道,「既然你是子霽君的師弟,想來也差不到哪去,不若論道大會時,你我好好切磋一番。」
「不行不行,」江緒想也不想便拒絕了,「我才不去參加那勞什子的論道大會,你要打,到時候再找我師兄去。」
話音剛落,背後突兀地響起叩門聲,有人輕輕笑了聲,語氣溫柔:「常聽子霽君說自己的師弟心性活潑,今日得見,的確是有趣得緊。」
江緒警惕回頭,卻見一白袍男子背負長劍立於廊下,眼神柔和骨相極佳,端得一副清正之相,見江緒回頭,也抬手一揖,主動道:「無情宗池淵。」
「我知道你,」江緒盯著他,心情忽的有些差,「無情宗的棲幽君,上回師兄便是同你一塊去的遼州。」
本以為自己一個人下了山,便能離同嚴綏相關的事遠些,結果出來還不到五日,便見著了傳聞中的無情宗大師兄。
他想著,按捺著好奇將視線從池淵臉上挪開,語氣如常說:「棲幽君修為深厚,此番居然也被派了過來。」
未免小題大做了點。
「看來子霽君有些事也說得不對,」池淵笑著看了眼跪於蕭鈞劍下的雲裊,手指微動便將她束縛起來,「江師弟也不如傳聞中那麼……不問世事。」
「你們這些修無情道的,」江緒掃了一圈周圍的人,也尋了個地方靠著,「一看就很兇的必然才入門,笑得越好看的才是越無情的那個。」
結果卻聽池淵笑了聲,溫聲道:「江師弟謬讚了。」
「所以你笑得不如我師兄好看。」
江緒逕自截了池淵的話,好似全然沒看見一旁表情尷尬的蕭鈞同陳川,池淵倒是沒什麼表示,反而贊同頷首道:「子霽君乃我等努力追趕的目標,江師弟說得有理。」
江緒難得被他人噎了回,摸了摸鼻子,主動換了個話頭:「好了,不說廢話,你們想知道什麼?」
「我觀此地情形,江師弟似是比我等要清楚,」池淵跟雲裊漆黑的眼珠對視了片刻,才道,「可否與我等解釋解釋?」
這解釋不清,可就要被當成同黨了,江緒哪裡不懂他的意思,卻還是當做不知般笑著抬手摸了摸頭頂,不好意思道:
「說來慚愧,今年上元的時候偷偷背著師尊溜下山,便在街市上見著了她,當時那沖天死氣熏得我打了好幾個噴嚏,反而被她發現了。」
「既然上元時便知了此事,怎麼不上報,」陳川肅聲質問道,「此等大事,若不是中州素來乾旱,怕是要一直被蒙蔽過去。」
江緒被他凶得一激靈,拍了拍胸口瞪向陳川,不甘示弱地駁了回去:「她怎可能有能力自己跑出去,你也不出去看看這院子,聚陰囚靈的陣法明晃晃擺在外頭,我哪知她是被誰豢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