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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福微微一頷首,道:「放心,我有些輕身功夫在身,只帶少爺一人的話,他們追不上我。」
他最後看了眼江緒,低低嘆了口氣:「放心,待安置好了少爺,我會再回來尋你的。」
江緒心裡一暖,點點頭:「嗯,常福叔保重。」
他目送著常福越身翻上牆頭,終於能得會空思考今日的突變,先前他總在想,沈長風身為太傅長子,為何未來會易名闖蕩江湖,照如今情況看來,應是沈家難逃此劫,或許只有沈長風一人活了下來?
不,不對,沈煙明顯是有過打算的,不然也不會立即讓常福送了沈長風去葉家。
真是太奇怪了……
江緒正一籌莫展時,忽地感覺到手腕上覆了層暖意,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此地不宜久留,趁著情況混亂,我先帶你離開。」
是嚴綏過來了。
……
江緒也不知嚴綏要帶自己去何處,只是拽著他在沈府門口駐足了會,目送著身披甲冑的隊伍押送著沈府的人離開後才跟嚴綏說要離開此地。
沈煙就站在最前頭,一頭長髮披散,但下巴仍是微微抬著的,看起來「m」「'f」「x」「y」%攉木各沃艹次十分冷靜,全然沒有淪為階下囚的狼狽感。
嚴綏抱著他離開,半晌後,他溫聲道:「坊間有傳聞,天子最寵信的力士成了司空,最近正在同天子求旨,想娶親。」
江緒霎時便想起幾個月前沈長風被罰,說自己同旁人打架是因為那人說沈煙要嫁太監。
他一下便茅塞頓開:「所以,這高司空來抄沈府,其實是為了壞沈家同葉家的親事?」
可這番行事未免……太過狠辣了些。
嚴綏也知道他是如何想的,他這幾月在上京城各處遊走,聽了不少的東西,自然要比江緒更明白城中的情況些。
「沈太傅有從龍之功,」嚴綏語氣溫緩地同他解釋道,「在天子之前,坐明堂上的是位外姓女皇,女皇年長後,三王逼宮,女皇禪位,沈太傅當時站對了隊,才步步高升。」
他說完頓了頓,江緒卻又想起來些什麼:「所以,那位天子是怕沈大姑娘成為下一個女皇?」
「無不可能,」嚴綏贊同了他的猜測,「更何況,沈太傅年紀大了,看不清形勢站在了太子那邊,可天子如今最寵愛的是自己的么子。」
江緒一下便明白了他想說的話:「所以三者相加,才有了今日抄家之事?」
「嗯,」嚴綏面上浮出點憂慮,「這應是夢主最難以忘卻的事,就是不知魘鬼會不會在這裡邊做什麼手腳。」
此事對沈長風來說無疑是痛苦的,若發生了什麼轉變,恐怕就再難喚醒他的意志脫離夢境了。
「我之前看沈大姑娘的神情,像是早有打算,」江緒沉吟道,「師兄,你說有沒有可能,她便是魘鬼選定的變數?」
「或許更糟糕些,」嚴綏帶著他停在一戶院門前,輕叩三下,「她便是魘鬼。」
門吱呀呀地朝內打開,後頭空無一人,只有院中的樹下坐了個紅衣美人,手裡拿著青瓷小杯,醉眼朦朧地朝這邊望過來。
「喲,」渺音挑了挑眉,掩嘴打了個頗為美麗的嗝,「幾天不見,你搞了個兒子出來?」
他也不等嚴綏說什麼,自顧自地咯咯笑起來:「無極宗的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江緒一言難盡地收回視線,同嚴綏對視著:「渺音前輩為何還保持了自己的本貌?」
而且看樣子,只有他一個人是靈力全失的。
「他本就在雲州留下過自己的蹤跡,」嚴綏簡略地解釋道,「因而入夢便直接頂替了「m」「'f」「x」「y」%攉木各沃艹次夢中的自己,這院子也是他本來就有的產業。」
江緒點點頭,瞧見他抱著自己轉身:「他喝醉了,我們改日再過來。」
這話說得江緒深以為然,他回頭看了眼醉醺醺的渺音,莫名的熟悉感再度湧上心頭。
嗯,應當是有些像程閻耍酒瘋的樣子。
歲遲
力士是時對太監的稱呼,以及「未經中書門下,何名為詔」一句出自唐朝宰相劉煒之的「不經鳳閣鸞台,何名為敕?」(這位因為這句話被武則天砍了)
第37章 哄騙
太傅府被抄,整個上京城譁然,甚至有傳聞,葉家在此事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
畢竟抄家那日,身為準親家的葉府自始至終都大門緊閉,據說是葉家大爺病了,不方便迎客。
渺音嗤了聲,問江緒:「你覺著呢?」
江緒坐在嚴綏旁邊,盯著杯中酒不免眼饞,聞言只是肯定道:「葉家同沈家定然是站在一邊的。」
他偷偷瞄了眼嚴綏,瞧見對方正在閉目養神,不由偷偷伸手往桌上摸去,渺音似笑非笑地注視著他的舉動,道:「葉家的事我也聽過一些,他們在雲州,可是朝堂武林通吃啊。」
啪!
「小孩子不能飲酒,」嚴綏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顯然是將江緒的一舉一動都收進了眼底,「前輩的酒更不能亂喝。」
江緒撇了撇嘴,收回被輕輕拍了下的手,輕聲嘟囔了句:「喝了還能被他賣掉不成。」
「哈,」渺音沖他拋了個媚眼,「我哪兒捨得,定然是得將你帶回洞府,好生供養著呢。」
江緒被他這眼嚇得往嚴綏那邊又縮了點,飛快扯開了話頭:「說起葉府,我或許還得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