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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他……要幹什麼?
他似乎是應該立刻坐起來,義正言辭疾言厲色地指責柴山,但佟容也不知為何,仍舊是保持著這個側躺的姿勢,全然不動。
薄被被人輕輕一扯,露出只穿著一層素綢寢衣的身體,隔著貼合肌膚的衣衫,勾勒出完美而引人遐想的曲線。
身後人的呼吸逐漸急促,粗重地喘氣。
忽然,佟容的後背心感覺到一小點鈍鈍的溫熱。
他反應了一下,才後知後覺地領悟到發生了什麼。
柴山正隔著寢衣,親自己的後背。
作者有話說:
昨天評論區有個預言家寶貝,成功猜中了今天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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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熱淚著衣
君王的話
後背的熱度,一下下,順著衣服粘在膚上,帶著無比的珍而重之。
佟容心跳如鼓,緊張得手指間都是汗水。
他明明醒著,卻強自鎮定,一動不動地感受著夜深人靜之時,柴山流露出的最真摯的情感。
要做什麼!?小山要做什麼!?
柴山什麼也沒做。
發乎情,止乎禮義,因為愛,因為珍視,所以更不敢輕舉妄動。
哪怕……是在對方已經熟睡的時節里。
他只是親了親佟容的背心,輕,而深,重,而顫慄。
在柴山看不見的地方,緊閉著雙眼的佟容早已滿臉通紅,牙齒咬著下唇,控制著自己不發出聲音來。
「容哥哥……容兒……梓童(注;古代皇帝對皇后的暱稱),梓童!」
呢喃聲落在耳邊,字字繾綣,聲聲苦澀。
「愛你十年,使我前世孤獨,今生寂寥,如此九九輪迴,只願修得君心一顧。愛你落得一聲嗟嘆,怨你,我心裡更是苦痛!當年在佟府紫薇花海下看你的一眼,誰曾想就定了我的一生呢……」
平時訥於言辭的人說起情話來,每一句都是發自肺腑,帶著無比沉重深刻的動人,撞得佟容心神巨震。
高大的君王在這個寂靜的夜中,把好不容易騙回宮的皇后抱在懷裡,翻來覆去各種揉了足足半個時辰,這才貼在心上人的背上才沉沉睡去。
佟容的後背又是一熱,這次卻是一片小小的濡,濕感。
坐擁天下的君王,卑微地貼在愛人的身後,臨睡著時,落下了一滴眼淚。
這淚水,隔著寢衣,燙得佟容生疼。
……
翌日,佟容醒來時,摸了摸自己的寢衣衣襟。
昨夜被揉的散開的寢衣規規矩矩地繫著,連領口上的小褶皺都被一一捋平。
前夜種種,似是黃粱一夢,大夢醒來都是烏有。
佟容手指撥了撥系好的寢衣帶子,觀察了片刻後,拆開帶子用自己熟悉的手法又系了一次。
果然,結扣的走向與剛才完全不同。
昨夜,小山確實……
桃花美目一凜,佟容起身快速穿好衣袍,揚聲喚道:「小圓子,寧玥,進來!」
……
圓公公跪在殿中央,戰戰兢兢地等候著椒房殿主人的發落。
「紅娘」事業敗露,私自放陛下進殿的行為可大可小。往小了說,整個皇宮都是陛下的,想去何處都可以,往大了說,不遵號令,擅做主張,與叛主無異。
「什麼時候開始的?」
茶盞重重敲在小几上,敲得小圓子渾身一震。
他不敢隱瞞,火速坦白從寬:「娘娘趕陛下出,出椒房殿的第,第二天……」
佟容沉吟不語。
原來,竟然這麼早就開始了……
沉思片刻,他又問道:「陛下平日夜裡可是住在了附近?」
小圓子一驚:「娘娘都知道了?陛下這段時間確實是住在了左偏殿裡。」
見佟容聞言又是沉默,圓公公福至心靈,跪行兩步,半是真實半是添油加醋道:「娘娘有所不知啊,那左偏殿已經多年沒有住過人了。您與陛下發生爭執的當天夜裡,陛下連夜就住了進去,除了床榻上的灰掃了掃,其他地方根本都沒來得及打掃呢!陛下寵愛娘娘的一片痴心,奴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一旁站著的寧玥聞言就是一句罵:「好你個小圓子!你是哪邊的?個吃裡爬外的東西!」
小圓子一縮腦袋,不敢再說話了。
佟容淡淡瞥了他一眼,道:「小圓子罰俸兩月,今後再出現這種情況,直接攆出椒房殿去!」
小圓子一嚇,哪裡還敢說其他的,不住磕頭謝恩。
「另外……」佟容垂著眼眸,神色不明地端起茶盞,「不准給陛下通風報信說我知道的事!」
「不敢了不敢了!奴一定守口如瓶!!」
這件事情究竟該怎麼處理,素來果斷的佟容思索了半天,仍然沒有結果。
每當他想著要徹底和柴山說清楚,斷絕往來的時候,那滴燙在背後的眼淚都會一疼,勾起他心裡最柔軟的部分,躊躇不定。
……
午膳時,福寧宮突然來了人。
一行宮人提著食盒,流水而入。
「稟皇后娘娘,陛下吃著今日的御饌覺著不錯,特命了我等分了一半饌食來椒房殿為娘娘添菜!」
佟容神色複雜地看著一道道珍饈擺上餐桌。